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死里逃生(2/3)
劲儿又上来了。
“哎呦喂…咳咳…”他挣扎着想坐起来,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贫嘴,
“这…这是到…咳咳…到仙境了?瞧这位姐姐…咳咳…盘靓条顺的…是仙女下凡…咳咳…来救苦救难的吧?”
他咧着嘴,露出一个自认为风流倜傥,实则因疼痛而扭曲的笑容。
女人没接茬,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块风干的骆驼粪。
胖子见对方没反应,胆子更大了点,一边龇牙咧嘴地调整姿势让自己躺得舒服些,一边继续嬉皮笑脸:
“姐姐…咳咳…贵姓啊?您这妙手回春的…胖爷我这条命算是您捡回来的…大恩不言谢…要不…咳咳…等胖爷我养好了,请您下馆子?咱这穷乡僻壤…估计也没啥好馆子…不过胖爷我…咳咳…烤肉的手艺可是一绝!保证让您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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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女人打断他,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感。
她把烟头在门框上摁灭,随手丢在地上,用胶鞋碾了碾。
“省点力气喘气吧。
肺管子都快咳出来了,还惦记着烤肉?驴友是吧?迷路是吧?遇狼是吧?”
她重复了一遍陈忘川的说辞,语气听不出信还是不信。
她走到胖子床边,动作麻利地检查了一下他胸口的绷带,又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
胖子近距离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艾草的草药气息,一时忘了贫嘴。
“伤口没发炎,算你命大。
”她直起身,目光扫过陈忘川放在床边的那把短刀(之前被清理过,但刃口打斗的痕迹和干涸的暗色污渍依旧显眼),又落回陈忘川脸上,
“狼爪子挠的?能把精钢短刀挠成这样?”
陈忘川心头一紧,面上却不敢露分毫,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是啊,那畜牲凶得很…”
女人没再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肉,看到他们在地下经历的那些无法言说的恐怖。
她转身走到桌前,拿起一个破旧的铝饭盒:
“饿了吧?锅里还有点小米粥,凑合垫垫。
村里就这点条件。
”她把饭盒放在陈忘川床边的小凳上。
“谢谢…谢谢大夫。
”陈忘川连忙道谢。
女人摆摆手,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没回头,声音飘过来:
“叫我张姐就行。
甭谢我,要谢就谢老马头,是他放骆驼在沙窝子边上捡着你们的。
算你们命不该绝。
”
说完,她掀开门口脏兮兮的塑料门帘,走了出去,把一室昏黄的光线和两个满身秘密的男人留在了身后。
胖子看着门帘晃动的方向,咂咂嘴,小声嘀咕:“啧…这姐姐…够劲儿…比那地底下的‘狼’…咳…可带劲多了…”
陈忘川没说话,默默端起那碗温热的小米粥。
劫后余生的松弛感短暂地包裹着他,但张姐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还有她最后那句关于“狼”的意有所指的话,像一根冰冷的刺,扎在他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上。
这小小的柳泉村医务室,这风韵犹存的张姐,真的只是巧合吗?沙漠的风,似乎又带来了地下深处那股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那块婴儿般娇嫩皮肤上的暗红血字——“杀我者即救我”、“1980.6.17葛云衣于此弑神”——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在微微跳动。
这时门帘掀起,一股浓烈的旱烟味混着风沙的燥热猛地灌了进来。
陈忘川急忙用袖子遮盖住手臂上血字。
只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汉站在门口。
老汉约莫六十出头,个头不高,精瘦得像根风干的胡杨木,黝黑的脸上沟壑纵横,像是被罗布泊的风沙一刀刀刻出来的。
他嘴里叼着一杆铜锅旱烟袋,烟锅里的莫合烟丝烧得通红,随着他吧嗒吧嗒的抽吸,呛人的蓝灰色烟雾在狭小的医务室里弥漫开来。
“哟,醒了?”老汉的嗓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带着浓重的西北口音。
他眯着被烟熏得发红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陈忘川和胖子,“命挺硬啊,俩瓜娃子。
”
胖子正捧着搪瓷缸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