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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我的帝国战争游戏 在线阅读> 第十五章 北戴河之行

第十五章 北戴河之行(1/3)

她对着他拼命地流泪摇头:“不行,不行,宇霆,你听我一句劝,明天你怎么罚他都成,今天你可不能开枪杀人。

    ”她不敢再提那“救命恩人”之类的话,只哭着说道,“我和你做这么久的夫妻,没正经地求过你什么,今天我求你一次,求你饶他一命。

    毕竟当初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帮过我的大忙。

    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不死好不好?”

(一)

叶春好知道丈夫带上了张嘉田和林子枫,但是不闻不问,单是自顾自地收拾出了两只大皮箱的行李,一边收拾一边和雷督理絮絮叨叨地说平常话:“要住一个礼拜呀?那我多给你装几件衬衫。

    ”然后她又抬头指挥蹲在地上整理箱子的丫头,“记得把蚊香也带上。

    ” 丫头是她从女子留养院里解救出来的姑娘,姓李,名叫小枝,不但识文断字,而且颇有一点才干,在女子留养院里,还是个班长。

    若不是因为她出类拔萃,叶春好也不救她——从留养院里强行领一个姑娘出来,也不是容易的,若那姑娘是个平庸的糊涂蛋,叶春好也就不为她费那个事了。

     小枝耳朵听着,双手忙着,把两只皮箱理得条理分明、密不透风。

    白雪峰走了进来,向雷督理报告明日专列启程的时间,一边说话一边瞟着小枝,还是觉得这丫头长得不赖。

     雷督理坐在沙发椅里,懒洋洋的,谁说什么,他都只是点头,偶尔向叶春好的方向扫上一眼——他想这女人有时候也真是一绝,自己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她就真能装成一无所知的模样,装得自自然然、无懈可击。

     她也算是一种人才,怪不得从早到晚不闲着,到社会上四面八方地活动。

    真让她坐在家里只当太太,确实是屈了她的才。

     想到这里,雷督理收回目光,有心冷笑一声,但又及时管住了自己——春好现在对自己不坏,自己犯不上无缘无故地再招惹她。

     一夜过后,雷督理一家人出了发。

     他和春好登上列车,直接进了长官车厢,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位护法,正是白雪峰和小枝。

    叶春好笑微微的,小枝穿着一身新衣,也含着笑容,白雪峰戎装笔挺,非常地热,也非常地愉快。

    雷督理见这三张面孔都是喜气洋洋的,自己也不便继续唉声叹气,只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让白雪峰给自己拿威士忌和冰块。

    叶春好听了,问他道:“大上午的,就开始喝起酒来了?” 他扯开了衬衫领口,勉强笑道:“旅途长着呢,我就是喝醉了,也没关系。

    正好睡一觉醒了,火车也到站了。

    ” 他对叶春好有顾忌,叶春好也不敢深劝他。

    就在这时,有人连跑带跳地也进了车厢,叶春好回头一看,发现来人正是张嘉田。

    张嘉田穿着一身单单薄薄的亚麻西装,头上歪戴着一顶巴拿马草帽,气喘吁吁地站在车厢门口,他摘下草帽,对着雷督理和叶春好微微一躬身,笑出了满口白牙:“大帅,太太。

    ” 雷督理看着他,没说话,叶春好站在沙发旁,一手搭着雷督理的肩膀,一手抬起来一指张嘉田的脑袋:“二哥,你这头发——” 张嘉田那满头短发翘成一团野草,没有一绺是平伏柔顺的。

    把草帽重新扣回脑袋上,他笑道:“早上起晚了,我怕赶不上火车,头没梳脸没洗,直接就跑过来了。

    ” 然后他又对雷督理说道:“大帅,秘书长也到了,我跟他上后头车厢坐着去!” 雷督理见他兴高采烈的,几乎有了一点天真相,便决定给他一点笑容:“好,去吧。

    ” 张嘉田转身跑了,跑出了一串咚咚咚的脚步声。

    雷督理的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笑意——纯粹只是笑出了惯性,并不是受了他那天真假象的蒙蔽。

