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1/3)
&ldquo有机会想去看看,但是,常住,不习惯。
我是个很娇气很挑剔的女人。
&rdquo为了这点娇气,为了生活上舒适一点,如果可以,她会选择留在皇宫,而不是浪迹江湖。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她,衣裳朴素,没有戴首饰,脸上也没有涂涂抹抹:&ldquo我看不出来你哪里挑剔。
&rdquo
她扳着指头数道:&ldquo冬天不可以太冷,夏天不可以太热,阳光不可以太强,风不可以太大,空气不可以太干燥,也不可以太潮湿,食物不可以太单调太油腻,每天要吃新鲜蔬菜新鲜水果,不可以受累,不可以受气,还有很多,一时想不起来了。
不太舒服的日子,最多可以忍耐十天半个月,长了,我也许会撞墙而死。
&rdquo总之,她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也愿意继续做温室里的小花。
&ldquo准噶尔确实不适合你。
&rdquo他苦笑,很正经地问:&ldquo你想要嫁给那些皇子吗?如果他们要娶你,你怎么拒绝?&rdquo
楚言一愣,她和他好像还没有熟到可以讨论这种事情!
&ldquo那几个人都喜欢你。
&rdquo他平稳地叙述:&ldquo草原上,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就会想办法把她扛进自己的帐篷。
男人都是一样,喜欢一个女人,就要据为己有。
京城里的男人,更文雅,也更虚伪。
他们会欺骗你,强迫你,直到把你关进他们的笼子。
我想,你要是被关在笼子里,几天也活不下去。
&rdquo
楚言浑身巨震,说不出话来。
这些话,她不是没想到过,被一个男人如此赤裸裸地说出来,就变得不容回避。
敢告诉胤禩她的心意,指望的不是他能完全理解,赌的是他对她的在乎。
胤禩答应了那样的条件,他会做到,因为他很爱她,爱得不愿意冒一点点让她反感的危险。
他选择用顺从用柔情来系住她的心。
这样的胤禩,这样的爱,她不能不感动,不能不回应,不能不爱。
即使如此,她仍然不愿意为了他为了这份爱情,束手就擒。
其他的人,并没有这样的宽容和包涵。
她能如何?事到临头,两害取其轻么?
他仍然望着她,好像她的答复很重要。
她勉强地笑了笑:&ldquo太后对我很好,我会告诉太后,我不想这么早成亲。
&rdquo
&ldquo你是说,他们的祖母会帮助你?&rdquo他语带嘲弄,讽刺她的天真。
语塞,她恼意顿起,站起身,把斗篷脱下来扔给他:&ldquo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
&rdquo
他没有接斗篷,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ldquo你想什么时候成亲?&rdquo
楚言后悔了,这人不是西方的绅士,而是草原的狼,不知礼貌和客气为何物!
&ldquo三十岁。
&rdquo扔下一个答案,她挣扎着想脱身。
&ldquo三十岁?怎么行?你不想嫁人?&rdquo他手上用劲,把她拖到面前:&ldquo告诉我,说实话!&rdquo
三十岁就是实话!但是,不符合这里的风俗。
为了脱身,她给出另一个回答:&ldquo二十岁。
&rdquo这个身体二十岁,灵魂三十多岁,也不算更改初衷。
&ldquo好!等你二十岁,我会来娶你。
&rdquo放开手,他露齿而笑,捡起斗篷,大步流星地走了。
风儿送来他爽朗开怀的笑声。
楚言懵了!这个人的思路,她一点也跟不上。
刚刚认识,就说娶她,还等到她二十岁,以为是订马驹么?他难道不是来谈和亲的?准噶尔人难道是因为患脑膜炎绝种的?
