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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7  不见白头(3/3)

前,你去了趟泉州。

    ” “管家说院子里那株刺桐树像是死了,让我过去看看,是不是考虑移掉重栽。

    ” “我妈的祖宅,你倒是上心。

    ” 叶伯宁尝着刀工精细的扣三丝,谈吐间滴水不漏:“你和迦宁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应该的。

    ” 每次一对话就刀光剑影,夹枪带棒,叶迦宁觉得头疼。

    最烦人的是,当事双方乐此不疲,从未休战。

     “上任屋主的家庭情况你了解多少?” “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三年前的事了,当时都没见他过问秋毫,叶伯宁疑惑地看了对桌人一眼,见其一副爱聊不聊的轻慢模样,不由讥笑,没遇到过这样有求于人的。

    事实上,当时绝大多数事情都是秘书在办,叶伯宁只在乎结果,时至今日,他连卖主姓甚名谁都忘了,琐事不太配占用他的记忆。

     “我只记得屋主原先是当地一门大户人家的女儿,不过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后来一直住着的,是她的丈夫和两个孩子。

    ” “那家男主人是做什么的?” 叶伯宁慢条斯理地回忆,脸上没什么表情:“听说是个缉毒警,犯了事又丢了命,闹挺大。

    ” 叶鲤宁心头一凛,不知怎么的,脑内迅速滑过在壮族人餐馆吃夜宵那晚,电视节目里播放的缉毒实录。

    他当时还说,那是一项危险的职业,她应他,对啊,挺危险的。

     “犯什么事?” “不清楚,左不过违法乱纪,为利亡身。

    ” “啧啧,怪可怜的。

    ”旁听的叶迦宁随口问,“那后来宅子的买卖,你是和他们家孩子谈的?” 大哥出面买回母亲祖上旧居那会儿,叶迦宁在香港忙着照顾病中的父亲,全程无参与,未过问。

    据她所知,连叶鲤宁也只是在双方达成协议后,象征性地去过一趟罢了。

    个中始末,估计亦不清楚。

     那沪菜师傅端出几味佳肴,将老八样上了个齐整。

    叶伯宁搁下筷子,风度有礼地盛赞对方厨艺精湛。

    师傅被夸得眉开眼笑,喜滋滋地去准备葱油拌面。

    叶伯宁不急于重新执筷,戴表的那只手落在桌上,五指轻敲:“对,那家女儿,挺漂亮的姑娘,比她顽固不化的父亲好对付多了。

    ” “哦?”叶鲤宁口气淡淡的,眼底却蕴着冷光。

     叶伯宁视野锐利,失笑道:“你想什么呢?我是正经商人。

    ” 那座红砖大厝的初任主人,本不姓魏,而是京城叶家已故原配、叶迦宁与叶鲤宁生母的祖宅。

    当初叶伯宁动了回购的念头后,先后遣了秘书去了几趟泉州展开协商。

    但彼时的户主倪和平根本无意出让,态度坚决地表示免谈。

    秘书多次无功而返后,叶伯宁便亲自出面。

     结果亦然。

     然而再次从秘书处得到消息,却是户主的死讯。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叶伯宁曾吃惊地怜悯,这或许就是上天蹊跷的安排。