     白雪峰把洋酒和冰块送了过来,叶春好则是带着小枝去了餐车喝汽水。

    火车开动了,车厢顶上开着天窗,清凉的风吹拂着白雪峰那汗津津的头顶,他笔直地站在车厢门口,等候督理大人的差遣,同时心里惦记着餐车里的小枝,很想也过去凑个热闹,弄瓶冰镇汽水喝喝。

     如此想了半个多小时后,在雷督理自斟自饮、自得其乐的空当里,他终于找到机会,悄悄地溜了。

     下午,专列抵达了北戴河火车站。

     尤宝明先带着卫队下了火车,随即副官和勤务兵们也各司其职,车上车下地奔忙起来。

    张嘉田和林子枫站在月台上,经了半天的光阴,他那一头乱发已经被他用梳子和凉水制服,巴拿马草帽则是跑到了林子枫的头上去——林子枫一晒太阳就头疼,很需要一顶草帽的保护,而他不怕晒。

     把西装袖子挽到了肘际,他汗津津的,还想将衣袖继续往上卷,然而衣服的尺寸太合身了,袖子经了他这么一挽,已经紧绷绷地箍出了他那上臂肌肉的线条。

    倒是林子枫潇洒自如得多,整个人已经瘦成了一副衣架子,白色西装空落落地挂在他身上,有了中国长衫的效果。

    张嘉田打量着他,问道:“你不热啊?” 林子枫单手握着一支黑漆手杖,在草帽的阴影中一扶金丝眼镜:“不热。

    ” 张嘉田随即扭了头往旁边望:“这周围也没海啊!” 林子枫答道:“这是火车站,我们还要从这里转乘一次火车,才能到达海滨。

    不过,不知道大帅今天是想直接去海滨玩一玩,还是先上联峰山别墅里住一夜。

    ” 张嘉田拔腿便走:“大帅怎么还不下火车?我问问他去!” 然而他刚走了没两步,雷督理已经从车门中伸出了一条腿。

    张嘉田以为他这是要下火车了,便站住了等待,然而等了片刻,他前方依然只有那一条腿。

     该腿穿着浅灰长裤和黑色皮鞋,乃是如假包换的督理之腿,然而督理大人再怎么伟大,也不至于四肢成精,可以分头行动。

    张嘉田没看明白这条腿是何用意,又料定腿的上头定然还连着督理大人的身与头,便快走几步上了前,堵着车门往内看。

     这回他看见了雷督理的全貌——雷督理红着脸,一脚留在车厢里,一脚向下踩了钢梯,要下火车,然而不知怎的僵在了原地,两只手抓着车门门框,他慢慢地往下蹲,同时一言不发。

     他不发话,车下的副官们摸不清头脑,也不敢贸然上前搀扶。

    张嘉田莫名其妙地看着雷督理,试探着问了一句:“大帅,您怎么了?” 雷督理不回答,并且终于蹲到尽头,一屁股坐下了。

     这时,叶春好一边低头擦拭着小皮包上的口红渍,一边匆匆走到了车厢门口,见了雷督理的模样,她不由得惊呼一声,弯了腰伸手要拽他:“宇霆?” 张嘉田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搀扶,同时嗅到了一股子酒气。

    白雪峰一手提着一只小皮箱,一手拎着雷督理的上衣,这时也赶了过来。

    叶春好回头埋怨道:“不让他喝,他还不听,结果现在醉成了这个样子。

    ” 白雪峰赔笑叹息,不敢跟着太太批评大帅。

    而雷督理落地之后,倒是摇晃着站直了:“我没醉,我刚才是……迷糊了一下。

    ” 然后他抬手往专列上指:“车……摩托车……我骑两圈玩玩……” 专列后头的车厢里还装了汽车和摩托车,专供雷督理一行人在北戴河使用。

    但此刻听了雷督理的话,张嘉田和白雪峰一拥而上,也不和他废话,直接把他架走。

    叶春好站在后方,眼望着丈夫的背影,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随即一扭头,看见了林子枫。

     林子枫和她隔着一段距离,但足够他们互相清楚地对视。

    她心平气和地看着他,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短暂的对视之后,她似笑非笑地向他一颔首,他也摘下草帽合在胸前,微微地一躬身。

