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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红九棘鲈> 第六章 梦里的眼泪

第六章 梦里的眼泪(2/3)

醉倒前挣扎着一定要讲出答案,“你和她有时候真像啊。

    你们都纵容我,照顾我,变通自己的情绪来容下我的坏脾气。

    你们都让我有被陪伴的感觉。

    这感觉真的,让我离不开你们。

    ” 他说完醉倒过来,头抵在宁檬肩上。

     宁檬在冬夜渐起的风里,一个人笑起来。

     ——所以你纠缠我,始终和我较劲,是因为我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人的影子吗? 是的,自卑的她甚至不敢用替身这个词来修饰自己的位置。

    她只敢说自己是个影子,韩伊梦某方面的影子。

     “宁檬啊,”陆既明把头抵在她肩膀上嘟囔,“你就回来吧,你回来,我把你当拜把兄弟一样供起来!你不想做秘书那就做项目,反正你就待在既明资本吧!我本来是不想让你沾资本市场的乌烟瘴气,可你非要沾,那好吧,我投降了!” 宁檬一个人笑着,像哄着和妈妈撒娇的孩子一样,用循循善诱的声音,问:为什么不想让我沾资本市场的乌烟瘴气呢? 那喝多了的撒娇孩子哼唧了声,在意识陷入彻底迷离前,说:因为阿梦就从来不沾这些乌烟瘴气,你也别沾。

     ——沾了身上就有铜臭味了,就离他的阿梦身上的仙气越来越远越来越不像她了,是吗? 可是那仙女,不就是因为没沾这些世俗铜臭味,太天真太不食人间疾苦,于是才总是识人不清遇人不淑的吗。

     宁檬在异城冬日的夜里,一个人平静地笑着。

    凉风四起,把她血管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吹得通透而冰凉。

     她叫来了曾宇航,把喝多的陆既明一起扛回房间。

     之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狠狠冲了个热水澡,用水温捂活了凉透了的血管。

    她躺到床上。

    明明自觉内心一片平静,却久久辗转难眠。

     快天亮时她才睡着。

    闹铃一响她睁开眼。

    伸手摸摸眼角,呵,竟然是湿的。

     她昨夜,居然替痴情人们流了一滴梦里的眼泪。

     第二天宁檬早早到了企业。

    大约一个小时后,陆既明也来了。

    他一坐下就把胳膊架在桌子上,用两根拇指使劲压着太阳穴。

    那副头疼的痛苦样子和每一个宿醉后的酒鬼都一样。

     揉了一会太阳穴,陆既明拱起眼皮,半死不活地朝宁檬“喂”了一声。

     宁檬顺应那声“喂”扭头看他,忽然就被他还有点水肿的眼皮触发了心跳加快的开关。

     “你昨天是不是趁我喝多了敲了我的头?”陆既明问得很认真。

    看起来他真的很头疼,也因此真的是在怀疑宁檬借酒行了凶。

     宁檬那加快的心跳缓了下来。

     他把昨天酒后说的那些话都忘了。

    他忘了他在公元2013年的一个冬夜里,变身十岁小男孩这件事了。

     真是自私的有钱人。

     发泄完自己的情绪,干扰了别人的思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忘了再说。

     他从原点兜个发疯的圈子又绕回到原点,却不管他把别人从原点处扯开多远,还回不回得去。

     宁檬强制引领着自己恢复平静的那点心跳,也四平八稳地回到了原点。

     面上铺开一片不动声色,宁檬回:“陆总,真的,我要是手头有棒子,真不是打疼你这么简单。

    ” 陆既明用宿醉的头想了想:“就是你想直接打死我呗?情谊呢?你个喂不熟的,这几天麻将算是白打了!” 宁檬呵呵一笑,说是啊,我眼睛白我属狼。

     两句插科打诨,仿佛回到从前一般无二。

     但宁檬知道,她的心境和以前是再不会一样的了。

     多日来靠着尽调和麻将拉近的那些距离,又变得远了。

    她心里仿佛竖起一道无色无形的墙,隔开她与陆既明。

    这是她拒绝成为别人的影子所做出的最无害的抵抗。

     快中午的时候,宁檬意外接到苏维然的电话。

     她接起电话喊了声学长,旁边一上午都捧着头哼唧的陆既明的持续哼唧声出现了一个隔断。

     他开始竖着耳朵听别人打电话。

     苏维然告诉宁檬自己也正在x市出差看项目,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是否可以一起吃晚饭。