     不过与那家大女儿的对话,并没有叶伯宁想象中好办。

    家里出了那样大的事,父亲声名狼藉,亲戚如避瘟疫,身上还挨了不少伤,腰板却挺得像棵树似的。

    一根筋的坚持与倪和平相差无几,无论怎么开条件,提价格,给的回复都是:“我不管它最初姓什么,但现在这是我妈妈留下来的房子,我爸生前说不卖,我就不卖。

    ” 真金白银的大买卖,叶伯宁念在一双孤儿可怜,甚至未曾压价。

    他不解,这笔交易对于一个家破人亡、四面楚歌的人来说,居然不是救命稻草。

    但,无论是虚伪的野心还是天真的清高,都令浸淫名利场的叶伯宁深感可笑。

     “挺倔的,怎么都谈不拢,不答应。

    后来索性想了些法子吓唬她,倒是动摇了。

    ”叶伯宁端着玻璃杯,手腕一圈圈地小幅度晃动,液体在其中跟着跌宕起伏。

     “什么?”叶迦宁挑挑眉梢,没注意第三人的表情。

     叶伯宁低头抿了口果汁,笑:“我找相关部门的人拟造了份尚在保密阶段的规划书,透露给她,政府计划在不久的将来动那块地。

    ” 最后那次面对面,他依然像个语重心长的长辈,层层分析,句句殷切,但态度上多了些救世主的意味:“这里既是你家,同样也是我母亲的家族产业。

    我既然来寻根,那就要让它安然无恙地留在世间--这是我们一致的目的。

    房子倘若在我叶家手上,至少能保证有生之年,不被拆毁。

    ” 她质问:“你凭什么保证?” “你是个聪明姑娘,应该明白,你掌握不到的信息,我能轻易获取。

    那么你能力之外的东西,我自然也有法子保住。

    ”看重什么,就攻击什么,那才是真正的弱点,他清楚在那样的多事之秋,对方内心的茫然与伪装。

    再冷静再坚强,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失去了倚靠,倘若有朝一日连那一砖一瓦都被摧毁、被粉碎,那么她在这世上,就真的什么慰藉都没了。

     “听说你弟弟的态度是赞成的,他想和你就此离开这里。

    其实这样未必不好,生活仍要继续,放下不愉快的人、事、一切,去别处重新开始。

    ” 葱油拌面何时上桌,叶鲤宁没注意,还是叶迦宁盛了碗放到手边,碰碰他:“想什么呢?” 他恍如惊梦,对着满席菜肴,却突然失了全部胃口:“凡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确是你的作风。

    ” 这讽刺在叶伯宁听来无关痛痒:“你就是太拘小节。

    鲤城根本容不下他们,留下也是遭罪。

    那笔钱对那俩孩子来说,可以算是天降横财,足够他们过上优渥的日子,指不定如今开豪车住豪宅,吃喝享乐。

    ” “你要是不耍阴招逼着她,人家根本无意成交。

    ”叶鲤宁将碗筷朝一边一推,弄出很大的动静,“你这和抢有什么区别?” “我只是帮助他们做了正确、值当的选择。

    ” “呵,强盗逻辑。

    ” “老三!”叶迦宁有些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发难,及时打圆场,“你怎么回事?” 叶伯宁却抬手,示意叶迦宁不必介入:“父亲那时病中思念成疾,一心只想将泉州那老房子买回来,已祭病逝的大妈。

