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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红九军军长是谁> 第九章 好像迷了路

第九章 好像迷了路(2/3)

好,决定残忍一点直接破开许思恬的自我世界。

     宁檬对许思恬说:“我说句实话啊,就算他女神不回来,我觉得你俩也不太像是一对。

    ” 许思恬立刻扭头看宁檬,嗷呜一嗓子:“连你都看出来我们俩是假情侣了?呜……老娘我好伤心啊!” 宁檬:“……” 她怎么觉得这位老娘她也不是很伤心……更多的是不服气吧。

     有脚步声蹬蹬蹬响起,在往这边走。

     铁门被推动的声音擦划过耳膜时,宁檬回头去看。

     来的竟然是曾宇航。

     曾宇航先和她打了招呼,然后冲许思恬没正经地问:“你怎么躲这挤上金豆子了?” 宁檬起身让地方,曾宇航说了声谢了老铁,接替她坐在许思恬身边。

     宁檬看着那对坐在楼梯上的养眼背影,觉得自己可以撤了。

     走到铁门前时,她听到身后曾宇航哄着许思恬说:“你本来也是替明明挡相亲气他爹的,又不是真和他处对象,有什么好伤心的!” 许思恬抽抽嗒嗒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撒娇:“我就是不服气嘛!我哪里不好了?” 宁檬微微抖了一下。

    女孩子哭泣的时候身边可千万别有男人,不然这男人就是开启女孩子撒娇的闸。

     宁檬拉开铁门。

     曾宇航在说:“好了好了,你跟傻逼明明还能争明白一口气?你看我们有谁能搁他那争明白一口气的?也就宁檬吧,能治治他。

    行了不哭了哈,你看其实我也不差,又帅又高脾气又好,还这么会安慰你,要不我牺牲一下自己,凑合凑合和你处一段,安慰安慰你?” 宁檬走过铁门时,听到许思恬破涕而笑了。

     她开了门回了屋,看着那对小情侣的房门越想越气闷,心里发誓等他们回来之后一定要和他们说清楚,以后吃完西瓜不扔西瓜皮她这个房管家就把他们扔出去。

     傍晚时分,其他租客都出门去吃晚饭了,天气太热宁檬觉得没胃口,随便叫了点外卖在屋里吃。

    一盒米饭一盒苦瓜炒蛋,很经典的败火餐。

     宁檬吃着饭的时候,对门的趴好像散了,叠叠沓沓响了一串脚步声。

    宁檬想他们应该是一起出去吃饭了吧。

     她的败火餐吃到尾声时,外面大门响,紧接着响起了那对小情侣的说话声。

     女的说:老公,帮我拎一下,西瓜太沉了。

     男的说:你傻逼啊,沉不会先放地上,我手里还拎着油呢,再说我都喝飘了你还让我拿。

     宁檬听到他们又买了西瓜,火气蹭蹭地往起蹿,刚刚吃的几块苦瓜瞬间化为虚无,败的那点火又全都发了上来。

     宁檬深呼吸,告诉自己别冲动,万一人家今天吃完瓜会把皮扔掉呢。

     她看了会书,看着看着出了一身汗。

    她打算去冲个凉。

    可走进卫生间之后,她瞬间傻了。

     抽水马桶里沤着水,几乎快漾出来了,里面掺满西瓜汁和西瓜肉,又脏又恶心。

    宁檬的心头火和干呕感争着抢着地同时往上涌。

     她压下了干呕,没控制心火,转身去敲了小情侣的房门。

     是男的来开的门,一身酒气地站在房门口问宁檬有什么事。

     女的在屋子里问:卿里,谁啊? 叫卿里的男人回头冲屋里说了句:二房东,没事儿,躺你的吧。

     他又转回头来,对宁檬问:“有什么事吗?” 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宁檬都能感觉到他的酒气往自己脸上喷。