     宁檬被昨天陆既明酒后袒露的心情故事渲染得一上午都灰丧丧的,她想能出去转换一下心情也挺好,于是对苏维然说:“好啊!” 苏维然告诉宁檬定好馆子后他会把地址发到她微信上,宁檬说好的谢谢学长。

     临挂断电话前,宁檬忍不住问出心头一点小疑惑。

     “学长,你怎么知道我在x市出差?” 苏维然笑出一个3D立体声,那笑声透过手机传来,仿佛还携带着一个很立体的微笑表情。

     这表情被投射在宁檬的视网膜上,和多年前在校园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带着过往印记的东西总是让人心动。

     宁檬为这笑声所动,听苏维然柔和轻慢地说着:“我在富力城吃饭的时候,遇到了你那个小仙女闺蜜,是她告诉我的。

    ” 这声音,这语调,这亲昵的语感,让宁檬从感官大军里颤巍巍地扒拉出一个宠字来。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的感官出现了错误,其实今天宿醉的人不只陆既明一个。

     宁檬收起手机,陆既明侧身支着头疼的头,开始发问:“谁啊?” 宁檬敷衍作答:“学长。

    ” 陆既明:“什么事啊?” 宁檬:“没什么事。

    ” 陆既明不高兴了:“你眼里还有没有合作方领导?回答问题这么敷衍!” 宁檬小叹一口气:“陆爷,我这是私事,就不向您汇报了。

    ” 陆既明一拍桌:“不就是苏维然要请你吃饭吗,还遮遮掩掩的,有意思吗?” 宁檬乐了:“您知道还非得问,您确实比我有意思。

    ” 陆既明真生气了,接下来的时间都没怎么搭理宁檬。

    宁檬对他问问题的时候,他解答得也特别没好气。

    没好气到之前那套“你这都不会还想做项目?我看你还是乖乖做秘书得了”的说辞又给搬了出来。

     晚上下班,宁檬和陆既明分道扬镳。

    她直接打车去赴苏维然的约。

     陆既明一个人晃荡着回了快捷酒店。

     回了房间他就往床上一瘫。

    曾宇航一回来就满世界地嚷嚷人呢人呢,来啊打麻将啊。

     陆既明从床上狠狠坐起,狠狠回了一句:“打个屁!” 曾宇航越被怼越兴奋,凑过来盯着陆既明的脸使劲看:“啧啧啧!多么心浮气躁的一张脸啊!怎地了?怎不打麻将了?” 陆既明一巴掌呼开曾宇航讨人嫌的头:“滚!我这还醉着呢,打什么麻将!我看你像麻将!” 他躺回去,哐叽一下,低档弹簧床没多少弹力供他震荡,他像陷进一个坑再也浮不起来。

     曾宇航抬腿踢了他一脚,问:“我老铁呢?” 陆既明把眉毛皱得快要连在一起:“你瞎啊,你老铁我这不躺着呢吗!” 曾宇航切一声,毫不犹豫给出否定:“你算屁啊,我说的是小柠檬!” 陆既明凭着仇恨再次从床上压塌的弹簧坑里坐起来,发着狠地说:“你要是敢和她处得比我好,我就弄死你!” 曾宇航又切一声,不理他的威胁,继续问:“小柠檬呢?” 陆既明没好气地吼:“和人吃饭去了!” 曾宇航斜眼打量他,邪恶笑容在脸上渐起:“那人是个男的吧?” 陆既明赏了句就你话多,两眼一翻又躺回床上失去弹性的弹簧坑里。

     此后的一个小时里,陆既明不放曾宇航回房间,理由是无聊。

    曾宇航提议把老板娘和老板娘妹妹叫上来打麻将。

    可只打了几盘,不仅陆既明觉得无趣,连曾宇航也觉得特别没劲。

     没有宁檬,牌局变得特别没悬念,那种变化多端毫不可测的乐趣一点都找不见了。

     于是草草散了局。

     夜晚还很长,两个无聊的人无聊到狼哭鬼嚎。

     曾宇航忽然一拍巴掌,给了个建议:“既然我们这么闹心,不如去搓个澡听段二人转吧!荤段子解乏!” 陆既明一脸的鄙夷嫌弃:“滚!那什么破地方?谁稀罕去第二次!” 话音落了地后,他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地,穿好鞋子拿好外套。

