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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燕倾天下讲的什么> 第四十六章 玉碎宫倾血正殷

第四十六章 玉碎宫倾血正殷(2/3)

乐,我倒是一直渴慕一闻来着,碍于身份不得成行,如今可算是饱了耳福了。

    ” 熙音面色惨淡,父亲面色一沉,正要说话,我已急急捂嘴,呕的一声。

     他皱眉道:“你喝多了!” 又命宫女:“去扶郡主下去休息,备醒酒汤,好生侍候。

    ” 宫人们应了来扶我,我晃悠悠一把推开,笑道:“谁说……我醉了?我……清醒得很……”踉跄一栽,脚步一滑,正滑到熙音面前。

     她抬头看我,面色惨白而目光平静,只紧紧抱着那琵琶,稳稳端坐。

     我的目光于刹那间掠过那琵琶——虽然养护得很好,但看得出,有些年代了。

     背对众人,我手掌一翻,便要顺势毁去那琵琶。

     她不吭声,默然将手臂一横,竟是妄图以血肉之躯挡下我的掌力,护住她的琵琶。

     我一低首触见她眼神。

     悍厉而决然。

     这是……她娘的遗物吧? 我突然心痛如绞。

     血泊里挣扎的女子颜容,飞电掠过。

     还有那个,寂寥中哀哀死去的女人,我没见过她,然而无论如何,她亦无辜。

     冤有头债有主,我何必和死人的东西作对! 收手,手指一翻,飞快在她喉间掠过,满意的看见她激灵灵一颤。

     我仰首长笑,跌跌撞撞向外走。

     宫人们追出来,娇呼:“郡主这边请,郡主,郡主……” “哦……”我掩面回首:“我不要在这里睡,我回去……” 父亲微笑道:“你这样子怎么回去?叫人看见未免太失体统,何况,按说,宫中才是你的家啊。

    ” 我斜他一眼,嘟囔:“何谓家?有真心亲友,有关爱之处,才叫家吧?” 他窒了窒,我却已转身,随着宫人去了坤宁宫东侧偏殿。

     见到床榻我立即爬上,扯过被子来蒙头一盖,喝道:“都给我滚出去!吵我睡觉者板子伺候!” 半晌,听得没有动静,我睁开眼,眼神清明。

     掀开丝被,被头之上,一片淋漓水迹。

     被我逼出的酒液,湿透了半幅丝被,我将那被团揉在一起,双掌运力,毁去丝被。

     盘膝静坐于床上,我闭目沉思。

     第二壶酒隐约有些不对劲,我心中生疑,所以抢走了父亲的酒壶,两相对比,便猜到我那壶酒里加了极其高妙的药物,那气味,有点似少见的迷幻之药“氤氲草”。

     细细回思氤氲草的功效,依稀记得无色,有极淡的酒味,有迷幻神智之效,最宜置于酒中,少有人能察觉,且中者醒来后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他要迷倒我,为什么? 忽听吱呀门扉轻响,我立即躺下,听得有人轻手轻脚进得门来,悄声唤道:“郡主,郡主……” 我背对而卧,状似沉酣。