     宁檬认为做人应该先礼后兵,于是她压住火,说:“你们是不是把吃剩的西瓜肉西瓜汁都倒马桶里了?” 卿里理所当然地答了句:“是啊,怎么了?” 宁檬:“马桶堵了。

    ” 她尽量语气平静地陈述出一个事实。

     卿里很对不起他的名字,一点要清理的迹象都没有:“不会吧?西瓜肉那点沫子渣怎么可能堵了马桶呢?再说马桶堵了你和我说没用啊,我又不会通。

    ” 宁檬真的忍不住了。

    之前他们来租房子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们表现得很文明,很懂礼,她才帮石英做主把一间房间租给了他们。

    谁知道刚住进来没超过三天,他们就变了个样。

     真是一对戏精。

     宁檬冷下脸,说:“就算你不会通,是你们弄堵的,怎么也应该由你们找人通开吧?” 卿里的女朋友从屋里下了床走到门口来,一嘴的嗲气:“话不是这样说的哦二房东!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租房子住了,从前要是东西坏了的话都是由房东来修的,哪有我们租客修的道理哦!现在房东不在,你是二房东,那当然就由你来处理咯!” 宁檬真想一巴掌呼过去把她舌头呼直了。

    她从没听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说辞。

     她决定就趁今天,索性把话一次性都说清楚。

     “电视冰箱坏了,这些找房东修还说得过去,可你们人为把马桶搞堵,这也要等着房东来修,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还有,卿里,自从你们搬进来,你们倒过一次垃圾吗?没有!反而是把自己的垃圾天天掺进公共区,耍赖让别人帮你们丢掉。

    还有你们常常大半夜又蹦又跳又唱歌的,也不管影响不影响别人休息,你们每次上厕所都踩在马桶上,踩就是不对了,踩完还从来不知道擦干净,你们这样用完马桶还让其他人怎么用呢?其他人不是一次两次来跟我说你们的事情了,我都压了下来,但今天必须得说清楚了,如果你们今后还这样,那就请搬出去吧!” 宁檬这句请搬出去一说完,卿里和他女朋友就双双炸了起来。

     女的声音尖刻地叫:“你叫我们搬我们就搬,凭什么呀?你又不是真的房东,有什么好牛气的哟,一样都是租房子的,装什么大瓣蒜来欺负我们小老百姓!” 卿里也喷着酒气怼宁檬:“谁敢让老子搬家试试!老子不想搬,谁也别想把老子从这撵走!” 宁檬听到卿里老子老子的说话,耳朵都被刺得疼。

    她厉声说:“少老子老子的,将来你孩子要是有你这样不讲理的老子,不知道在人前抬不抬得起头来!” 卿里女朋友跺着脚嗷嗷叫唤起来:“死三八,你敢咒我孩子!” 卿里也喷着酒气朝宁檬吼:“你他妈刚才说什么?你他妈有胆给老子再几把说一次!” 宁檬气得快疯了。

    她今天本来情绪就不好,眼下被这么一激,更控制不住了。

     她对卿里也吼起来:“少他妈他妈的!不会说话就闭嘴别说,别嘴里总带些啷里啷当的丢人现眼!” 宁檬一说完就意识到自己有点冲动了,对方万一被激怒动起手来怎么办。

    从目前的对阵形式看,她以一对二,且对方还有个男的,真发生起争执的话,怎么都是她倒霉。

     可是她今天实在心情不太好,天干物燥的,她窝了一肚子无名火,现在就想把火发出来。

     结果不出她所料,她一说完话,卿里就朝她扑过来。

    卿里那个女朋友不忘在他身后给他加油:“老公,对!揍她!” 宁檬真觉得自己当初是瞎了眼睛,才把这么一对渣滓看走了眼当成了有素质的白领。

     她被卿里一把扣住脖子。

    一瞬间她几乎有点倒不过气来。

     她在瞬间的窒息中脑子却变得特别清明,当机立断狠推了一把卿里,把他推开后,她一边咳嗽一边逃跑。

    一瞬里她已经分析明白逃跑的方向——她的房间离得远,来不及跑过去就会被卿里捉到。

    所以要往大门口跑才行!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跑出再报警,不能硬刚了! 她其实已经有点后悔,明明看到对方喝了酒,怎么还不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谁能跟一个酒鬼讲明白道理?况且这酒鬼不醉的时候也并不讲理。

