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撒娇，“回去整理必带清单，我们要去度蜜月了。

    ” 晏君寻差点打翻牛奶杯：“我们还没结婚呢。

    ” “你愿意嫁给我吗？”时山延立刻握住晏君寻的手，变得深情款款，“或者我嫁给你也行，就现在。

    ” 招晏君寻被他的直球击中，在逐渐脸红中佯装镇定：“改日吧，我还没准备戒指。

    ” “你什么时候准备？”时山延看着他，凑近了问，“到海 边吗？” “现在。

    ”晏君寻抬手盖住时山延的脸，耳根都红透了。

    他抓起自己的外套，牵住时山延：“我现在就去买。

    ” 03/ 街上挤满了人，晏君寻还牵着时山延。

    他没有围好的围巾挂在脖子上，像面条似的翻飞在雪中。

    有人看向他们，他们却始终没松开拉着对方的手。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晏君寻不在乎陌生人怎么看，他脑子里就这一件事。

    这是他毫无经验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结婚步骤。

    除了戒指还需要什么？婚纱吗?新世界没有政府，没人能证明他们是合法伴侣，但在晏君寻心里他们就是。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脑袋这么乱过。

     他买到戒指以后要怎么做？ 时山延出乎意料地安静，他任由晏君寻牵着自己，像头寡言的狮子，透出几分不同寻常的严肃。

     “我们没有，”晏君寻发间都是雪，他讲话有些吞吐，“我们没有结过婚吧？” 时山延的鞋尖踢开路上的玻璃碴：“没有。

    ” “命定。

    ”晏君寻想到时山延说过的这个词。

     可他竟然开始紧张了。

     明明他们早已坦诚相待，甚至睡在一张床上，每天相拥入眠。

    他们走在人群里，有片刻像是在逆行。

    陌生人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两侧的街店灯光也是。

    天空似乎消失了，夜和雪埋没了他们，他们犹如两颗相依的星。

     时山延的手掌很温暖，晏君寻依赖他的温度，他这一刻想停下来，转过身抱住时山延。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时山延安静地被风雪覆盖。

     他神游起来，仿佛正在做梦，还是个美妙的梦。

     他得找个神父，或者法官？随便什么人都行，他要站在这个人面前对晏君寻表白。

    但那样太老套，时山延不想问晏君寻愿不愿意生老病死都跟自己在一起，他觉得这个问题没意思。

     他们必须在一起。

     这是无人能够更改的事实。

     时山延更想抚摸晏君寻的脸颊，摩挲晏君寻的泪痣，亲吻晏君寻的眉心，然后问一问晏君寻，愿不愿意穿兔耳朵婚纱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