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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西山鱼> 第八章 登堂

第八章 登堂(2/3)

,“裸虫被抓被杀,这盘棋就输了。

    ” “死了的棋子怎么又活了?”“这叫复活,按照五行生克,被吃掉的棋子,可用相生的棋子来激活。

    好比木生火,苍龙可以复活朱雀金生水,白虎可以复活玄武土生金,白虎可由裸虫来复活。

    复活不分敌我,有时对手于了搅乱你的布局,还会故意复活你的棋子,哎,臭懒鬼有一套嘛!” 两人说话的光景,吕品先胜一局,对手的裸虫被他的苍龙叼到空中。

    另一个对手也形势不妙,正在那儿低头长思。

    输家心里不服,忘了观棋不语的古训,站在一边,一个劲儿地出谋划策。

    一转眼,成了他们两人对阵吕品一个。

    这两人商量来,商量去,落子慢得出奇,吕品却不假思索,应子如飞。

    不出两个回合,他出其不意地复活了一头潜伏多时的苍龙,飞龙长驱直入,将三年生的裸虫扑倒在地。

     两个对手蹬着棋盘,眼睛发直。

    吕品笑嘻嘻把手一摊“来,每人五粒金!”“再来一盘,”后输的那位脸色发青。

     “好赌不欠账,付清了赌债,再说下一盘!” 方非心想:“他在赌钱?” 简真也暗骂:“臭懒鬼,五毒俱全!” “小子!”先输的那位噌地跳起,左手按着棋桌,右手伸得老长,一把拎住吕品的衣领,“你在跟谁说话?哼,跟学长说话,你不是应该先鞠躬吗?” “呵!”吕品舔了舔牙齿,“一盘五粒金,可是学长您说的啊!” “那又怎么样?”三年生扬起手来,狠拍吕品的左颊,“跟学长下棋,你输了,就得乖乖地掏钱,你赢了,就该滚他妈的蛋!” “喂!”大个儿高叫,“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了?” “你是谁?”那人一瞅简真,“又是一年生。

    呸,今年的一年生,真他妈的不懂规矩。

    我欺负人又怎样,要不然,咱们找个地方练练?” “我怕你哇!”简真面红耳赤,“输了棋耍赖,不要脸!” “死胖子,你再说一遍!”三年生怒冲冲绕过棋桌,谁知一步跨出,按在棋盘上的左手却不动分毫。

    他心头诧异,奋力一扯,棋盘摇晃两下,还是一动不动。

    那人惊怒交集,伸出右手,来扯左手,那只手像是长在棋桌上面,至于棋桌,又在地上生了根。

    “朱圭,”另一位瞧着不对,“你搞什么东西?” “邪门!”朱圭面如滴血,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申屠华,这桌子不对劲!”申屠华应声站起,不料坐椅随身拔起,唬得观众连连后退。

    申屠华着了慌,团团一转,想要摆脱椅子,不承想朱圭站在一旁,躲闪不开,叫那椅腿狠狠抽中,痛得哇哇惨叫。

    两人稳住阵脚,冲着简真大吼:“死胖子,你敢阴谋暗算,” “不是我!”大个儿满心疑惑,这两人的情景,跟他那夭一模一样,只不过汤碗换成了棋盘,一个受害者换成了两个。

     “那是谁!”两人暴跳如雷。

     “每人五粒金哇!”吕品笑眯眯接嘴,“我可不爱有人赖账!” 朱圭脸色一变,蹬视吕品:“好小子,是你!” 懒鬼笑笑不语。

    申屠华说:“朱圭,使符法试试!” “没用!”朱圭沉着脸,“这不是道术。

    ” “天狐遁甲!”申屠华想起什么,恍然大叫。

     人群里一阵躁动,朱圭想了想,抬头说:“小子,我认栽。

    ”冲申屠华使个眼色,申屠华不情不愿,倒出紫液金递给吕品。

     吕品收了钱,呵呵一笑,束缚应声解开,朱圭收回左手,阴沉沉看他一眼:“小子,你给我当心一点儿!” “行!”吕品一挥手,“还想下棋,记得找我!”两个输家又气又恨,灰溜溜地去了。