     宁檬冲到大门口,熟练拉开门栓跑出去。

    她以为自己逃脱了,可她低估了卿里的移动速度。

     她刚冲出门,还来不及跑去楼梯间往下跑,就被从后面冲上来的卿里一把推在后背上,她被推得直接撞到门外走廊的墙壁上。

     砰地一声,宁檬被撞得整个人一震,胸腔被墙壁反震得几乎上反血腥味。

    震荡中眼镜从她鼻梁滑落,掉在地上,跟着她感觉胳膊火辣辣一疼。

    她的胳膊擦到了墙皮上。

     她转身想蹲下找眼镜,却被卿里一把掐住脖子抵在墙壁上不能动:“是不是给你脸了?叫你一声二房东,你他妈还真把自己当房东了?!你算是个什么几把东西,你还有权撵我们走了!” 宁檬挣扎,但挣扎无果。

    她一个九十来斤的女孩子,在随便哪个稍有些力气的男人面前,都像个豆腐块一样不堪一击。

    挣脱不开的宁檬来了倔劲。

    真到了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左右逃不掉要挨打了,那就索性先过足嘴瘾。

     她冲卿里冷笑:“我是个什么东西也比你这个不是东西的强!” 卿里的女朋友跟了出来,听到这句话,立刻煽风点火:“老公,等什么,揍她!” 卿里高高抡起手臂,做了一个要抽耳光的起势动作。

    宁檬倔强地不屈着,丝毫没有求饶的意思。

    随后那抡圆了的胳膊带着一个饱含力量的耳光向宁檬脸上招呼过来。

    宁檬下意识地闭上眼,等着挨这一下。

     不是不怕的,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可她闭着眼握紧拳,微微抖着告诉自己,不能对个渣滓求饶认怂,大不了爆个嘴角出个鼻血而已。

     她所有感官都汇集在一侧脸颊上,异常敏感地等待着耳光的到来。

     可是两秒钟过去了,她的脸上没有落下巴掌。

     又等了一秒,还是没有。

     她睁开眼睛,意外看到卿里的手被凌空攥在另一只手里。

     她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没有眼镜修正的世界那么的不清晰,可一片模糊中,她还是看清了那只手的主人是陆既明。

