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感染、高烧、肺水肿。
死路一条。
”她的语气陈述事实,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
陈忘川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这女人没说谎。
胖子这伤,是那肉芝菌丝侵蚀造成的,绝非普通外伤,普通的消炎药能吊着命已经是奇迹。
“那…葛大仙…”胖子捂着屁股,疼得直抽气,但还是急了。
张姐收拾着针管棉球,眼皮都没抬:“要救她,是你们的事。
但想带他走,”她指指胖子,
“除非带上我。
”
陈忘川和胖子同时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带上…您?”陈忘川皱眉,谨慎地试探,
“张姐,我们不是去旅游。
那地方…很危险。
”他没说具体是什么地方,但语气里的凝重足以说明一切。
张姐把用过的针管丢进搪瓷盘里,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她走到那张掉漆的旧木桌前,背对着两人,似乎在整理东西。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她单薄却挺直的背影。
“我知道危险。
”她的声音透过背影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低沉,
“我的消炎针,特制的。
能压制他肺里那种…不干净的东西。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一天一针,能让他撑到你们想去的…‘祭坛’。
离了我,他活不到地方。
”
胖子倒吸一口凉气,和陈忘川交换了一个惊疑不定的眼神。
这女人…怎么知道胖子肺里的伤“不干净”?普通的村医,能看出这是菌丝侵蚀?
陈忘川心中警铃大作。
这女人太不对劲了!从老马头隐晦的警告,到她精准的观察力,再到此刻主动提出随行,甚至点出胖子伤势的特殊性…她绝不是普通的村医!
“张姐…”陈忘川站起身,手依旧按在短刀柄上,声音带着试探和不容置疑的强硬,“您到底是谁?为什么非要跟我们去?”
张姐没有回头。
她的肩膀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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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着,只是继续整理桌上的瓶瓶罐罐,动作却显得有些僵硬。
就在这时,一阵穿堂风猛地从没关严的窗户缝隙灌了进来!
呼啦——
桌上几张散落的处方纸被吹起,打着旋儿飘落在地。
其中一张纸下面,压着一个巴掌大小、深蓝色塑料封皮的旧笔记本,也被风吹得翻开了一页。
陈忘川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昏黄的灯光下,翻开的那一页上,用娟秀却带着力道的钢笔字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最顶上一行字,像一道闪电劈进了陈忘川的脑海:
**“1980年6月17日,父亲科考队最后一次补给清单(副本)——彭晓梅誊录”**
彭晓梅?!
陈忘川的呼吸瞬间停滞!这个名字…彭加木!彭加木的女儿?!
他猛地抬头看向张姐!
几乎在同时,张姐也察觉到了风,下意识地转身想要按住那被吹开的笔记本。
她的目光与陈忘川震惊、锐利如鹰隼的眼神在空中狠狠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