     她顿了顿,又试探的唤道:“……郡主?” 见我无甚反应,她轻轻上前,放下手中物事,又凝神观察半晌。

     随即退了出去。

     门被轻轻掩上,隐约听得有人悄声问:“在?” 那宫女嗯了一声。

     我闭目凝神,细细倾听,屋顶,檐角,廊下,四面八方,皆有呼吸之声。

     围得水泄不通……想拦阻我出去? 我还偏要离开。

     走到窗前,我微启窗缝,向外看了看。

     然后搬动殿内桌椅等物,简单布置了个阵法。

     又随手抓了个羊脂玉瓶,自帐幔上撕了块明黄缎子,揣在怀里。

     完毕后飘身而起,半空中单手一勾,抓住横梁,贴于殿顶。

     居高临下手指一弹,击碎窗前几上一枚花瓶,指风劲厉,不仅立时将花瓶粉碎,同时将碎片溅开,割破窗纸,飞出窗外。

     窗外,我刚才看过,恰好有一长满睡莲的巨大金缸,我指风射出的角度经过计算,正正将碎片击在金缸上,回声响脆,袅袅不绝的传开去。

     立即呼呼风声连响,屋顶,檐角的人默不作声衣袂带风,直扑后窗。

     廊下的人则快速奔来,一边呼叫:“郡主?有刺客!请容属下放肆!”一边踢开殿门。

     他们踢开殿门冲进来的那一刹,我身形如烟,自前窗窜出,飞快越过长廊,掠出殿外。

     并没立即往外扑,而是一翻身上了殿顶。

     果然,殿外花园里,大队的侍卫已经涌了来,我刚才若出去,正好直接撞上。

     待他们一呼拥进廊下,我双脚一蹬,电射而出。

     几个起落,已出坤宁宫。

     在坤宁宫宫墙外的拐角等候了一会,等到两个传菜的太监过来,一举手劈昏,目光一扫,选了身形瘦弱的那个,剥了外袍,罩在我自己身上。

     然后弄醒另外一个,他浑浑噩噩张开眼,看见我要惊呼,我手一抬,塞了颗丸子到他嘴里。

     沉声道:“穿肠毒药!” 他吓得激灵灵一颤,睁大眼睛不住抖索。

     我恶狠狠道:“跟我走,别说话,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出了门,我给你解药。

    ” 他忙不迭鸡啄米般点头。

     我拿了那托盘,放上玉瓶,用明黄缎子一盖,命他端着跟在我身后,自己施施然前行。

     出宫门时,守门太监掀起眼皮,瞭了瞭我手中物事,问:“做甚去?” 我笑着咳了咳,示意嗓子不豫,指了指身后,那太监立即伶俐的答:“奉旨赏赐高阳郡王。

    ” 他那不男不女的公鸭嗓子再明显不过,那太监挥挥手便过了。

     闲闲出了内宫,在一僻静处,我对他呲牙一笑,道:“刚才喂你吃的是薄荷松子糖,我家秘制,清凉吧?” 他呆了呆,未及反应,我再次将他劈昏,拖到树丛里,然后直奔外廷。

     也是多亏父亲进京后大举清宫,原宫中侍卫太监逃跑的加上死去的,少了一小半,暂时还没来得及选进,内宫人员锐减,我一路过去,碰见的也就两批侍卫,内宫外廷各有建制,互不统属,他们见我一个陌生小太监,也没疑心,随便扯个理由就过去了。

     因为心中一直存着一个疑惑,我选道奉天殿,夜色里我直奔那熟悉之处,原本还遮蔽着行藏,因为父亲择定于七月朔日在奉天殿继位,所以最近一直在日夜赶工修复被损毁的奉天殿,时常到夜深仍有工匠忙碌。

     然而今日却是奇异,远远的,便见修建了一半的宫殿沉默蹲伏在黑暗中,奉天殿前的偌大广场寂然无声。

     而天际彤云低垂,沉闷欲雨,偶有风过,带来一阵甜腥的熟悉气息,淡而清晰,正是白日里父亲行走间,衣袍拂动时散发的气味。

     我的心,砰砰的跳起来。

     这般浓烈至经久不散的气息,非大肆杀戮不能如此……白天,我在乾清宫等候父亲时,于奉天殿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握紧拳,手指深深陷入掌心,我一步一步,缓缓走入广场。

     地面湿润,似是被人用大桶的清水冲洗过。

     我蹲下身,以脸俯近地面。

     那气味更加清晰的冲进鼻端。

     我茫然的站起身,呆呆看着地面,想了想,飞速一个旋身,掠到殿前丹陛汉白玉扶栏,伸指在栏杆底端一摸。

     触指粘腻,我举起手指,就着昏暗朦胧的月光,看见指尖那一抹犹自温热的鲜红。

     豁喇! 电光划裂层云,光柱灼亮,满天满地的白光里我怔然而立,只觉得四面亮至什么都看不清,却又满布幢幢妖灵鬼影,于这洪荒宇宙之中,愤声长号,泣笑尖哭。

     电光再闪,我的眼光忽触到殿角处一处瑟瑟蜷缩的身影。

     我连思考都没有,翻飞间已掠至黑影前,单手一提,将之提起。

     嚓!照日冷光如匹练,一交睫间已抵上那黑影胸口。

     他长声尖叫起来,叫声却淹没来随之而来的滚滚雷声里。

     是个守夜小太监。

     我声音冷森,照日剑毫不怜悯的再向前顶了顶。

     “说,白天这里,发生了什么?!” 上古神兵的寒锐之气令小太监来不及惊惶,不得不抖抖索索开口,他张大的瞳孔于阵阵闪没的电光里惊怖无限,却不知道是因为利刃袭身的惊惧还是因为自己所目睹的一幕:“白天……这里杀了方家人几百人……当着方孝孺的……面……” 我手一软。

