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人钉在一起。
血水混着污水,在坑洼的地面蜿蜒流淌,像一条条猩红的小溪。
屠杀!毫无理由的屠杀!只为封锁消息,只为搜捕漏网之鱼!怒火瞬间烧干了张辰喉咙里的血腥味,烧得他眼前发黑。
这就是他父亲誓死扞卫的朝廷!这就是他张家满门忠烈换来的结局!
“黑鸮啄骨,鸡犬不留……”女子喃喃低语,身体微微发抖,却下意识地往秦山那边挪了挪,借着微弱的光线,飞快地检查他胸前的断箭位置,手指稳定得与她的颤抖截然不同。
“你是谁?”张辰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
他握紧了腰间断剑的剑柄,目光锐利如刀,审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子。
在这尸山血海中,一个独身女子太过可疑。
“苏映雪。
”她抬起头,迎上张辰审视的目光,没有躲闪,“一个……无处可去的人。
”她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却比哭还难看,“跟你们一样,被追杀的。
”她指了指自己裙摆上几道明显的撕裂口和凝固的血迹,并非沾染,而是从她身上流出的。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和盔甲摩擦的铿锵声,伴随着凶狠的犬吠。
“搜!一寸地皮都给我翻过来!张威的崽子肯定跑不远!”一个粗嘎的声音吼道,带着毫不掩饰的残忍,“侯府没找到人头,大人要活的!尤其是那个小崽子!其余的,格杀勿论!”
“呜……汪!汪汪!”猎犬兴奋的狂吠声迅速逼近。
张辰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断剑出鞘半寸,寒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秦山似乎也感应到了致命的危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进气声,挣扎着想坐起来,被苏映雪死死按住。
“别动!”她低喝,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她的手迅速在蓝布包裹里摸索了一下。
“这边有血腥味!还有活人!”另一个追兵的声音在巷口响起,带着发现猎物的兴奋。
沉重的脚步声和甲叶碰撞声清晰地朝着他们藏身的断墙废墟而来,越来越近。
火光跳跃着,将追兵手持利刃的影子投在断墙上,扭曲拉长,如同择人而噬的妖魔。
猎犬的狂吠几乎就在耳边,腥臭的气息隔着断墙都能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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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映雪脸色瞬间煞白,手指在包裹里抓得更紧,指节泛白。
她猛地看向张辰,眼中那抹沉静被巨大的恐惧覆盖,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
张辰的呼吸屏住了。
他微微屈膝,身体重心下沉,像一张拉满的弓,断剑冰冷的剑柄紧紧抵在掌心,伤口处的剧痛被极致的杀意压下。
只有一条路了——杀出去!能杀几个是几个!
就在追兵的身影几乎要出现在断墙豁口处,猎犬湿漉漉的鼻子即将探进来的千钧一发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