     吕品收好钱,走上任意颠倒墙。

    方非只觉身侧风起,简真猛冲上去,揪住吕品,以方非的角度来看,将他狠狠顶在天花板上。

     “上次是你害我,”大个儿蹬眼发怒。

     “死肥猪,”懒鬼笑眯眯打量简真,“你不想贴在墙上睡觉吧?”大个儿一听这话,拽人的手不由松了。

     方非上前分开两人。

    回到寝室,简真两只眼睛,还在吕品身上打转,粗声大气地说:“臭懒鬼,你到底是人还是狐狸?” 懒鬼爬上床,打了个呵欠:“你说我是狐狸,我就是人,你说我是人,我就是狐狸……” “无耻狡辩!” “上课记得叫我,唉,不叫也无所谓!” “睡死吧你!”大个儿暴跳如雷,上铺的老兄却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下午上课,白虎人全都来了,一个个红肿未褪、样貌滑稽,要是眼睛可以杀人,方非不知死了多少次。

     这一堂震旦史无聊透顶。

    乐当时把远古史略去不提,所讲的历史都跟白虎人有关,每一欠重大事件,全是白虎人唱了主角,所有的白虎人中,最伟大的又数白王皇师利。

     大宫主不厌其烦,把这个逻辑一说再说,就似念经的和尚,催得方非昏昏欲睡。

    接下来的小测验,小度者遇上选择题,一律选择白虎人,这么一场考完,居然得了二十五分。

    其他人的分数也都不低,只有天素破天荒得了零分,因为每一石答案,冰山女都跟大宫主唱反调,乐当时说蓐收,她就写勾芒,乐当时说皇师利,他就写伏太因,乐当时是白虎人,她就写苍龙人。

     乐当时气得发疯,当着全班同学,抖着试卷痛骂天素,并且威吓,下次再这么干,就当作顶撞道师。

    至于白虎人,除了吕品,统统得了满分,懒鬼下棋太累,睡了个通堂,乐当时说的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第二天墨宫学异类语。

    一进墨宫,方非耳日一新,四灵喷泉,变成了百尺飞瀑,蛇形走廊,化为了通幽小径。

    前往奥室,还得坐船经过一条水道,沿途烟柳画桥,翠峰碧林,不时蹿起一条鱼龙,水花四溅,惹得学生们浑身湿诱。

     异类语的女道师名叫曲傲风,黑头纱,雷公嘴,看上去凶神恶煞,说起话来咄咄通人。

    第一堂课选语,每个学生可选两门语言。

    红尘里面,方非的外语差得出奇,到了这儿,反恨两门语言太少,选上个七门八门,才可稍微弥补一下其他课的损失。

     填好表格,递交上去,曲傲风接过一瞥,皱眉说∶“这两门语言全都不归我管。

    山都语归光头聂昂。

    龙语么,你得找天皓白!你想好了,选完以后不能反悔。

    将来白天上课,你只能学山都语,学龙语的时间,得看天道师安排。

    震旦里面,属这两门语言最古老、最难学,我劝你换一门容易的,鸟语蛇语都行,就是猫鬼语和英招语,也比这两样好十倍。

    穷奇语我猜你不会选,狐语我也不推荐,学狐语的人都爱发神经。

    ” 女道师谆谆告诫,一片好心,可是方非吃了能言果,目无下尘,哪儿听得进这些逆耳的忠言,简真本来选了猫鬼语,可见方非挑了山都语,想起他吃过能言果,心中灵机一动,感觉其中大有便宜,于是把“猫鬼语”又掉,改填了“山都语”,贼笑兮兮地送交上去。

     大个儿自觉英明,下了课,大声盘问吕品:“臭懒鬼,你选了什么?” “狐语!” “什么?”另两人同声惊叫。

    吕品瞅着二人,呵呵呵一阵诡笑。

    下午的变化课设在造化教室。

    奇怪的是,课程表上没写道师。

    众人进了教室,都在议论纷纷,猜是哪个道师上课,有人说是山烂石,有人说是天皓白,还有人猜是妖王帝江。

    为了这件事,不少人还打了赌。

     正在众说纷纭,山烂石慢腾腾地走进来,满身肥肉,嘟噜乱颤。

    下注胖道师的学生,全体发出一阵欢呼。

     “好了!”胖道师摸着大肚皮,“现在开始上课!” “山烂石!”学生们还没坐稳,教室后面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你进错教室了吧!”众人回头一看,天皓自不知何时,站在了教室后面。