     照日剑呛然落地。

     小太监连滚带爬滚了开去,极其敏捷的冲出殿外。

     我却已经顾不得他了。

     好……父亲……你好…… 你好狠!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你故意宣我入宫,将我绊在乾清宫。

     而在去乾清宫接见我之前,于奉天殿,你雷霆万钧的,杀掉了方家上下。

     然后你若无其事的回乾清宫,带着一袖被染上的血腥气息和我做交易,甚至利用我救人心切的心态,无耻的暗示我,可以拿自己的不死营来交换方家的赦免。

     我知道你不可信任,但为了那最后一丝希望,为了那些我并不知道已成冤魂的人们,我仍然放弃了我的心血。

     然而,你再一次用事实证明,你的无耻非人所能想像。

     我怔立于广场中央,浑身颤抖至无法站立。

     几个时辰前,于我白日眺望中,于我在乾清宫前散漫遥观中,这偌大广场,曾上演惨绝人寰一幕杀戮。

     血流成河,碎肉飞沫,浓稠的鲜血汇聚成细长的溪涧,缓缓流入金水河,水色粉红数日不去,而洁白的汉白玉地面,淡淡一层血色,清水泼洗无数遍,依旧不能复本来面目。

     而我彼时,懵然不知。

     我已不知这一刻自己是何感受,只觉湿冷脚下却似有火灼烧,蔓延盘旋,灼着我全数神智。

     我立于方家族人血海之中! 长空里,冷电中,暴雨扯连成铺天盖地的黑幕,兜头而下。

     百条冤魂徘徊不散,夜雨惊魂齐声啸哭! 我仰首向天,亦悲愤长啸。

     “啊!!!” ※※※ 雨势如倾,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衣衫尽湿。

     我全身上下,无一干爽之处,长发俱湿漉漉贴在额上,连珠的雨水激得我张不开眼睛,我干脆闭上眼睛。

     雨声如此剧烈,以我的耳力,依旧听见远远有人接近的声音。

     那声长啸,定然已惊动大内侍卫。

     再不犹豫,我飞身而起,身形如鸟,转眼已立于奉天殿殿欣赏顶檐角脊吻之上,手腕一振,怀内精致的,从未使用的山庄旗花火箭带着凌厉的尖啸飞射长空,耀目的蓝金二色火光即使连这深沉如墨的雨夜亦不可遮没,拖曳着星辉般的尾羽,闪烁着惊艳的火花,一路直升云霄。

     我仰头,看着那辉煌的色彩于天际铺漫,渐渐消逝,降落,漫天雨水夹落星花纷飞,遥遥落于那些或惊惶,或无措,或心虚的眼眸。

     怆然一笑,我盘膝在狂风暴雨下的屋顶,坐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大规模使用山庄的力量,这个旗花火箭是山庄最高等级的命令,意喻:所有暗卫,不论身处何等情势,一律立即听令集合! 我原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有被人逼至不顾后果大规模使用某地全部山庄力量的机会。

     因为这意味着外公在某地苦心布置的所有暗卫力量,将在这次使用后,被连根拔起。

     然而世事总不如人所料,最后,逼得我破釜沉舟不顾一切一战的,竟是我的亲生父亲! 雨幕里黑影一闪,又一闪。

     已有两人站在我身侧。

     我满意的眯起眼睛,看着这普通太监宫女服饰的一男一女,毫无表情道:“今夜,过了今夜,你们不用再潜伏在这恶心的皇宫,现在,先去替我做一件事。

    ” 他们躬身听令。

     我对那男子道:“你立即出宫,找寻我弃善师伯,要他拨一批暗卫,立即转移那院中人,再派人回来,将是否顺利的消息告诉我。

    ” 他领命,矫健柔韧的身子一晃,已消失在夜幕里,果然不愧是这皇宫暗卫中最为精英的人物。

     我打量那女子,露出满意的笑容,淡淡道:“你,和我换衣服。

    ” 她连疑问之色都无,立即脱下宫女装饰,换了我的太监服,我又命她故意散了长发。

    露出女子形容。

     此时黑影连闪,在宫中的暗卫,都已陆续出现在我身侧,在京的暗卫,是山庄精英,而选入皇宫潜伏的暗卫,是精英中的精英,是以雨夜之中,身份所限,地点方位不同,他们仍旧在我最高等级的火花令召唤下,抢在侍卫之前,赶到我身边。