     原来是陆既明从对门及时冲出来,拦住了那一巴掌。

     原来他在家。

     陆既明把卿里要扇巴掌那只手捏得死死的,卿里疼得呲牙裂嘴。

    陆既明把他往后用力一怼,卿里踉跄地后退着撞在他女朋友身上。

     陆既明一脸阴沉,但顾不上继续修理卿里,他第一时间做的事是转头看向宁檬,对低头揉着脖子的宁檬问:“你怎么样?他伤着你没?”他的声音里饱含着护犊子的焦急与关切。

     宁檬身体有点不受控制地微抖,她没了眼镜,什么也看不清,抬起头,对着模糊视野里的陆既明说:“我没事。

    ” 陆既明却看着她有点愣住了。

     她不知道她抬起头看向陆既明那一刻,眼里正含着她同样不知道的薄薄水光,那是潜意识里的恐惧所激发出的不受控制的泪。

     她不知道自己眼睛里含着薄薄水光身体有点微微发抖的样子,是一种怎样触目惊心的荏弱。

     陆既明就那么看着她,足足五秒钟那么久。

     然后他突然转身,冲着一直骂骂咧咧的卿里一脚狠踢过去。

    卿里一下被踹得弯了腰摔倒在地,强大的后坐力让他把他的女朋友也带得摔倒在地。

     陆既明走过去,掐住卿里的脖子,像他刚刚掐宁檬那样的,开了口。

    他的声音又狠又冷:“你他妈居然敢打她?活腻歪了吧!” 卿里挣扎着骂了句脏话,陆既明毫不客气呼了他一耳光。

    卿里鼻血喷出来,他女朋友发出刺耳尖叫。

     “闭嘴!再叫连你一起打!”陆既明厉声呵斥卿里女朋友。

    他脸上的样子太凶太狠,要杀人一样,卿里的女朋友被他的神情慑住,不敢再乱叫。

     卿里挣扎着叫骂:“你他妈松开老子!别以为你有钱了不起!这个世界有王法!” 陆既明笑了,笑得阴森恐怖。

    他松了卿里,站起身,抬腿就往卿礼身上踹。

    他边踹边骂:“我让你他妈敢动她!我让你自己找死!”他身高马大,健身出来的肌肉在此时爆发出无限力量,他踢得卿里毫无反抗之力。

    卿里的女朋友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尖叫着求饶。

     宁檬在这求饶声里回过味来,知道再踹下去卿李要废。

    她不心疼卿里这渣滓,但她怕卿里真出事陆既明会受连累。

    这么想着她连忙冲过来拼了命地拉开陆既明。

     卿里被女友往后拖,靠在墙上,疼得直抽抽。

     陆既明掏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都抽了出来,厚厚一沓,甩到卿里身上,冷笑说:“你说对了,有钱就是了不起,这钱老子赏你的,拿去看病吧!”说完冲上去又补了一脚,“滚!” 卿里女朋友悲悲切切连拖带拽把人弄进了电梯。

    拖拽的过程中她不忘把那沓钱一张不差地都捡走了。

    他们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快关上前,确定陆既明冲过来也来不及之后,卿里挂着两条鼻血对着陆既明叫嚣:“孙子!你他妈给爷爷等着,这事没完!” 放完狠话电梯门正好关上。

     陆既明对他们身影消失的地方发出极度鄙视的冷笑。

     宁檬走回刚刚被卡着脖子的地方,找到了眼镜。

    镜片碎了一个,没法戴了。

    她叹口气,一瞬间特别沮丧特别难过。

     陆既明站在她身后,看到她胳膊擦破了一块,皮像被刮起了丝的丝袜,乱七八糟地离了肉,那创口和着墙灰和血,看得人揪心。

     陆既明刚刚打人的英勇不见了,他几乎是有点无措地,对宁檬说:“你、你胳膊破了!” 宁檬回了声没事。

     陆既明又问:“他谁啊,为什么对你动手?” 宁檬极简地回答:“一个发疯的房客。

    ” 答完她吸口气,转过身,对陆既明道谢:“刚才谢谢你。

    ”然后低着头越过他想回家。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干,只想把自己缩在椅子里,让自己别再发抖,冷静下来。

     可就在刚刚越过他时,她被他从身后一把扯住手腕。

     宁檬被扯得不得不停住脚步。

    她回头,问声干嘛。

     陆既明被她的眼睛一看,立刻也一副不知道自己要干嘛的样子,烫着了一样又把手松开了。

     “你、你现在就要回家吗?”松了手,他憋出这么一句话。

     宁檬:“嗯,不然呢?” 陆既明:“要不然,要不然你先来我家,我给你上个药吧!” 宁檬摇头拒绝:“不用了,我自己上就行。

    ”然后她再次道谢以及道别,“刚刚真的谢谢了,再见。

    ” 宁檬进了屋,关了门。

     陆既明站在廊道里,看着那扇关合了的门,老半天才返身回家。

     宁檬回到屋里蜷在椅子上缓了一会。

    陆续有其他租客回来,有人上厕所,发现马桶堵了,立刻来拍宁檬的房门。

     宁檬闭了闭眼,叹口气,强行整理好情绪,下地开门。

     敲门的租户像忍受到极限失去了耐性,见门一开就气急败坏地告状:“小宁啊,那两个人又把马桶搞堵了,你能不能说他们一下啦?这样子叫大家怎么好好住下去?讲实话这房子的租金一点都不便宜,我们交这么多钱却要因为那两个人天天堵心,这钱我们可交得不值得喔!反正今天你得给个说法,要不就退钱给我们,要不就撵他们两个走!” 宁檬被这番牢骚和威胁顶得头晕脑胀的。