     然后二人各走各的路,一起往前方追雷督理去了。

     雷督理住进了海滨别墅。

     好睡了一夜过后,他正式开始了他的度假生活。

    在一片清静些的沙滩上,他在大遮阳伞下的躺椅上躺了,身上裹着一袭丝绸浴袍,浴袍是深蓝色的,上面绣着金龙。

    便装打扮的卫士在四周或站或走,一双手从天而降,将一副墨晶眼镜架上了他的鼻梁。

     他没动,只说:“我这儿用不着你,你也玩去吧!” 身旁响起了白雪峰的声音:“是。

    大帅不下海游泳吗?” “我再等等,现在太热。

    ” 白雪峰又答了一声“是”,然后很轻快地往远处跑去了。

    雷督理想他平时对自己再怎么细致小心,终究还是个青年人,到了这时就露了真面目,还是喜欢热闹,喜欢玩。

     其实他也喜欢热闹,也喜欢玩,眯着眼睛望向远方,他看见张嘉田正在海边晒那一身腱子肉,晒得黑里透红。

    晒够了,这小子爬起来往水里跑,一个猛子扎进海中,再被一个大浪卷上岸来——上岸之后猛地又退回了水里,同时高声大笑地吵闹叫骂,因为那浪不正经,把他的泳裤卷到了脚踝。

    几名同来的军官光着膀子,勾肩搭背地站着,随着张嘉田大笑,忽有一人穿着游泳短裤飞奔过去加入了他们,正是白雪峰。

     雷督理越是看久了张嘉田,越是不好意思加入他们。

    他比张嘉田年长了十几岁,比他老,比他矮,比他瘦,没他那一身黑里透红的腱子肉,也禁不住大太阳的晒。

     他曾经险些活活淹死,所以他还怕水,顶多是在浅海里随便游游,绝受不了大浪的席卷。

     把浴袍的前襟拢了拢,他闭了眼睛。

    然而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睡啦?” 他睁开眼睛,看见了叶春好。

     叶春好穿着一身浅黄色的连衣裙,雪白的肩膀,手臂全露着,前胸也露了一大片,裙摆还没到膝盖,下头裸着两条腿,赤脚趿拉着高底拖鞋。

    眼看雷督理并没有睡,她直起腰,手搭凉棚转身往远眺望,雷督理向上一瞧——好家伙,后背也露了一半。

     雷督理和玛丽冯夫妻一场,受了前妻的影响与改造,思想里很有一点儿西化的成分。

    他知道在海滨,西洋的女子们都是这么个打扮,所以尽管心里不大愿意,但在理智上,还是承认太太有权利这样大规模地露肉。

    而叶春好生平第一次穿这样露胳膊露腿的西洋式游泳衣,一方面觉着自己青春正盛,确实挺富有肉体美,另一方面也有点羞涩胆怯,所以在更衣完毕之后,先走到了丈夫身边。

     “我们也去海边玩吧!”她远眺完毕之后,蹲下来对着雷督理笑道,“你看二哥他们,玩得多高兴啊!还有那边的一家子外国人,那家的小孩子挖了沙子堆城墙呢!” 雷督理听到了“二哥”两个字,忽然怀疑叶春好暗地里也许会拿自己和张嘉田做比较。

    在黑色镜片之后斜眼瞥向了她,他发现她在东张西望了一圈之后,又面向了前方——前方的张嘉田双手抓着泳裤裤腰,又被大浪打上了岸,皮肤湿淋淋地反射了阳光,是个强健野蛮的黑小子。

     “我不大舒服。

    ”他用虚弱的声音说道,“玩不动了。

    ” 叶春好扭过脸看他:“是不是因为昨天醉得太厉害?” 雷督理摇摇头:“不是,和那没关系。

    ” 叶春好向前一指:“二哥来了。

    ” 雷督理也看见张嘉田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周身的汗毛忽然一齐直竖,张嘉田越是逼近,他越感觉自己是受了威胁。

    及至张嘉田走到了遮阳伞下,他不由自主地,也挺身坐了起来。

     叶春好站起身,笑道:“二哥,你瞧你晒得,像是有七八成熟了。

    ” 张嘉田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我这是晒伤了,等晚上回去,我得疼死。

    ” “那你还不躲躲太阳?” “我这不是难得来玩一趟嘛!疼也认了。

    ”然后他蹲到了雷督理面前,“大帅,您总在这儿躺着有什么意思?您要是不乐意跟我们胡闹,那干脆找条小船,咱们出海去,怎么样?” 雷督理戴着墨镜,张嘉田看不见他的眼睛,就只见他的两边嘴角往上一翘:“想坐船出海?那我带你到秦皇岛去,那边港口里有军舰。