     我命暗卫中的女子,一概和男子换了衣服,散了长发。

     又道:“乾清宫侍候的人有没有?” 一瘦小男子出列,面色平静。

     我道:“你立即回去,自己想办法,查探出今夜燕王宿于何处,然后回报于我。

    ” 他一颔首,匆匆而去。

     我又对其他人道:“你们,各自回各自宫里,哦,除了朱熙音那地儿不用,其余宫中,都用些症候看来很险却不伤性命的药物……我看就扬恶捯饬出来的那伤神散吧,给那些主子们都伤伤神,享受享受,总之,要乱,怎么乱怎么来,务必搅得这后宫焦头烂额鸡飞狗跳,就算你们完成任务,然后,你们立即出宫,按照山庄的规矩,老地方再会合吧。

    ” 他们齐声应下,各自去了。

     这一番动作下来,侍卫也已经赶到,探头看去,四面八方只见人群如潮,却又丝毫不乱,步步逼近。

     我挥挥手,对那数个换了装扮的女子道:“去吧,记住,保重。

    ” 她们齐声道:“主人保重。

    ” 再不犹疑,那最先和我换了衣服的宫女,向外城方向,电射而出。

     底下一阵鼓噪,一队侍卫追了出去。

     我冷笑一声。

     又一身影翩跹一闪,故意显露身形,一看便知是窈窕女子,自与刚才女子不同的方向,飞射而去。

     再分出一队去追。

     又一闪,又一女子,又一个方向…… 底下的人群开始不安,犹豫一阵,隐约见领头人争执了几句,最终无可奈何,再次分兵去追。

     如是三番,侍卫人数渐少。

     其余人散开,远远监视着大殿。

     想必父亲已有吩咐,不许和我对上,只要阻拦住我不出宫就行。

     这些侍卫已经摸不清我到底还在不在宫内,他们人数已不多,只得围而不攻。

     我高踞殿顶,冷然俯视,忽握拳一击,新铺好的琉璃瓦的殿顶,被我击穿一个大洞。

     我缓缓自洞中,无声沉入殿内。

     这是整个皇宫的正殿,我自殿顶沉落的地方,正对着底下楠木髹金漆云龙纹铺明黄缎的宝座。

     冷笑一声,我毫不客气,湿淋淋的一步跨上宝座。

     大马金刀的坐下,脚踩厚软褥垫,于黑暗的殿中,我四面不靠,沉默高踞天下至尊之位,心中一片苍凉。

     眼光沉沉的俯视下去,面阔十一间进深五间的大殿,金砖墁地,门窗雕龙,外梁、楣俱贴金双龙和玺彩画,宝座上方是金漆蟠龙藻井,靠近宝座的六根沥粉蟠龙金柱,直抵殿顶,每根柱各绘巨龙,腾云驾雾,神彩飞动。

     而金漆木雕龙纹宝座高踞在七层台级的座基上,后倚雕龙髹漆屏风,侧设太平有像高香几、甪端香几,丹陛之侧,金香炉于暗色中泛着淡淡微光。

     在这个位置上,俯视天下,脚踏众生,当真很好? 当真会让一个人,完全迷失,再由人变鬼? 想起那日,谨身殿中,父亲坐于宝座之上,抚摸扶手,脸上爱怜无限,如春日丽阳之下,初见心爱的女子。

     我讥讽的,轻轻笑起来。

     我怎么可能明白他的感受,他和我,根本不是一样的人。

     我怎么能要求他懂得爱,温情,善良,与责任? 他的世界里,只有嗜血,残暴,利用,权谋,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而偏偏只有这样的人,这样的“独夫”,才是对万民黎庶最合适的皇帝? 带着淡淡笑意,我站起,一脚,踏下。