     她这整个一天都头昏脑涨的。

     她今天接受不了更多的消极内容了,她的神经已经到达崩裂的极限。

    她简洁明了地说了两句话,把租户打发走了。

     第一句:您先去用楼上的厕所,我马上叫人来通楼下的马桶。

     第二句:那两个人我会叫他们搬走。

     租户对这样的解决方案满意了,放过了宁檬。

     宁檬打电话联系通下水的师傅。

    等师傅来的过程中她心里隐隐有点悲哀的感觉。

     有时候人连躲起来安静舔舐伤口的权利都没有。

    太多的红尘琐事来干扰,各种不得不立刻解决的麻烦叫人没什么世间去伤春悲秋。

     师傅马上就到了,没用上五分钟就把下水通好。

     师傅走后,宁檬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那种无名的颤抖和找不到原因的心慌,像那些西瓜沫一样,被抽水马桶一起抽走。

     她平定下来,带着碎了一个镜片的眼镜出了门。

    她得重新配一对镜片。

     她出门的时候,把开门关门的动作都放得非常慢非常轻,像一个怕吵到别人的贼一样——她不想砰的一声关门后,陆既明循声从对门里走出来。

     她的眼镜碎了,这相当于她的保护罩瓦解了。

    她不愿意没了保护罩赤裸裸的见人。

    等她配好了眼镜,再去向他道谢吧。

     宁檬在眼镜店里等了半个小时,眼镜片加急配好。

     她戴着新配好的眼镜,像重新穿回了盔甲,终于又心安下来。

     可是她这份心安却只够维持到回到家门口,连进门都没能坚持到。

     准确地说,是只维持到她出电梯的时候。

     电梯门一打开,她就呆住了。

    几个警察正站在楼道里,他们中间镶嵌着一个陆既明。

     宁檬的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微抖起来,那种说不清的恐惧又要化成薄薄的水光铺向眼底。

     她堵在电梯口,视线穿透过警察直接望向陆既明,问:“他们为什么要带你走?”她声音里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颤抖。

     相对她的慌,陆既明很平静:“没事,你赶紧回家去吧,我的事不用你管。

    ” 陆既明跟着几个警察乘着电梯走了。

    宁檬看着电梯门合上,看着电梯降下去,脑子里像炸了一颗雷,炸得眼前混浆浆一片空白。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空白下去,她必须清醒过来,必须镇定下来,必须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陆既明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他特别地说了“我的事”,那就意味着那一定不是他的事——一定是因她而起的事,因为他把卿里打了,卿里验了伤报了案,他才被警察带走了! 宁檬脑子里飞快的转,很多念头在她脑浆子的漩涡里打架。

    她告诫自己不能慌,只有不慌才能以不变应万变想出个能制住卿里那个渣滓的办法来。

     宁檬一瞬间想到:既然这事最初是因为卿里想动手打她而起,那她就把卿里叫回来,诱导他这回成功地打到自己,然后她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去验伤,把卿里也搞到局子里去拘留。