    ” 张嘉田立刻笑着摆了手:“那倒不用,就是玩玩而已,哪用特意地上军舰?” 雷督理依然微笑着:“爱玩就去好好地玩,不必管我。

    等在海滨玩够了,我们再上山住几天,山里凉快。

    ” 张嘉田觉得雷督理这个笑容有些阴,不过他态度堪称和蔼,所说的话也句句温柔,自己这要是还挑理,就太不对了。

     张嘉田没能请动雷督理,便又跑回海边玩去了。

    叶春好陪着雷督理坐了一会儿,因为雷督理也一直催着她去找点乐子,她便也走向了海边——她的本意是蹚蹚海水,然而不知怎么搞的,几个西洋小孩和她搭上了话。

    三言两语之后,她和小孩子们一起砌起了沙子城墙——城墙砌到一半,穿着短衫和阔腿裤子的小枝踩着木屐走过去,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沙滩上,人人都很快乐,除了雷督理。

    雷督理躺了回去,心想我跟你坐船出海?万一到了水深的地方你把我掀下去,我死了都没尸首! 然后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也知道自己这个念头过于夸张。

    张嘉田对自己意见再大,也不至于要下杀手。

    自己没有那么对不起他,他应该还不至于“恨”了自己。

    

(二)

雷督理在海滨别墅里住了三天,第四天上午,他离开海滨,上了联峰山。

     和海滨相比,山中自然是更为清静凉快,而山中别墅也很宽敞,是三座小楼围成了个“品”字形。

    雷督理夫妇住在中间的楼里,张嘉田和林子枫合住侧面的一座小楼,余下的一座小楼,则供警卫人员和副官们居住。

     雷督理白天在山中走了走,没觉出大的意趣来,走累了回到别墅里去,别墅里也没有他的知音。

    张嘉田还在兴致勃勃地玩,东奔西跑的也不知道累。

    叶春好倒是安稳得多,可也不肯说几句体贴人心的话,只同雷督理谈些闲事。

    雷督理觉得她像是在和自己暗斗——自己越是想要什么,她越是不给什么。

     可他疲惫得很,并没有和她斗争的力气,所以热汗涔涔地从外面走回来,他只对她说:“我睡一觉,晚饭叫我。

    ” 叶春好的大腿被蚊子咬了个绝大的红包,痒痛不堪,这时因为忙着对付这包,便无暇抬头理他,只答:“好。

    ” 雷督理看了她一眼,上楼睡觉去了。

     他一觉睡到了入夜时分。

    睁开眼睛坐起身,他往窗外望,就见外头暮色沉沉,太阳已经落了山,连晚霞都要消失殆尽了。

     无情无绪地下楼走去了餐厅,他见饭菜已经摆了半桌,便在桌旁坐了下来。

    叶春好这时走了进来,见了他便笑道:“我正打算上楼去叫醒你呢!真是够能睡的,一觉睡到了这个时候。

    现在把觉睡足了,看你晚上怎么办。

    ” 雷督理笑了笑,问道:“雪峰呢?” 叶春好向着窗外一抬下巴:“他在那边楼里呢,这边有我管你,我就放他去和那两位吃晚饭去了。

    ”说到这里,她转身从仆人手里接过碗筷,亲手摆到了雷督理面前,“还有一道汤,正煮着呢,我们不等了,现在就吃吧。

    ” 雷督理点了点头,又说:“给我拿瓶酒吧。

    ” “还喝?” 雷督理有点不耐烦,向外挥了挥手,轻声催道:“去拿去拿。

    ” 叶春好没了法子,只得回头对门口的仆人使了个眼色。

    仆人领命而去,果然马上送来了一瓶洋酒。

    叶春好接过来一瞧,“哟”了一声:“怎么是伏特加?这酒很烈的。

    ” 雷督理心里烦躁,又懒怠说话,所以这回就只瞪了她一眼——这一眼瞪得力道十足,让她立刻就把酒瓶放到了他面前:“喝吧,醉了再睡。

    ” 雷督理没吃什么,单是喝酒,一口气喝了小半瓶伏特加。

     酒精开始在他体内缓缓地燃烧,热量顺着他的血管流向四肢百骸,让他渐渐地有了精神。

