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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没有电,不透光的窗帘遮得很严实,眼前是彻底的黑,季厌只能感觉出周离榛的气息轮廓跟形状----
尖锐,疯狂,不容人反抗跟退缩。
他的魂儿都被捆在周离榛的呼吸里了。
“那是什么?”季厌问。
“今天的话都是模棱两可的,”周离榛拖着季厌腰的手往上,捏住季厌下巴,但一想起昨晚不小心把他捏疼了,又改成用虎口拖着,“回答我,我是谁?”
“你是……周离榛。
”季厌声音有些抖,两手用力揪着周离榛大衣边,就像他以前爱揪周离榛的白大褂一样,这些小动作还在记忆里,这么自然就冒出来了。
“我是周离榛,那周离榛跟你是什么关系?”周离榛虎口不停蹭着季厌下巴,也压根儿不给季厌思考乱七八糟的机会,“不要思考,现在就回答我。
”
房间里的氧气被周离榛的气息挤压得不足了,季厌的身体越来越沉,只能张着嘴呼吸,周离榛说让他不要思考,但他怎么可能不思考,一想到之前的事,胸口的闷跟酸爆炸了一样往上涌,鼻梁跟眼睛兜不住,眼泪又滚出来了。
昨天晚上哭是因为下巴疼,今天也是疼,是心口疼。
太没出息了。
但黑给了他很好的保护色,他现在可以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
“我骗你,利用你,就是为了让你带我离开疯人院,我那么坏。
”
“我把你的地毯吐脏了,我还尿了你的床,我那么脏。
”
“从你家偷偷溜走的时候,我还偷了你的衬衫跟外套,我是个小偷。
”
“我给你惹了麻烦,我那么卑鄙……”
季厌一项项细数自己的罪过,这些事儿在他脑子里过了很多很多遍。
他如愿离开了疯人院,但身上还罩着更坚硬的铁笼密网,他想撕开,看看外面到底有什么。
“我以为你会恨我,我以为你会报复我,我以为……”
季厌说不下去了,周离榛也听不下去了,手臂一用力,季厌被周离榛圈着,撞上周离榛胸口。
等季厌好一点了,周离榛一条条拆解他细数自己的罪过。
“你没有给我惹麻烦。
”
“吐脏地毯,尿了床,是因为那些药的副作用,不脏,一点儿都不脏。
”周离榛一下下拍着季厌后背,说得很认真。
“我知道你骗我,利用我,这点确实坏,小骗子,坏东西,我不原谅你,但我不恨你,也没想过要报复你。
”
“你走之后我只有难过,还有担心,我担心我的季厌,身体还没好呢,一个人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我担心再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