     可是转念想,就算卿里被拘留了,也换不出陆既明从局子里放出来,那她这顿打挨了也是无意义地白挨。

     她握着拳使劲地想办法,脚尖踢在墙上,拳头锤在墙上,额头轻撞在墙上。

     疼痛刺激着她混沌的脑浆,在那一片混沌中忽然闪过了一道光。

     宁檬想到一个不知道是否有效的办法。

    但不管怎样,这个办法她都要试一下。

     想到办法的宁檬,心一下定了下来。

     她调整好呼吸,按照事先预留的租户号码簿上的电话号码,拨通了卿里的手机。

     卿里在电话里破口大骂,用词难听到宁檬都替这渣滓觉得难为情。

     宁檬真觉得陆既明揍他还是揍得轻了。

    她后悔拉开他太早,应该打得这渣滓满地找牙才是。

     宁檬深呼吸,压住自己的愤怒和冲动,问卿里:“你在哪?” 卿里嘴里带着脏话啷当,说:“你他妈管老子在哪呢!” 宁檬告诫自己别动怒,按部就班地把话讲下去:“你报警了?” 卿里嚣张地笑起来,笑声叫人恶心:“对,是老子报的警!你那姘头金主不是有钱吗,不是有能耐吗,操,敢打老子!让他在局子里过去吧!” 宁檬:“卿里,我们讲讲道理,明明是你先动手打我的,我脖子都快被你掐断了不是吗?那这么说我也可以把你送进局子里去拘留对不对?” 卿里呸了一声:“少他妈跟老子来这套!你验验伤试试,看老子那下够不够得上拘留的!姓宁的你少跟我绕弯子,你打电话给老子,不就是想求我让他出来吗?告诉你,没门!除非么……” 宁檬就知道,卿里这种渣滓不会放弃任何能敲诈得利的机会,毕竟都快被踹飞之际,也不忘抛弃尊严捡光陆既明抛在地上的钞票再逃走。

     “……你让你那姘头给老子五十万,否则你就让他在里头安心待着吧!” 宁檬有心带着节奏:“五十万?卿里,是你先打我的,你怎么还好意思开口要这五十万?你这就是恶人先告状敲诈勒索!” 卿里狂得不得了:“老子就敲诈勒索了,你能怎么样吧?” 宁檬继续带节奏:“那如果这五十万我们给呢,你能保证让他从局子里出来吗?” 卿里不耐烦地说:“你只要把钱一分不少地给我拿来,我立刻就去跟警察说,我这身伤其实不是他打的。

    ” 听到这句话,宁檬出了口气。

     她握着手机,告诉卿里:“卿里,我忘了提前告诉你一声了,这通电话我录了音,现在你和你女朋友立刻回来把你们的东西搬走,这里不再欢迎你们住了。

    假如你们不按我说的做,我会告你们打人在先兼敲诈勒索,这段录音就是证据。

    ” 半小时后,卿里和他女朋友回来了。

    宁檬亲自看着他们收拾东西搬走。

     卿里临走之前放狠话:“你他妈给老子等着,早晚有天老子弄死你!” 宁檬晃晃手机:“抱歉又忘了告诉你了,录音我一直没关,谢谢你又帮我留下了恐吓的证据。

    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请你马上离开!” 卿里和女友被宁檬轰了出去。

    走前卿里有想过再次动手,奈何这会家里租客多,而且个个乐意看到他被撵走,他又被陆既明刚刚踢出一身淤青,真对宁檬动起手来他也讨不着什么好。

    于是他和女友留下一句以后咱们走着瞧,腿脚微瘸地离开了。

     宁檬一下虚脱下来。

     但她只给了自己五秒钟虚脱。

    五秒钟后她重新坚强起来,给曾宇航打电话:“你能马上过来一下吗?对,出大事了,陆既明被警察带走了。

    ” 曾宇航很快赶到。

    在他赶来的路上,宁檬已经对他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等他一到,宁檬就把导出到优盘里的通话录音交给曾宇航。