慢慢地往回走,楚言还在想,她这几天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气,命犯桃花!这些人倒都是俊男帅哥,有性格的青年才俊,老实说,在现代遇见过那么多人,也没几个这种货色,而且早被人内定,轮不到她。
可是,她没有兴趣脚踩几只船,提心吊胆地,惟恐他们把她分尸了。
&ldquo楚言。
&rdquo离营地还有一段路,一声焦虑的呼唤,一个人急急忙忙走到她跟前,双手一拥,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ldquo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
&rdquo
&ldquo胤禩。
&rdquo轻唤一声,伸出手抱住他的腰,脸像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
只有这个人,是她爱的,只有他的真情,是她要的。
他满腹的不安责怪立刻化为乌有,微叹一声,紧紧搂住她:&ldquo你呀,方才的事,不要恼!&rdquo
想起四阿哥的声色俱厉,撇撇嘴:&ldquo胤禩,你也以为是我惹出的事情么?&rdquo
&ldquo不是。
十三弟已经对皇阿玛说了,他想起了五哥,心里不忿,故而挑战阿格策旺日朗。
十四弟是因为十三弟眼看要输,起了争强之心。
皇阿玛还夸他们兄弟情深。
和你没有关系!&rdquo
那两个人还不算太笨!楚言闷闷地问:&ldquo你呢?怎么回皇上的?&rdquo
轻轻吻了吻她的脸,笑道:&ldquo我骑术普通,对箭术还有些自负。
听说阿格策旺日朗三箭连发,百步穿杨,是个难得的对手,自是心痒。
皇阿玛明白。
&rdquo
&ldquo那么,你明日还要和阿格策旺日朗比弓箭么?那个人好像受伤了。
&rdquo
他温柔地望着她,猜到了她的想法:&ldquo我回头就让人给他送些上好的伤药去。
&rdquo
&ldquo嗯,堂堂大清国的皇阿哥,总该有些气度才是!&rdquo
他的额轻轻抵住她的,轻声地笑,认真地问:&ldquo你说,我会赢他么?&rdquo
&ldquo赢不赢有什么要紧?别人赢你再多,你也是我的胤禩。
&rdquo
&ldquo楚言,楚言。
&rdquo他欣喜若狂,抱起她原地转了几圈才放下,在她的脸上印下数个轻吻,好容易压抑住激动和喜悦:&ldquo楚言,胤禩何幸!能够遇见你,能够得到你的真心!&rdquo
&ldquo楚言何幸!能够遇见胤禩,得到胤禩的真心。
&rdquo她也很快活,踮起脚尖,主动送了个香吻。
他眼神变得幽深,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了回来。
许久,他恋恋地放开,脸上是开朗的热情和耀眼的幸福。
&ldquo我们回去吧!冰玉也在找你,可别惊动了太后。
&rdquo握着她的手,拉着她,慢慢往回走。
二人不时侧头相视而笑,夜色虽黑,却不会让他们错过彼此眼中的快乐光彩,真希望能这么一生一世地走下去,没有尽头。
一个身影远远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光线太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浑身散发的冷森凝重不容错认。
&ldquo四哥。
&rdquo
&ldquo四爷。
&rdquo
他的目光冷冷地落到他们交握的手上,凝视片刻,抬起眼,带着一股寒气笼罩着她。
她有些发冷,轻抖了一下,手却没有松开。
胤禩有所察觉,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温柔地说:&ldquo楚言,你先回去。
我有些话和四哥说。
&rdquo
&ldquo好。
&rdquo她微笑着,镇定地回视对面那个人,屈膝福了一福:&ldquo四爷晚安。
&rdquo
慢慢地走回营地,她没有试图回头看。
这个时候,胤禩是占上风的,四阿哥又是个极冷静的人,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八阿哥和阿格策旺日朗的比试引起小小轰动。
一大早,楚言和冰玉尚在早饭,白云其吉格就跑了进来,邀她们一起去观看。
听说有热闹,冰玉当然要去。
白云其吉格口中嚼着一个烧卖,手里掂着一块绿豆糕,一边赞口不绝,一边和冰玉争论谁会是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