    押注给他的学生两眼放光,心中燃起了无穷的希望。

     “不是变化课么?”山烂石左顾右盼。

     “没错!”天皓自呵呵一笑,“这是我的变化课。

    ” “胡扯!明明是我的!” “山胖子,你胖归胖,别欺负人哇!” “我胖又怎么样,好过你这张大毛脸!”两个老道师说来说去,居然动起手来,先是小推小操,接着扭做一团。

    这两人平素风调甚高,这时化身市井小人,一个揪住对方的肥肉,一个扯住对方的胡须,四眼鼓得滚圆,活似一对斗狗。

     学生们见这情形,无不目蹬口呆。

    还没分出胜负,砰,老帝江又跳了出来:“你们两个来干吗,这可是我的教室!”一面说,一面伸了触须来缠两人。

    两个对手老当益壮,一人扯住一根触须,呼呼喝喝,跟老妖怪拔起河来。

    帝江给两人越扯越低,轰隆一声,忽地爆炸开来,化为一大团大火,热浪直扑台下,差点儿把前排的学生烤焦。

    两个老道师给火焰吞没,发出一阵凄厉的号叫。

     众人按捺不住,纷纷站起身来,眼瞧火中两个人影,连叫带跳,蜡烛一样扭曲熔化,女生们魂飞魄散,发出一片尖利的哀叫。

     叫声没完,扑,火光忽地熄灭,三个道师同时消失,台上清清朗朗,站了一个青衣男子,一笑间眉飞眼动,足以颠倒众生。

     台下人呆柯柯地望着男子,一时合不拢嘴巴。

    “坐下,坐下!”青衣男子招了招手,“这一场小喜剧,大伙儿看过了就完,千万别跟三位道师提哟!” 学生们这才放松下来,想到方才的情形,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鄙人是今年新来的道师!”青衣男子笑容可“你们未必见过我,但也许听说过鄙人的名字,我姓狐,名青衣……” 教室哄然大乱,有人高叫:“青衣狐王!” “呵!”狐青衣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传说中的狐…… “你不是狐妖!”贝雨拍桌大叫,“你是狐妖之王!” “是呀,是呀!”贝露急切叫道,“我听说过好多你的故事,你捉弄獍犸王的故事是真的吗?还有,偷朱雀火的事也是你干的吗?还有……” “你是水光光吗?我可不接受采访!”狐青衣将身一晃,绿光闪过,化为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女道者,嘴里的词咄咄咄喷射而出,“我是玉京通灵水光光,现在是善财添金时间,我们有幸请到苗由己大王,请他来说说日前的发财机…… 啪,水光光消失,讲台上冒出来一个胖如圆球的金毛猫鬼,头顶一个金丝笼子,里面养了五只赤眼白鼠。

     猫鬼王满脸是笑,挥了挥胖乎乎的爪子,哮声哮气地说:“大家好,我是苗由己,本王近日有个了不起的主惫,我打算把八非学宫拆咯,起一百栋大别墅,谁有钱就卖给谁。

    说到八非学宫,那儿风水好、气候佳、站得高、望得远,摸得星星顶着……么,你问学生怎么办,叫他们统统滚蛋!造化笔怎么办?他要是肯刷墙,我可以给他三粒金一天的工钱!有兴趣雇粉刷工的道者,也请跟本大王联系……什么?斗廷不干?那又怎么样,看见我的名字了吗,苗由己,本王从来由着我自己,谁敢拦着我,我就拿金管子砸烂他的脑…… 学生笑得前俯后合,使劲儿捶打桌子。

    啪,苗由已消失,水光光出现,女道者一副五体投地、要流口水的样子,娇滴滴叫唤一声:“苗由己大王,你可真是太有远见啦!”这话一出,许多学生站了起来,跳着脚狂笑,方非有点儿莫名其妙,不知道大家为什么笑得这样厉害。