     曾宇航像个呆逼一样看着他:“你要干嘛去啊?” 陆既明没答这个问题,他神游似的突然反问出一句话:“你说我要是搓完澡再做个奶盐浴,会不会显得很娘啊?” 曾宇航一口血涌到嗓子眼:“………………陆既明你大爷!你丫就是个神经病!!” 宁檬到了约饭地点,看到苏维然已经站在门口等她。

     他不像陆既明那么浪,冬天里穿着件厚西装就招摇过市。

    还不穿秋裤。

    也不知道那两条肾挺不挺得到iPhone20问世。

     苏维然就很知道不拿自己身体和天气冷暖叫板,他穿着薄棉外套,修身版,丝毫不臃肿,很有冬天该有的保暖派的斯文帅气。

     宁檬要走过去打招呼时,看到苏维然接起个电话。

    她于是站定脚步先等他把电话讲完。

     苏维然像变了一个人,神色凛冽,不苟言笑。

    他好像在指派下属做事,指令下达得权威而凌厉。

     她忽然想起了尤琪对她说过的话。

    原来她们讲的真的是同一个学长,只是这个学长有两副面孔,一副凌厉凛冽不苟言笑,一副温文尔雅如沐春风。

     她真有幸,得到的是他的第二幅面孔。

     苏维然打完电话,一扭头看到了宁檬。

     他的凌厉凛冽立刻不见了,他的温文尔雅如沐春风又回来了。

     宁檬有点发怔。

    昨夜没睡好,让她对情绪的反应出现了延时。

     苏维然赶紧走过来,笑着,几乎有点小心地,问了声:“我刚才样子太凶,吓到你了?” 宁檬延时的情绪终于到位,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昨天没睡好,反应有点慢!”顿了顿,她给刚刚的反应强行打补丁,“你刚刚雷厉风行的样子,嗯,特man!” 苏维然嘴角笑痕加大:“你始终是个开心果!” 他把宁檬带进酒楼。

    菜上来之后,两人边吃边聊。

     宁檬问苏维然住在哪,苏维然说了酒店名字。

    宁檬觉得耳熟,想了想反应过来那是陆既明之前住的五星酒店。

    五颗星,“总”级别的人的聚集地。

     苏维然问宁檬过来尽调什么公司,宁檬告诉他,是家节能类企业。

    然后她礼尚往来地问苏维然,他来看什么项目。

     苏维然眼里少有地闪起一道光,说:“我来看一家生产VR设备的企业,很新鲜很有意思。

    ” 宁檬以前了解过这东西,叫虚拟现实,戴上VR眼睛会有身临其境的效果。

     苏维然说:“这东西在国内还比较新,但我预感未来它会很火。

    人们从来都肯为新鲜事物买单的。

    ” 有了VR这个引子,宁檬不担心找不到话题得强行尬聊了。

    一顿饭间,围绕着VR的种种,苏维然给她讲得很生动起劲,她听得也很津津有味。

     对比上次投资文化公司从头到尾一成不变的微笑,苏维然这次眼神里是始终带着光的。

    这是对一件事从心底感兴趣的表现。

     吃完饭,苏维然甚至问宁檬:“反正时间还早,不如我带你去看看,让你亲身感受一下那副眼镜里的神奇?” 宁檬立刻说好。

    正好她也不想这么早回宾馆,回去了也难免又是打麻将。

     她今天,就是不想打麻将。

     苏维然把宁檬带去被考察企业。

     这公司里全是在加班的年轻人,朝气蓬勃,不知疲惫。

    宁檬一进去就觉得自己的青春干劲都被他们唤醒了。

     苏维然和企业的人打过招呼后,宁檬被充满热情的工作人员带去体验室。

     体验之前,工作人员表示,她需要先摘掉自己的眼镜,再戴VR眼镜。

     宁檬小小犹豫了下,选择暂时摘掉自己在心理上有面具功能的眼镜。

     她裸眼冲苏维然腼腆而尴尬地笑:“我不戴眼镜感觉就像脱光了衣服在大街上裸奔一样,特别不自在!” 苏维然看着她,微笑越发的温暖起来:“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也没戴着眼镜,那会你可不像现在这么不自信!”苏维然忽然抬手把宁檬的刘海向一边捋。