    此时四周无人,白雪峰也不在,就只有他和叶春好两个,他转过脸望向了她,忽然很想说几句话。

     “你要不要也喝一点?”他问她。

     叶春好用筷子尖挑了米饭往嘴里送,咀嚼咽下后摇了摇头:“我不要。

    酒这东西既不好喝,我也没什么心事要借它消愁,喝它干吗?” 雷督理沉默了片刻,然后垂头说道:“你也知道我有心事?” 叶春好放下了碗筷,转向他说道:“你真把我当傻子了?” “那你怎么一句都不问我?” 叶春好听了这话,忽然有点生气:“我问什么?你想听我说什么话?恕我直言,你死了小老婆,我不幸灾乐祸就已经是厚道的了!” “我不是说胜男,我是说那个孩子!” “孩子也是小老婆养的孩子,与我何干?” “难道我不是那孩子的父亲吗?还是你愿意看我断子绝孙?” “你是他的父亲,我可不是他的母亲!我还没有那样博爱!” 说到这里,叶春好彻底饱了,嘴唇也有点颤抖——她还憋着好几句更狠的话呢,只不过是不说罢了!哪知道雷督理忽然又来了一句:“你自己不能生,还嫉妒别的女人给我生?” 叶春好一听这话,登时扭头瞪了他:“未见得我就不能生!况且这大半年来,我有没有做出过任何嫉妒的言行,你也是看在眼里的,怎么能够这样枉顾事实、血口喷人?” 说完这话,她向一旁躲了躲,让仆人把一大碗茯苓老鸭汤送上了桌。

    等仆人走了,她正想盛一碗汤喝,哪知道雷督理又开了口:“你是没有嫉妒的言行,你干脆把我勾回了你身边!谁不知道你是个厉害的女人,凭你的手段,你会落人口实?” 叶春好听完了这一番话,就觉着胸中一股怒气猛地向上一顶,让她一挺身站了起来:“我当你现在有了长进,多少通了一点人情道理,没想到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老样子!你在外头死了个私生子,自己心里不痛快,就想迁怒于旁人,回家对着我撒气?我告诉你,你若是有了别的苦恼,对着我发发脾气,我还可以同情忍耐,唯独这件事情,我是万万不能包容!你为了一个小老婆,打得我路都走不得,这件事情我也是永远都忘不了!” 雷督理被她说了个哑口无言,抬着头瞪了她半分多钟之后,他依旧是无话可说,气得也起了身,抬手一掀桌子:“你混账!” 桌子不大,桌面一掀,旁的餐具倒也罢了,唯有刚上桌的一盆沸腾热汤,顺着倾斜桌面直滑向了叶春好。

    叶春好万没想到雷督理会忽然动手,身后还有椅子挡着,退无可退,情急之下便伸手要去端那汤碗,然而为时已晚,雷督理就听她惨叫了一声,热汤已经淋了她满手满腿。

    而她一边惨叫一边往后躲避,硬木椅子轰隆一声倒了,她被椅子一绊,登时向后跌坐在了地上,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了墙壁,撞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雷督理怔了怔,下意识地对她伸了手,想要拉她,可是猛地一抬头,他看见了张嘉田。

     张嘉田酒气熏天地站在餐厅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

     张嘉田今天玩得很高兴,晚上就撒欢似的痛饮了一番。

    喝足了酒,他更高兴了,无论如何坐不住,又不肯早早地睡,就想过来瞧瞧雷督理夫妇。

     他进门之后,得知了雷督理夫妇正在吃晚饭,便直奔了餐厅,可刚一走到门口,他就听见了里面的说话声音。

    人家两口子正在拌嘴,他自然是不好硬闯,然而就在他犹犹豫豫地要走未走之时,他听见了叶春好的惨叫。

     一掀门帘冲了进去,他一眼看清了跌坐在地的叶春好,慌忙上前把她搀了起来,又低头去看她的手——两只手,从手指到小臂,全都通红的了,眼看着就要起水泡,旗袍的下摆也湿透了,腿怎么样,他没法看,但是想也想得出——一层旗袍能挡得住什么? 一边吸着凉气一边站稳了,叶春好忍着疼痛,睁了一双泪眼去看雷督理。

