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童们跟着画工描红,用炭笔在地上画下歪扭的寒梅,却比任何官样文书都更鲜活。
是夜,谢府梅香阁的铜灯将影子投在窗纸上,恍若父亲当年在天牢刻字的剪影。
谢渊对着灵位供奉的《证据辑录》,指尖抚过老石匠临终前用牙咬着刻的砖坯,砖上"干净的砖"四字带着血丝,却比任何墨宝都更重千钧。
案头新到的越州密报摊开着,图上用朱砂标出水军楼船的暗纹——与萧氏官窑的北斗纹严丝合缝,却不知模具残骸此刻正在兵器局的熔炉里,化作抵御外敌的新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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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初刻,玄夜卫的马蹄声惊起栖凤楼的宿鸦。
谢渊接过军报,烛火在"越州水师抵长江口"的字迹上跳动,却见他嘴角微扬——密报背面用密蜡写着:"兵器局已仿造穿云弩,箭簇采用萧氏官窑废砖碎末,越人见之必胆寒。
"他忽然想起白天在证据库奠基时,匠人代表们执意要将第一块砖刻上他的名字,却被他婉拒:"刻我的名字易朽,刻证据的名字,才是不朽。
"
谢渊铺开黄麻纸,狼毫饱蘸松烟墨,笔锋落下时带着千钧之力:"请立《证据永固法》,凡涉贪腐案,必集匠人、书生、御史三方证词,刻于青铜碑,嵌于官署门楣,使后之来者触碑知警......"写到"触碑知警"处,窗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那是新成立的匠人巡查队,他们腰间的寒梅腰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是用萧氏官窑的废铁模子熔铸而成,每一道棱线都刻着查案时的关键日期。
秋风穿过梅枝,将未干的墨迹吹得微颤,却吹不散满室的墨香与砖香。
谢渊望着案头堆叠的证据副本,忽然明白:名动京华的余波,从来不是他一人的声名远扬,而是千万个像陈妈妈、虎娃、老窑头这样的普通人,终于敢直面贪腐,终于相信证据的力量。
就像此刻正在冷却的"廉明砖",当它们被砌入城墙,便成了守护正义的基石,任谁也推不倒、烧不毁。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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