    亲密动作发生得很突然,让宁檬来不及做反应。

    等她回过神时,苏维然已经松了手。

     他对着她笑,笑容不再像哥哥看妹妹,而是一个男人在看着女人。

     “你不戴眼镜才好看啊!”他说。

     宁檬心口怦怦跳着。

    她像回到了大一那一年,青葱如朝露的她被一个阳光少年温柔以待。

     工作人员给她戴VR眼镜时,她从对过往岁月的缅怀中回了神。

     然后她觉得,自己刚刚好像被苏维然撩了…… 她眼前忽然一亮,自己刹那间仿佛置身悬崖山涧之间。

    她脚下是独木桥,她正站在桥中央。

     桥下是万丈深渊,栽下去会尸骨无存般的险峻。

     太逼真了。

     宁檬站在独木桥上,腿在发抖。

     苏维然在现实的世界里鼓励着身处虚拟地她:“别怕,没事的,大胆往前走一走、感受一下!” 可她怎么能不怕……实在太逼真了,她只要脚一滑就会栽下深渊万劫不复的。

     她实打实的胆怯打颤,让苏维然异常兴奋。

    他不停鼓励她:走两步试试,往前走两步! 宁檬腿颤颤着,听完这两句话,一下就想到了范伟…… 好吧,那就走两步。

     她试着抬腿,想在独木桥上走出去两步。

     第一步还好,她站住了。

    可第二步太糟糕了,她找不到平衡,开始左摇右晃了! 再迈一步企图找到平衡,结果天啊!她要掉下去了! 宁檬“啊”的一声叫,要摔倒在地上。

     但最终她没有摔倒。

    她被人从后面果断及时地搂进一个怀抱。

     宁檬把VR眼镜推开,发现自己正靠在苏维然胸膛前。

     她抬着头,他低着头,视线交汇在两颗头的中间。

     宁檬看到苏维然嘴角有隐约笑意,那笑意和当年他监考,她交卷子,他对她说,你挺厉害的,一模一样。

     鼻间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古龙水味,是水果香花香和轻轻烟草味的混合。

    很特别的味道,催人情丝旖动,一如这香氛的名字,寄情。

     宁檬被这淡淡味道从现时与过往的混杂中唤醒。

    她暗暗对自己身体发力,让后背离开苏维然形成了拥抱态势的胸膛。

     刚刚和异性有了过于亲昵的接触,尽管隔着彼此冬日的厚衣服,但宁檬还是有点面红耳热。

    她从小就这样,嘴巴调戏起人来可以很过分,身体接触起人来就变得很怂包。

     宁檬把VR眼镜从头上彻底摘下来,有点腼腆有点兴奋:“学长,这个东西,真的很刺激!” 苏维然看着她,忽然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额前刘海:“看你这么开心,我想我在这多留一晚是值得的!” 宁檬听着这春风化雨的声音,一时又有了时空交错的感觉。

    好像又回到了校园时代,眼下这个笑着和她说话的人,分明就是多年前那个阳光学长。

     宁檬被揉到眼前的刘海挡住了视线。

    她从耳朵里听到自己的怦怦心跳声。

     她上学那会见到学长时的心跳,穿越时空跑到耳朵里来了。

     苏维然打车把宁檬送回快捷酒店。

    看到她住在这里,苏维然没有露出质疑或者嫌弃的神色,甚至还说:“我刚入行的时候也住在这样的地方,没关系,干几年就好了,有了资历能力以后,四星五星就是你的标准匹配了。

    ” 宁檬笑起来。

     看,只有从草根发迹的人才懂草根。

    像陆既明那个二世祖,住次快捷几乎要去跟政府申请进步奖了。

     所以和他真的不是一路人呢。

     宁檬甩掉那个因为反面对比而出现在脑海中的人,问苏维然:“学长,这家VR公司你会投吗?” 苏维然起初跟她谈起这家公司、谈起VR时,眼睛里的那种光还在,但这光从兴趣渐渐转为了理智:“还得再看看,毕竟是新兴事物,得算好未来投资回报率是否值得一投。