    贝露一边笑,一边叫:“狐道师,你该去参加玉京通灵台的‘以假乱真’!” “是呀,是呀,”贝雨也叫,“那些模仿者,全都只会变脸!” 啪,绿光闪过,狐青衣恢复原样,摆手说∶“不行,不行。

    那节目不许狐妖参与。

    我们去了,道者一个都别想入围。

    ‘以假乱真’也得改名字,叫做‘狐狸大会’。

    我有几个侄女想混进去,给刷下来不说,还叫人泼了一身狗屎。

    ”学生们又是大笑。

     “好了!”狐青衣呵呵一笑,“现在开始上课。

    变化么,随时比不上符法、羽化,可也算是个奇妙法儿。

    对于我们狐狸来说,变化出于天性,对道者来说,通过持之以恒的修炼,也是可以学会的。

    ”他顿了一顿,意味深长地说,“就跟我们学会符法一样!” 狐族之外,许多妖族,乃至不是妖类的山都、猫鬼,都会若干变化,可是比起狐狸,都是小巫见大巫。

    同为妖王,狐青衣与帝江天差地别,讲起课来风趣潇洒,更有一副俊美无双的好相貌,一干女生瞧得如痴如醉,狐王一个手势,都会惹来一阵尖叫。

     变化融合了意念和元气,过程繁复,风险极大,用狐青衣的话来说,有人变过之后,常常变不回来。

    所以变化之初,只可拿附身的小东西试手,比如头发和指甲,当日的测验,就是将一根头发变成一条火链蚯蚓。

     方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那根头发可以扭来扭去。

    简真半截头发变成了蚯蚓,另外半截拖在后面,说什么也变不过来。

    倒是吕品出人意料,轻易变出了一条火红蚯蚓,得了个响当当的满分。

    晚饭时分,方非刚进如意馆,馆中的通灵镜打开,水光光冒了出来,傻笑兮兮地跟一只猫鬼说话,可也巧,这款节目,正是狐青衣调侃过的“善财添金”。

     苗由己的神态姿势,全如课上所见,眼里那份贪婪狡绘,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猫鬼王在那儿侃侃而谈,句句不离钱字。

    水光光听得两眼放光,大猫儿每次说完,她都非得叫上一声:“苗由己大王,你可真是大有远见啦!” 这话儿平时听来也没什么,当晚每说一次,如意馆里就是一阵哄笑。

    有好几回,方非也叫饭团噎着,喝了一大口热汤,才没给活活憋死。

    “善财添金”完后,接下来是“神神道道”,主持人还是水光光,这女人干劲十足,忽地大叫一声:“有请言鸣世!” 应声跳出来一个半疯半傻的怪人,年纪不大,瘦瘦巴巴,上身光溜溜的,只穿了一条裤权。

    如意馆里尖声一片,许多女生站起身来,又跳又叫:“世世,世世!” 裤权老兄跳来跳去,冲着镜外的热心观众,连连挥手不已。

     “天啦,天啦!”水光光一副陶醉激动、快要昏倒的样子,“言鸣世,你穿的什么呀!” “我这样穿着,是为了证明一件事,”言鸣世一脸郑重,“人活着,一道符法就够了……” “什么符法?吃吃喝喝符?” “上一次你不是说,人活着,只要两道符法吗,一道吃吃喝喝符,还有一道正正衣冠符。

    ” “没看见吗,我今天可没穿衣服!” “嗐!我们女人可不行!” “只要想得到,就能做得到!” “你什么意思,女人只穿裤权,那成什么样子!” “咳,我是打个比方。

    意思是说,除了吃吃喝喝符,一切的符法,其实都不必要,只要一道符法,我们就能活得很好!” “世世,世世!”馆内又是一阵欢呼,言鸣世俨然听见,冲着镜外点头微笑。

     “你这么说,八非学宫的道师一定很不高兴!” “八非学宫?”短裤兄直眉蹬眼、冷冷讥笑起来,“那里压根儿就是震旦的毒瘤。

    那儿的道师,全是一群迁腐的老混球,养出来的学生,都是一群不要脸的寄生虫,学了几道符法,个个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可是,你不也考过八非天试吗?” “我迷途知返!” “听说你考了四个零分!” “四个零分,照亮了我的灵魂!”言鸣世龇牙一笑。

