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而来,生死不论,眼里心里也只会有他。
这样的话从薛鹂口中说出,实在叫人不得不怀疑。
魏玠发出一声轻而短促的低笑,薛鹂恍惚还以为是她的错觉,下一刻便感受到他微凉的掌心贴在了她的颈侧,而后正如抚摸一只美丽的瓷器般轻轻摩挲着她的颈项。
“当真值得吗?”他若是想要得到薛鹂,自然有千百种法子,可这么做无疑是打破了他平衡安稳的现状,为她掀起一些不必要的风波。
薛鹂值得他这么做吗?
显然薛鹂是误会了魏玠话里的意思,以为这话是在问她,立刻抚上魏玠的手,诱哄似地说:“世上没有比表哥更值得的人了,只要表哥爱我怜我,即便要做妾做奴婢,我都心甘情愿。
”
薛鹂为了显得自己是一片真心,不惜说出自己最为唾弃的话来,好让魏玠莫要当她是为了攀附他的权势,想做魏氏日后的家主夫人。
她虽爱慕权势,却也有自知之明,倘若她敢觊觎这个位子,必定有魏氏的人下手处死她,何必要给自己自找麻烦。
“死了也甘愿?”他笑道。
“那是自然。
”薛鹂答得毫不犹豫。
流萤已经逐渐飞散开了,屋里仅剩几点微弱的萤火。
他收回手,转身朝门口走去,很快便有人进屋将烛火一一点亮。
脱离黑暗后,薛鹂面对着眼含笑意的魏玠,想到自己方才说出的话,竟也忍不住生出点羞窘来。
原来高高在上的魏玠,也会因为这种直白的甜言蜜语而高兴吗?
他应当遇见过不少狂蜂浪蝶的示爱,为何还能为她的话动容?
薛鹂心中疑惑却又略有欣喜,毕竟她撩拨的不是旁人,是被世人追捧奉若神明的魏玠,日后想起来也算一份值得夸耀的功绩不是吗?
“天色已晚,你先宿在侧房,明日一早命人送你回桃绮院,想必你也想好如何向姚夫人交代了。
”
“表哥早些歇息,那我先走了。
”
“去吧。
”
时辰确实不早了,薛鹂随着梁晏在野地里胡闹,一直到此刻才觉得疲倦,匆匆洗漱过后几乎是倒头便睡了过去。
玉衡居的侍女们都是千挑万选才能在此处侍奉,因此即便是面对薛鹂,也没有如其余人一般露出轻鄙来。
她难得来了一次玉衡居,睡得实在不算舒坦,夜里因为蚊虫叮咬几次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