    ” 理智上说,宁檬没觉得苏维然的话有什么不对。

     甚至随着苏维然的话,她也冷静了下来。

    那些从眼镜里看到的悬崖高山湍流礁石从逼真的立体变得渐渐扁平直至隐去,随后浮现的是投资回报率的计算公式。

     她想起陆既明说过的一句话。

    做投资,光有兴趣和爱是不行的。

    做投资不是做慈善,是要求有回报有收益的。

    投资人也需要先吃饱先赚钱,有了盈余之后才能为富且仁。

     所以投资,这是一个需要理智和适当刻薄的职业,光靠心中有爱的话,最后大概谁都得饿死吧。

     但从情感上讲,宁檬还是希望这样的新鲜事物,尤其是中国自己制造的这种新鲜事物,能够得到更多的发展空间和机会。

     都奔着盈利去,市场最终就是一摊浮夸的泡沫。

    有时候人活着,除了钱,还是应该有些风骨和爱的。

     ——在可以赚钱的前提下,再有上一些情怀,也总是挺动人的,对吗? 临分别前,宁檬这样对苏维然说。

     苏维然走后,宁檬刚想进宾馆,头顶忽然传来一声招呼。

     她抬头看,发现曾宇航正趴在二楼露台栏杆上冲她摆手:“小柠檬,快上来!” 他旁边不远站着陆既明,她眼神扫过他面孔时,他开了喷腔愤怒发问:“大半夜在外边瞎混,能不能学点好了?” 这道问题槽点太多,宁檬没法回答。

     不甘人生寂寞的曾宇航抢了答:“她没瞎混,她管那人叫学长,他俩认识!” 陆既明扭头喷他:“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傻逼!” 曾宇航不理他,继续冲楼下的宁檬骚气兮兮地招手,像个流落民间的男花魁一样:“来啊来啊,小宁檬上来啊,一起喝酒扯大天啊!” 宁檬鬼使神差地受了这魔性召唤的蛊惑上了露台。

     曾宇航一见到她上来就迫不及待地问:“小柠檬,怎么样,和学长共度的夜晚美好吗?” 宁檬言简意赅:“美好。

    ” 曾宇航转头冲陆既明挤眉弄眼。

     宁檬一边小口喝着易拉罐啤酒,一边瞄着陆既明和曾宇航。

     总觉得他们俩今晚有点怪怪的…… “你们俩,今天看起来……嗯,不太一样!”怎么都有点gay里gay气娘兮兮的? 曾宇航眼一亮,兴奋地说:“是不是觉得我们俩今晚皮肤特别好?我们去澡堂子泡澡做奶浴了!” 宁檬一口啤酒喷出来,差点呛吐血。

     大爷的,果然,很娘! 曾宇航有冲过来给宁檬拍拍背的打算,但被陆既明一脚绊了个大马趴(俗称狗啃屎)。

    陆既明为此般美景发出了散心病狂的驴叫般的笑声。

     宁檬觉得这个二百五前老板的幼稚病没救了,难怪他喜欢女人的风味是按照找妈的标准来的。

     曾宇航爬起来和陆既明撕巴了一阵后,体力不支被陆既明按倒在地连声问服不服。

    差点被按进水泥地里的曾宇航真诚宣称服了服了以及我没脾气了不闹了真的。

     宁檬淡定地喝酒,淡定地看着她这位被按在地上的新任老铁。

     好贱哦。

    打不过还非要打。

    被打了就立马就认输。

     如果是她,那是誓死也要喝口酒吐到陆既明脸上的。

     她的吐酒遐思最终被曾宇航的说话声打断:“小柠檬我跟你说,你今晚不在,我们俩都要无聊死了!只能以互相找茬互相斗殴来度过这漫漫长夜。

    可见你在我们心中的地位,多么的重要,简直已经是无人可比没你不行了啊!” 宁檬忍不住噗地乐了。

     曾宇航以为她是被他的花言巧语抬得开心。

     宁檬由着他去误会。

     但她自己知道刚刚的那声笑,是与开心全然无关的。

     那其实是她对曾宇航那句“你在我们心中的地位无人可比”的自我嘲讽。

     什么无人可比?她本来也不过是个影子罢了。

     她笑了笑,安慰曾宇航:“放心吧,尽调马上就完成,无聊的日子结束在即,咱们就快回北京了。

    ” 宁檬回了房间。

     曾宇航瞄着陆既明问:“明明,你今晚状态不对哦!刚刚居然一直不说话由着我唱独角戏,这对戏霸的你来说可太不正常了喔!” 陆既明皱起眉搓下巴:“我总感觉她今天有点怪怪的,可又找不出是哪里怪。