     “世世,世世,”如意馆里捶桌子、丢板凳,发出一阵嘶声吼叫,方非坐在一边,看得目蹬口呆。

    接下来,言鸣世利嘴如刀,点着名挖苦八非学宫的道师。

    天皓白是“半身瘫痪的老朽木”,山烂石是“走路抽风的死胖子”,云炼霞是“装小扮嫩的老女人”,还有乐当时的戒指、聂昂的光头、曲傲风的雷公脸,一个不落,全被骂了一通。

    就连几个妖怪,也没躲过一劫:造化笔是“下流无耻的老化石”,沾了道祖的光,躲在八非学宫混吃混喝;老帝江没手没脚,是个“吃闲饭的老残废”,据小道消息,他是叫妖怪们赶出来的;新来的狐青衣,更是个“不要脸的老色鬼”,混进八非学宫,就是为了“勾引漂亮的女学生”。

     八非学宫从里到外,叫这光身子的家伙骂得体无完肤。

    可怪的是,学生纷纷起哄赞同,一脸的兴奋满足。

     骂完了八非学宫,言鸣世话锋一转,开始大赞红尘里的裸虫。

     “他们没什么符法,没什么高低之分,老老买实、本本分分地过日子,他们团结友爱、平凡融治,最低贱的平民,也能当选为第一等的首领。

    他们亲如兄弟,没有欺骗,没有压迫,就有一点儿小小纷争,比起我们,那也跟挠痒差不多,压根儿不会死人。

     “没有符法的日子一样好过,不懂道法的裸虫比我们活得更好。

    你们瞧不起红尘,可是我们落到了他们的后面。

    我真想去红尘里吹吹风,那儿的空气也比震旦好一百倍。

    ” “从今天起,我要做一个平凡的人,我要像裸虫一样生活。

    让八非学宫去死吧,让斗廷见鬼去吧,让那些高高在上的道师,统统滚到地下去吧’我们不需要他们,我们不需要符法!” 言鸣世越来越激动,一面叫喊,一面挥拳。

    如意馆里也是呼声一片:“我们不需要他们,我们不需要符法,”一群学生举起拳头,跟着节奏叫喊挥舞,红扑扑的脸上闪闪发光,那样子简直心醉神迷。

     就当呼叫声低弱下去,一个声音忽地响起:“他胡说八道,” 这声音十分清晰,众人转眼望去,方非站在那儿,脸色苍白如纸。

     如意馆里沉寂时许,有人恶狠狠叫道:“小子,你说什么?” “我说他胡说八道!”方非的声音又坚定,又冷静。

     谩骂声如雨点般掷来—— “懂什么!登天的小丑!” “谁啊,你这个大白痴!” “我们的世世,你真该去死!” 镜子里面,言鸣世倒是一团和气,在那儿举着一本书,脸上笑笑嘻嘻,书名叫做《九天九地》 用他的话说,这本书要把九天之上的神仙拖到九地之下,揭露了八非学宫的许多黑幕。

    如果明于,众人肯去勾芒城文昌大街的空空书店买书,将有机会见到言鸣世本人,并得到他的元气签名。

     众人给这条书讯吸引住了,方非这才有机会脱身。

    回寝室的路上,简真忍不住埋怨“方非这下好了,你成了女生公敌了,我猜你这三年,休想找到伴儿!” “我看好你!”吕品一拍大个儿的肩膀,“你一定找得到伴儿!” 简真白他一眼:“秃头上的虱子,那不是明摆着吗!”吕品清了清嗓子:“我是说,你明年可以去学宫外面找!” “臭懒鬼,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呵!” “我不明白!”方非不胜烦闷。

