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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松宁问:“是什么遗憾?”
“我那位朋友,在三十岁那年去藏区采风,捡到了老牧民的天珠,那是家传数代的宝贝,用钱买也买不来。
人啊,遇到横财的时候,心思就有走歪的可能。
他将那颗天珠塞到了一头小牛的嘴里,让它吞到胃里。
临走之前又向牧民买了那头牛,这才顺利将天珠带了出来……”
听到这里,程松宁呼吸一窒:“后来呢?”
杨青山摸着古寺外的一棵老银杏,摇着头道:“带回了天珠,他的处境从走投无路到时来运转,很快,片子有了投资,拍摄、制作到上映一切都很顺利。
他也因此声名鹊起、积累了不少的家底。
”
“可这十年里,家里的老人却接二连三地生病离世。
”
“人至老年,有病痛也正常。
可离散的趋势却没有停止,接下来,是他的老婆、孩子们。
又是一个十年,我那位朋友已经成了孤家寡人。
直到这时,他才开始反思,是否是那颗从藏区带回来的天珠在诅咒。
”
程松宁皱眉道:“有没有可能是房子的问题,又或者是遗传病呢?”
杨青山看向他,反而笑了:“来不及了,当钱财权利都无法挽救性命的时候,人能想到的,只有神佛,不管是因为相信还是因为恐惧。
所以,那位朋友辞去了全部事务,开始向西藏朝圣。
他散尽家财,广做善事,虔诚祈祷,只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当年那一户藏民,否则,他一定会跪地叩拜祈求对方的原谅……”
程松宁沉默了几秒:“二十年过去了,还有什么用。
”
“你我都知道没有用,可绝望之下,人除了相信这些,还有别的选择吗?”
直到寺院闭寺前,杨导关于“我有一个朋友……”的故事才走向结局,落日余晖照在雪地上,反射出黄灿灿的光芒,像宝殿里溢出的一缕佛光。
程松宁再次和杨青山分别。
这一次,他基本能够确定尘埃落定了。
可欧娜还是不放心:“他答应过你什么吗?”
程松宁摇头:“没有,但我确定我能拿到这个机会。
”
直到元宵节那天他们不得不回到S市参加活动,前脚刚落地机场,后脚人就在车上接到了杨青山的电话:剧本已经收尾阶段,不日将发给程松宁提前熟悉。
除此之外,还是要走个流程,最后确认了他的档期,并预定了程松宁接下来一年半的时间。
欧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由得担心起来:“一年半?”
说实话,这未免有些长了。
可一想到是杨青山的片子,倒也正常。
“一年半很长吗?《大江流》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一年半。
”程松宁手里拿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