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见贤翌(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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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舒清苦笑,虽然她曾经说自己叫秦书,可是她一定要叫“舒”吗?有一个唐晓晓就已经够了!
看面前峰峦叠翠,高耸入云,她没有西烈月的好功夫,要爬到山顶,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困难,不过这样的景致若不徒步细看,陷身其中,又怎么领略它的钟灵神秀!慕容舒清询问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净水,她这几天的精神不是很好,她比较担心她。
或是因为好奇西烈月,或是被眼前青翠的美景折服,净水心情稍好了些,她轻轻点头之后,慕容舒清才浅笑回道:“我同意。
”
贤翌微微挑眉,既然两位小姐都没有意见,他也唯有从命了,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贤翌笑道:“那走吧。
”
刚刚上山,还不是很陡峭,几人赏景闲聊,倒也不觉得累,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山势似乎渐渐陡峭起来,景色也越见秀美。
慕容舒清一路上拉着净水的手,忽然,净水停下了脚步。
慕容舒清以为她累了,可是细看之下,只看到她一直盯着远方的林间小道。
贤翌和西烈月本在谈笑,看到她们忽然停了下来,也放慢了脚步,随着她们的视线看去。
只见青山绿水间,有两人蹒跚行来,渐渐走近了,才看清是一对老夫妻。
两人脸上已雕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纵横的皱纹,几乎掩盖了两人的面容。
老爷子背后背着一小捆干柴,应该是在附近的山里捡的;老妇人紧紧地跟在一旁,一手托住老爷子身后的干柴,一手用衣袖轻轻为他拭去这寒冬中依然渗出的汗珠。
两人一路行来,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这样缓缓地走着,仿佛每一天,他们都是这样相携走过。
直到他们走远,净水仍是注视着那早已无人的远方,沉默不语。
慕容舒清担心地轻唤道:“净水?”
良久,净水才小声地说道:“他们很幸福。
”
慕容舒清收回了视线,淡淡地笑道:“是啊。
情之所以为情,并不是因为它的轰轰烈烈才让人心驰神往,而是那如细水长流般的眷恋,才是心之所系。
”这样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相濡以沫吧。
“心之所系?”慕容舒清的低语,让净水原来无神的眼,凝聚着点点的疑问,她低喃着最后一句话,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仍是不解。
净水不语,慕容舒清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难得的是,身后的西烈月也不催促,只是微微蹙起眉头,似乎也在为什么烦恼。
而贤翌安静地立在一旁,看向慕容舒清的眼神中透着些许玩味。
下午的深林还是颇为寒冷的,并未狂风大作,只是清风扑面,也让人不由得感觉清冷。
净水终于抬起头来,那双灵秀的明眸,此时闪着清明的光泽,她平静地问道:“小姐,你的意思是,若他心中有我,容颜如何他都不会在意,若是无我,便是天仙也是枉然,是吗?”
慕容舒清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净水几乎两天都没有合眼,现在也走了一段路,脸色渐渐泛白。
她带她出来散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慕容舒清轻声说道:“炎雨,送净水到马车上休息吧。
”
炎雨的忽然现身,让贤翌,还有那始终立于他身后的男子都是一惊,男子看着炎雨的眼里有欣赏,有戒备,有挑衅。
炎雨却是不看他一眼,走到净水身边,带着她飞身而去。
慕容舒清转身,紧了紧衣襟,掠过那些或玩味、或疑惑、或探究的眼神,自在地缓步行在虽已满地的落叶,却仍可见青翠生命力的密林间。
贤翌与西烈月对看一眼,跟上了前边那几乎隐入林间的墨绿身影。
才走至半山腰,慕容舒清靠坐在一块巨石上不走了,呼吸不稳的她,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脸色也开始燥红。
西烈月也有些喘,但是基本上还能神清气爽地站在慕容舒清身边,她调笑道:“怎么不走了?才半山而已!”
慕容舒清顺了顺气息,瞥了一眼扬扬得意的西烈月,她不是武林高手啊,怎么和她比?慕容舒清一手轻扇着风,一边自我调侃道:“没办法,我是养尊处优、娇惯成性的千金大小姐,走不动也很正常。
”她也没有说错,慕容舒清确实是。
慕容舒清的回答让西烈月和贤翌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西烈月看了看路程,说道:“可是真正的美景在山顶上,你不怕错过?”
慕容舒清用衣袖擦了擦额间的汗珠,虽然女子这么做,在所谓的上层社会是很不雅的,慕容舒清却不以为意,她没有带手帕的习惯,实在是不知道往哪里放。
微微耸肩,慕容舒清轻松地回道:“所谓美景,该是在怡然的心情下欣赏,才能感受到它的俊秀优美、变幻迷人。
我休息好了,再慢慢逛上去,你先走吧。
”她若是不休息,怕是走上去就会晕倒。
慕容舒清现在还未平息喘息,她是很难继续了,西烈月看向身边一样一派悠然的贤翌,笑问道:“贤公子呢?”
贤翌并未思索很久,走至慕容舒清身边的巨石,在另一边坐下,笑道:“我也认同秦小姐的话。
”这女子很有意思,越是接触,越是觉得不凡,竟有些让人欲罢不能地想要了解她,靠近她。
她的风雅不是来自于她的样貌,而是那怡然清幽的气韵,她让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感兴趣。
西烈月轻扬唇角,不错,有意思。
现在她要先去看日落,好戏应该很快就要上场了,眼波流转间,她笑着点头道:“好吧,那我失陪了。
”说完她转身,信步离开。
慕容舒清无语,她没有想到贤翌竟会放弃难得一见的凌山落日不走了,而陪她在这赏风慕林?她实在不想与他独处。
慕容舒清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挂在耳后,整个人坐上巨石,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腮帮。
刚才一路走上来,真的累了,现在放松地坐下来,有清风拂面,有青翠环绕,还有不知是鸟还是虫的低声鸣叫,慕容舒清竟有些微醺起来。
若不是身边还有个人,能躺在巨石之上,仰望蓝天,以天为被,以石为榻,还真是一件雅事。
贤翌坐在巨石的另一边,一直观察着这个墨衣女子,仿佛就要闭上的眼睛,显示着她的悠闲自在。
他想,他要是再不说话,她可以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并且很快进入梦里。
被如此彻底地忽视,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特别的体验。
就在慕容舒清眼皮就要完全闭上的时候,贤翌清朗的声音适时地响起,“秦小姐才思敏捷,见识卓绝,想必是名门之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