     “他们都是八非学宫的学生,为什么别人骂自己的学校,他们那么高兴?” “我哪儿知道!”简真也没好气。

     吕品一边冷笑:“你们两个说说,八非学宫是干什么的?” “上学的呗!”大个儿老实回答。

     “上学的?”懒鬼反问,“震旦那么多道者学校,怎么只有八非学宫在浮羽山上呢?” “站得高,望得远!” “得了吧!”吕品冷冷地说,“八非学宫要干的事,其实只有一件。

    ” “什么事?”大个儿问。

     “调教出天道者!”懒鬼顿了一顿,“只有天道者,才能抗衡巨灵、妖王和大魔师,只有他们,才能维系震旦的平衡。

    可惜呀,常、圣、至、天,大多数的学生,顶多进入圣道和至道,成为天道者的少得可怜。

    这些学生千辛万苦地考进来,进宫时个个野心勃勃,到了二三年级,多数晋升艘,都是一肚皮怨气。

    八非学宫又不容懈怠,竞争无穷无尽,闹得人人不胜其烦。

    这时有人帮他们骂学宫、骂道师,甚至于低毁道法,那可真是求之不得的快事儿!” “哼!”简真蹬着吕品满心不服,可又拿不出有力的话来反驳。

     这些话方非充耳不闻,他呆呆闷闷,只顾想着心事——言鸣世信口开河,却对红尘一无所知, 真的到了那儿,脏兮兮的空气,准把裤权兄活活呛死。

    那儿人人自危、物欲横流,充斥权诈欺骗、满是弱肉强食。

    说到红尘里的纷争,自古以来,那儿流的血,染红了所有的尘土;那儿流的眼泪,比天上的雨水还多。

     第二天课表送来,两堂课都在云巢。

    简真有了雷蚊保驾,说不出的胆粗气壮,方非心里却明白,当日必有一场恶战。

     赶到云巢,白虎人严阵以待,三人刚刚上去,对手就发疯似的冲撞过来。

    角逐良久,三人居然无法越过第一层,禹笑笑赶来助阵,也是收效甚微。

    大个儿急红了眼,连声高叫:“方非,快放雷蚊……”方非本想雷蚊歹毒,万不得已再放出来。

    可是经不住简真催促,只好拿出盒子,念动咒语。

    白虎人早有防备,一见雷蚊飞出,立刻齐齐散开,符笔一扬,笔尖涌出一张明晃晃的光网,只一挥,就有大群雷蚊落网。

     “糟糕,”禹笑笑识货,“那是‘天罗地网符’。

    ”四人见势不妙,趁着对手应付雷蚊,互冲互撞,升入第五层。

    这一层向来无人,四人到了这儿,心头一宽,冷不妨一道白光飞来,金克木,刹那间,方非和禹笑笑均被打落四层。

     吕品还没回过味儿来,对头闪电换了火蹬,撞上他的金碱。

    只一下,懒鬼落入四层,斜眼瞥去,简真一脸茫然,也在笔直下坠。

     吕品一抬头,上方一人白衣飘举,脚踩一只土蹬,好似九天神袱。

     “皇秦!”懒鬼心往下沉。

    太子爷亲自出手,今日一战凶多吉少。

     方非一落到第四层,只见白光乱闪,巫袅袅从左边扑来,百里秀雅从右方杀到。

     方非斜刺里一蹿,闪过了两人的夹击,耳边风声呼呼,送来大个儿的一声惨叫。

    他不用去瞧,就知道简真遭了毒手,正前方,吕品闪来闪去,叫两名白虎人逼得走投无路,突然光芒迸闪,懒鬼手舞足蹈,落入了第三层。

     巫袅袅的叫骂声越来越近,方非心头着急,眼角一瞥,红光晃动,一只火蹬迎面飞来,他一咬牙,奋身跳向那只火蹬。

     凌空换蹬,方非从没试过,人在空中,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上。

     托,巫袅袅撞飞了木蹬,可是蹬上已经没人。

    方非身在半空,火精诀的势子涌上心头,呼吸自然而然,换成一个“呼”字。

     左脚落上火蹬,方非心生狂喜,这时脚下味溜一滑,火蹬擦身而过,方非踏了个空,笔直向下落去。

     “完了!”念头刚刚闪过,方非手臂一紧,叫人牢牢抓住。

     “笑笑……方非一抬头,不觉愣住。

    天素踩着火蹬,面色白里透蓝,蹬眼向他看来。

    “喝。

    ”少女手腕用力,将他提了起来。

    两人掠过一个木碱,天素随手一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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