    ” 曾宇航想了想,问:“你昨晚跟她说什么了?” 陆既明一副死鱼脸:“问题就在这,我要是能想起我昨晚说什么了,我可能就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这么怪了!” 陆既明说着叹了口气。

     曾宇航:“你丫又怎么了?” 陆既明意外地有点怅然:“你说奇怪不奇怪,我特么居然觉得在这打麻将比回北京有意思。

    ”顿了顿,他说,“我有点不想回去了。

    ” 曾宇航噗地喷出口酒。

     擦擦嘴巴子,他问:“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陆既明真的认真想了想:“因为……宁檬好玩?” 曾宇航翻白眼:“除此之外呢?” 陆既明一副白痴脸:“?” 曾宇航服了这个情感上的大傻逼:“你就不能仔细想想,你这样,是不是,因为,喜欢她?!” 这回陆既明情绪上来了。

    他很激烈地反驳:“别总瞎猜,你有八卦妄想症啊?老子心里只有阿梦,老子可不是脚踏两船的人!” 曾宇航瞪着他,终于没忍住扬着手里的易拉罐把啤酒往他脸上泼。

     “你丫就是头情智双商都负二百五的蠢驴!” 第二天在企业尽调的时候,陆既明心情一直不好。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心里不痛快,尤其一看到宁檬,他就会想起她昨天厚此薄彼和人私会吃饭不陪自己打麻将,这么一对比之后他就不痛快得直想掀桌。

     这样的不痛快情绪导致宁檬过来和他说话时,他答得很不耐烦以及很没好气。

     宁檬:“陆总你在x市有没有什么人脉关系啊?” 陆既明没好气的一口回绝:“没有。

    ” 过了一会,宁檬又问他:“陆总你能帮我和曾宇航问点事吗?” 陆既明再次没好气地一口回绝,且回绝得绝无余地:“必然不能。

    ” 宁檬:“……” 之后宁檬叹口气,去走廊打电话。

     她回屋后不久,手机铃响,陆既明听得烦,直接吼:“私事出去接!” 宁檬叹口气,出去走廊听电话。

     之后她又出去接打了几个电话。

     再进屋时,她跟陆既明提出请假请求。

     “我想出去一下,临时有点事。

    ” 陆既明用脑子和屁股一起想了想,觉得这里人生地不熟,宁檬有事要出去的话,那这事一定和去私会苏维然有关。

    所以她刚刚利用工作时间打的那些私人电话恐怕也是发生在苏维然身上的。

     这么一推想陆既明立刻不乐意了,被人挖墙脚的感觉排山倒海扑面而来。

    他皱着眉拉着脸拍着桌,训诫宁檬:“宁檬,我希望工作时间你能把公事私事给我分清楚!这是上班时间,给你看资料用的,不是给你出去办私事的!” 宁檬殷勤地的连连点头连连说着是是是。

    她知道陆既明有点故意找茬,虽然她不知道他找茬的根本动机在哪,她又哪惹他不痛快了。

    但她知道这会和他犟是没有用的,顺毛摸这暴脾气的驴才是正确的解决方式。

     可是这次驴的毛有点难摸:“不许去!”陆既明拍桌叫板,下了指令。

     宁檬解释:“陆总,我这事刻不容缓,一定得出去一下,这事其实是……” 陆既明拍桌打断她。

    他把桌子都快拍碎了,吼:“跟我来劲是吧?顶着干是吧?今天你要是敢上班时间出去,我就告诉石英你擅离职守不好好工作让她开了你!” 宁檬本来想告诉陆既明,她出去是要去干什么的。

     可是看着眼下陆既明又开始口不择言的态度,她想还是算了。

     “没事儿,那你就直接和石总说吧,反正我已经跟她先请完假了,她准了。

    ” 她在陆既明气得一阵红一阵绿的大花脸中,从容地拎起包包出了门。

     下午,宁檬回来了。

     一整个下午,陆既明对她都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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