     “这里面的录音能说明几件事,第一,卿里先对我动手了,他才是先打人的人;第二,卿里那个渣滓这么做是为了勒索五十万;第三,他恐吓我要弄死我。

    这段录音对你捞人会有用吗?如果没有,我就想办法逼卿里去派出所翻供,说他不是陆既明打的。

    他要是不翻我就用这段录音告他敲诈勒索和恐吓。

    ” 曾宇航摇摇头:“没用的,你能告成的几率很小,因为你没什么实际上的损失。

    不过这段录音能帮我把明明捞出来。

    你放心吧,我找我家老爷子以前当兵时的战友伯伯帮帮忙,再加上这段录音,应该能把明明带回来。

    ” 宁檬问这件事用和陆既明的家人说一声吗。

    曾宇航斩钉截铁说不用:“明明最恨自己在父母面前示弱,他一定不希望他爸知道这事,就算他爸知道以后打几个电话兴许就能把他捞出来。

    被他爸捞和把牢底坐穿,他一定义无反顾选后者。

    ”他晃晃优盘又晃晃手机,“你别太担心,有这个和老曾战友,这事就放心交给我吧,我搞得定。

    ” 曾宇航让宁檬安心睡觉不用着急。

    他风风火火赶去捞人。

     宁檬根本睡不着,回想这一天她觉得自己像做了场曲折离奇的噩梦。

    而噩梦的最源头居然是许思恬几缕轻丝袅袅的哭声。

     夜渐深,其他租户都睡了,她关了房间的灯,静静地坐在黑暗里等着。

    她把房门虚掩,方便听到外面的动静。

     终于半夜两点多的时候,大门外有了响声。

    宁檬立刻冲出房间趴在大门猫眼上向外看。

     是陆既明回来了,曾宇航把他带回来了。

    他没事。

     那一瞬宁檬脚下一软,再也站不住,瘫坐在门前地上。

     陆既明折腾了半宿,回到家却困意全无。

    他扣着曾宇航不让他走,逼他留下来陪自己说说话。

     窗外是漆黑的夜,只有几盏路灯在坚强地透过一团团围着它飞的虫群放出点光芒。

     窗子内的曾宇航想开灯,被陆既明制止了。

     “就这么待会吧,别开灯了。

    ”他说。

    黑暗在这时能让他心静一点。

     曾宇航由着他,没开灯。

     一团漆黑中,陆既明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一亮。

     他拿起来看,是宁檬发来的信息:今天的事都是因我而起,给你添晦气了,对不起,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一定还给你。

     陆既明没回信息,把手机放回到茶几上。

     然后他叹了口气,这口气里有着一种极其复杂难解的情绪。

     曾宇航问他:“这不都出来了吗,还唉声叹气地那么丧干啥?” 陆既明又叹口气。

    静默在黑暗中蔓开。

    直到曾宇航觉得陆既明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了,陆既明却突然又开了口:“我今天看见宁檬不戴眼镜了,她好像换了一个人。

    ” 曾宇航怔了怔,然后笑了,问:“宁檬不戴眼镜好看吗?” 陆既明:“好看。

    ”他回答得毫不迟疑。

     曾宇航趁机追问:“那和梦姐比呢?” 陆既明这回却有点迟疑了。

     他迟缓了一秒钟,回答得答非所问:“阿梦后天就回来了。

    ” 曾宇航轻笑一声,笑意听不出来是正是反:“哦,那恭喜你啊,倔驴,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 陆既明没应他的话。

    好半晌后,他没头没脑地咕哝了句听起来毫不相干的话:“老曾,我他妈好像迷路了。

    ” 曾宇航:“???” 他要求陆既明大点声再说一次,刚才那鸡啄米似的咕咕哝哝他没听清。

     陆既明却再也没开口。

     他起身站到窗边,看着窗外在漆黑夜里故作坚强的孤独路灯,它一直一直拼力地把光穿透乱麻一样的虫群射出来。

    他一忽觉得自己像那个路灯,一忽又觉得自己更像是乱麻一团的虫群,直到最后才猛然了悟,自己其实是夜里的那片漆黑。

     那片迷失了方向的漆黑。

     宁檬一直想谢谢陆既明,却从事情发生后一直都没有机会能见到他。

     她觉得相遇这件事很奇怪,有时候怎么躲都躲不掉,不想遇到偏偏转个弯都能遇到;有时候又怎么想遇到都遇不到,哪怕在那个转弯的地方有心徘徊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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