    而雷督理原本也自悔冒失,可一见张嘉田这样理直气壮地扶着叶春好不放,登时来了脾气。

    一脚踢开挡路的椅子餐具,他大踏步走到二人面前,正要发话,哪知张嘉田直了眼睛瞪着他,竟是先开了口:“你总打她干什么?” 雷督理怒道:“这轮不到你管!” 可张嘉田像没听懂似的,低头逼近了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总打她干什么?” 这句话,是他一直想问雷督理,而一直又不能问、不敢问,也没有立场和资格问的。

    今天他醉了,一时间忘了所有的不能、不敢和立场资格,低头凝视了雷督理的眼睛,他真是想不通,真是不明白,所以又问了第三遍:“你总打她干什么?” 雷督理抬手抽了他一记耳光:“反了你了!” 张嘉田被他打得脑袋一晃,然而满不在乎。

    不知不觉地放开了叶春好,他抬手对着雷督理的肩膀搡了一把,同时提高了声音:“我就问你,你总打她干什么!” 雷督理被他搡得向后踉跄了一步,因为万没想到他竟敢对着自己动武,所以惊得怔了一怔,随即才吼了起来:“张嘉田!她是我家的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管我的家事?别说我打了她,我就是杀了她,也轮不到你说话!滚!” 骂完一场,他还不解恨,抄起椅子就砸向了张嘉田的脑袋。

    张嘉田抬手抓住椅子腿,硬生生地夺了椅子向旁一扔。

    而叶春好虽然双手、双腿都疼得宛如针扎一般,但见势不妙,还是慌忙上前要把张嘉田往外推:“二哥,你快走吧,我没事,你喝多了,有话明天再说。

    ” 她这么心急火燎地要哄张嘉田走,雷督理看在眼里,越发认定了她是在公然地维护张嘉田,气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环顾房内,他没找到合适的武器,索性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

    叶春好忍痛追出餐厅,见他杀气腾腾地往楼上跑去了,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慌忙又去撵张嘉田:“二哥,我真的没事,我求你了,你快走吧!你别惹他,你还要不要前程了?你……” 她这话没说完,因为张嘉田红着脸直着眼,大踏步地也上了楼。

     雷督理冲进了书房,接二连三地打开抽屉找枪——他想好了,这回就算不毙了张嘉田,他也要给他留个透明窟窿!然而未等他找到手枪,房门一开,张嘉田面红耳赤地撞了进来。

     他回头一见张嘉田,登时手枪也不找了,顺手从衣帽架上摘下一条牛皮腰带,他一皮带抽上了张嘉田的脑袋:“狼心狗肺的小子,我看你他妈的是要找死!” 皮带铜扣砸中了张嘉田的天灵盖,但他像不知道疼似的,不躲不闪,瞪着眼睛问雷督理:“打完她打我,打上瘾了是吧?” 从雷督理手中将那皮带一把扯了出来,他步步紧逼,低声又问:“早知道有今天,我那夜救你干吗啊?春好守寡也比跟着你强。

    当寡妇至少不受气不挨打,是不是?” 雷督理一步不退,抬头反问:“怎么?后悔了?” 张嘉田闭了闭眼睛,一线细细的鲜血从他的发际中流了下来——皮带的铜扣,方才刮破了他的头皮。

    他有一点头晕,但是晕得不厉害,还能睁了眼睛,继续说话。

     他说:“对,后悔了。

    ” 说完这话,他脸上挨了一拳——很重的一拳,雷督理打的。

     这一拳打出了他的反应——他忽然出手反剪了雷督理的双臂,一手攥着他的腕子,一手掐着他的后脖颈,张嘉田把他死死摁在了墙上:“姓雷的,你以为老子还能总惯着你?老子动了手,十个你也不够我打的!”说完他手上加了劲,恨不得把雷督理摁进墙壁里去,“你不是会打人吗?来啊,打啊!咱们一对一地打,我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雷督理侧脸紧贴了墙壁,无论如何挣扎不动,情急之下,用力向后踹了一脚,正好踹中了张嘉田的膝盖。

    张嘉田是醉了的人,原本就下盘不稳,如今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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