    我和你与迦宁虽不是亲姐弟,但好歹也叫父亲一声爸爸。

    同是儿子,你没有能力办,我自要达成所愿,哪怕--” “很对,毕竟当年独断专行导致融资失败,气得老头子旧疾复发,需要借亡者之名来乞求讨好、挽回信任的人不是我。

    ”叶鲤宁拿过餐巾擦了嘴角,推开座位起身。

     “……”叶伯宁面不改色,额角筋脉却突突地抖,顾自将被打断的话说完,“哪怕我的做法你看不上,哪怕在你眼里,我叶伯宁尽干些仗势欺人、不入流的事。

    ” “不,大哥近些年干过的最合我意的事--”叶鲤宁在转角处稍作停留,头也不回,忽然疑似轻松地笑了笑,“就是打上了那套房子的主意。

    ” 车停泊在胡同口,离席后叶鲤宁一个人坐了许久。

    直到挡风玻璃上吹来一片嫩叶,他撂下手机,揉了揉眉心。

     那仍然光亮的屏幕上,是搜索引擎的页面和几个关键词。

     曾经轰动一时的案件,湮没在海量的网络碎片中,成为不值一提的过时旧闻。

    从定罪到翻案,从罪犯到英灵,命运突如其来的洗劫掠夺,就是一段别人不愿重提的鲤城往事。

     然而他的确,早早便在那出剧目中潦草地登场过。

     那时,叶鲤宁曾应病中的父亲要求,随叶伯宁抵达泉州收房。

    他打从心底排斥这桩浪掷重金的无谓交易,尽管,他深爱他的母亲。

    然而或许正是因为深爱,叶伯宁这番别有用心的殷勤,对他而言是种冒犯。

    他没有和叶伯宁一道出现,也没有和原主人照面,等从闽南建筑博物馆参观回来,交谈居然还没结束。

     他独自逛了那座门庭冷落的院子。

     朝东有间偌大的书房,除了垒成山的书海,橱窗内竟还摆放着一两架小提琴,但都是坏的。

    叶鲤宁拿过谱架上对开着的五线谱,走到光线更亮的地方翻阅,外边偶然出现的人影,令他感应着抬眸。

     整座大厝窗户用的全是镀膜玻璃,白天从内望出去一览无余,户外却参不透室内的动静。

    是个漂亮姑娘,五官每一笔都描有一种纯粹的年轻,右眼角附近有几颗小泪痣,点点相连,竟与赤道带的麒麟座那样吻合。

     这种刹那联想带来的奇趣感,对他来讲很妙。

     只可惜对方神情索然,像极了他身后其中一把断了弦的提琴,仿佛颦笑间永失所调。

     兴许是房主的女儿,他做着大致的揣测,静谧中与她隔窗相对。

     叶鲤宁以为她能看见他,过了一会儿,才察觉她其实是在看玻璃上的窗花。

    喜庆的红纸,镂空图纹,剪着“四季平安”的字样,应该是过年时贴的。

    她凝视得发怔,后来伸出手,开始从窗户上一点一点抠落。

    动作不粗鲁,也不快,揭完一张,就往旁边去揭另一张“人间喜乐”。

    叶鲤宁握着那本乐谱,像个暗中窥觑了什么隐秘的局外人,又被动,又似乎不好莽撞干扰。

     他感到为难,干脆继续看谱子,蝌蚪似的音符拼凑出一曲C大调卡农。

    或许手里拿的正是女孩儿的所有物,叶鲤宁带着猜测又一次抬头,这回,原地哑然。

     窗扇挡在他们中间,他望出去,无征兆的豆大泪珠从那双眼眶中簌簌坠落,可那张脸,却寂静得犹如一片林海雪原。

     难过成这样,她倒根本没发现自己在哭。

    偏让藏身于另端世界的自己,无从拒绝地承担了她如雨的伤心。

     后来她被庭中的人喊走,离开时将摘落的红剪纸丢进了廊柱旁的垃圾篓。

    叶鲤宁鬼使神差地捡回它们时,以为是能当即奉还的。

    可惜在因缘际会的摆弄中,他们才刚交错,便已失散。

    此后茫茫人海,再也没能见过。

     车道川流不息,叶鲤宁把着方向盘在其中走走停停。

    他漫无目的,又心不在焉。

    红灯前形形色色的车辆排成长龙,他减速停下来,意兴阑珊地打开了电台。

     “今年,顺义区推出国内首个玉米干旱气象指数保险,遇干旱能保农民收益。

    以205毫米降雨量为标准,农民一旦……” “……我为什么总在非常脆弱的时候/怀念你/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分不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 “选手机就选中国移动4G手……” “……妇产医院产科发生一起医闹事件,多名医护人员遭受围攻殴打,其中产科副主任被打伤致短暂昏迷,现已于EICU进行住院治疗。

    据悉,起因是产妇及其家属要求剖宫产而院方未予同意引起的,目前警方……” 调频的手顿在半空,前方众多车辆已陆续迎着绿灯走了老远。

    叶鲤宁在某个瞬间赫然回神,接着踩住油门迅速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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