     宝座无声毁塌。

     我继续缓缓,绕行一周。

     所经之处,屏风裂,香几碎,香炉被击扁,丹陛被踩塌。

     扯下所有明黄绣龙帐幔,往地上一铺,我盘膝而坐,调息因心神波动而渐趋纷乱的内息。

     等下也许还有硬仗好打,我得积蓄精力,保持精神。

     真气运行一周天,我忽然心中一动。

     冥冥中似有警兆。

     霍然睁眼,我的目光,如电飞速扫射一圈。

     黑暗沉沉的大殿,所有事物都笼罩在夜色里,安静无声。

     然而心中那抹异样挥之不去,我按紧腰间照日,无声站起。

     目光紧紧盯着殿东南角,一处铜鹤后。

     那铜鹤细瘦,似是根本不可藏得任何人或物。

     我微微一笑,走近,伸手,缓缓按向铜鹤肚腹。

     将触未触之际,白影一闪。

     微带腥臊的气息,兜头扑下。

     半空中那白影灵捷无伦,身形闪动间锐光连闪,森寒的厉风便直袭我咽喉。

     这一幕似曾相识。

     我不进反退,流水般退后数丈,仰头,呼道:“出来罢。

    ” 一声轻笑。

     比春风媚,比春水荡漾,比春光摄人心魄。

     殿侧东南角的横梁上,突然现出紫衣逶迤,长发如云,绝世风姿的美人,正以手指托着弧度优美的下巴,微笑下望,见我看他,修长雪白的手指轻轻一招。

     雪色云奴,立即电射入他怀中。

     他笑着,向我眨眨眼,神情若豆蔻少女,偏偏眉梢眼角,风情妖孽。

     我亦淡淡一笑:“稀客稀客,真是万万没想到,贺兰教主竟然会出现在奉天殿内。

    ” 他宛然道:“有什么稀奇的,你家这皇宫,我住了很久了。

    ” “哦?”我诧然道:“我看这皇宫未见得比得上大紫明宫富丽堂皇,教主怎生这般偏爱,屈尊住许久?” 他忧伤的叹息,神情我见犹怜,“没办法,我没地方住了啊,我的大紫明宫,给我的好侄儿抢啦,看来看去,也就皇宫勉强能呆人罢。

    ” 我由衷惋惜:“是吗?真是可惜。

    ” 自发现他,我一边和他胡诌,一边不停悄悄变动脚下方位,然而我绝望的发现,我无论怎么变化,都逃不脱贺兰秀川气机锁定的范围。

     他强大的真气在现身的那一刻,便全数放出,笼罩了整座大殿,别说我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苍蝇,只怕也难以进出。

     这个魔头在这里,等下我要怎么出去? 我心中掂缀,目光却一刻不停锁着他的神情,发现贺兰秀川虽然也漫不经心和我胡扯,然而神情心不在焉中隐有戒备之色。

     我疑虑顿起,想起以我的武功,似乎尚不足以令贺兰秀川以真力满布身周的如此戒备,他,在防备谁? 想起他方才说的话,我若有所悟。

     退后一步,我道:“两位真是好兴致,竟然约在奉天殿会晤?恕我另有要事,不陪了。

    ” 说完转身就走。

     我宁可出去面对未知的境况,也不想卷入贺兰家的纷争里。

     尚未全转过身。

     一人道: “外面雨大,你又没带伞,我借衣给你,可好?” 我停下脚步,抿紧嘴,回身。

     幽暗的大殿似是突然亮了亮,雨横风狂里,贺兰悠轻衣缓带,漫步而来,银袍金冠,长眉凤目,笑容温煦,一转目间似可抹灭这深夜宫城凄风苦雨,还以朗朗晴空艳阳天。

     我却知道,相信他的笑容,还不如相信父亲的许诺。

     他笑看着我,声音温和的抖抖衣袖:“广绫精织衣料,掺入雪山蚕丝,不染污浊不畏水火,价值每匹七百五十贯,抵十个七品官员的俸禄。

    ” 这话,依稀当年,湘王宫前,解衣少年。

     我眸光一暗,随即退后一步,淡淡道:“好意心领。

    ” 然而这一退步我才发现,贺兰秀川的强大真力令我举步维艰,想起刚才贺兰悠进殿时的若无其事之态,我心中暗惊,记得当年初见,他武功虽一直在我之上,但也不致于相差太远,如今看来,他却已将和贺兰秀川分庭抗礼,这武功进益也实在太惊人了。

     这其中固然有我这些年一直风波不断,牵扯精力心神,无暇好好修炼武功以致退步的原因,但贺兰悠进益神速,定然也有其原因。

     正在思量,却见贺兰悠听我拒绝,毫无意外也毫无笑意的一笑,便不再看我,转过脸去对着贺兰秀川淡淡道:“叔叔,这是你我之事,你又拖着她不放做甚?” 贺兰秀川懒懒以手梳发,笑道:“好侄儿,我不这是为了你嘛,你脸皮薄,我便帮你留住佳人呀。

    ” 贺兰悠恍若未闻,只上前一步,手一摊,温和的道:“叔叔不必多言罢,还是早些拿来的好。

    ” 我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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