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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华严寺大雄宝殿二十诸天> 第五集 冰壸秋月 荻花剑雨

第五集 冰壸秋月 荻花剑雨(1/3)

是夜,天高月清垂于天际,洋洋洒洒一泓清露涵住天地,令人心生遥思,不知心栖何地。

    慕容元真静静地望着天际出神,一个人笑了。

     这时,他身后出现了另外一个望月的人——随止何。

    他手中抱了坛酒,却并无酒杯,望月对饮,好不快意。

    他来慕容元真身左,一言不发,只是将酒坛递给了慕容元真。

    这样的夜里不正是少个一起喝酒的人么,而眼前这人正是慕容元真要找的人。

    这少年只笑了笑,二话不说结过酒坛狂饮一回,重又递给随止何。

     随止何道:“这坛酒怎么样?” 慕容元真道:“很差。

    ” 随止何突然畅意地道:“不错,但你一定不会相信这坛酒竟然是这里最好的,盛大用竟还象宝一样将它藏的很严密,生怕会一不小心熏倒人似的。

    ” 慕容元真道:“随兄斯言妙哉!我观天下饮酒的通常有四种人:有的慷慨豪爽,有的喜笑怒骂,有的落拓不羁,有的清狂拔俗,随兄你是哪一种?” 随止何道:“我虽然豪爽,对有的事却并不慷慨;也不懂风流,更不是清狂不羁,至于我为何饮酒,时间太久,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 慕容元真道:“自己为何饮酒都不知道的人,除非他是个酒鬼。

    但你不是,你是在我面前不清楚而已。

    ” 随止何神闲气静,智深勇沉地望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慕容元真轻叹口气,道:“我却知道你是哪一种,你是因为找不到酒才饮酒,你的剑也是一样,找不到与何人挥剑。

    ” 随止何淡淡地道:“但我今日论剑却输给了‘西河流湛剑’代灼,日前来荻花洲的路上还输给了‘虎齿剑客’壶长。

    ” 慕容元真闻言突然仰天长笑,道:“世上执剑者何止千万,但真正懂剑的我眼中却不足一掌之数。

    上剑用神,中剑用气,下剑用力。

    上剑之道当静听不闻雷雷霆之声,熟视不睹泰山之形,不发则已,一发而诸侯惧,天下息。

    仁兄手中之剑足以震动天下,又如何能与一介不懂剑术的匹夫争强比弱,你提的的那两个人根本不值得你出手,所以你宁愿输给他们。

    ” 随止何闻言不禁一怔,那张男儿气魄浩然凛冽的脸突然少见地现出了一丝笑容,竟然很随和,很亲切,但转瞬又消失无踪了,他猛地大饮了口酒,道:“我突然觉得这酒还不算太差。

    ”说着将酒坛扔了过来。

     慕容元真接过饮了两口,似乎仔细品了一回,点了点头道:“果然不错,我现在也觉得很好喝!” 正在这时,亭外婷婷走来一个少女,她不是别人,正是崔韵儿。

    两人都知道是她,却都没有回头,只顾喝酒。

    崔韵儿过来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道:“你们原来躲在这里偷酒喝,真是很有空,而且月亮也很大。

    ” 两人被她说得一愣,不禁莞尔。

    他们继而相互看了一眼,突然一人拉她一只手,纵身飞起。

    崔韵儿似乎被他们的举动吓了一跳,但瞬即完全放下了心来。

    这种情况换了常人最是危险,因为若是两人的轻功配合得不好,中间之人轻则坠地,重则废臂,但他们两人却似经过训练一般,步法、速度、地形无不恰到好处,这点令崔韵儿惊异不已。

    如今这两个男人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她完全相信他们,只睁大了眼睛去看迷人的夜景。

    月色之下但见三条人影连成一条,宛如夜鸢穿过枫林,上承白露,下涉轻叶,点尘不沾地踏月南行,一直到了那荻花洲的岸边,方才同时停下,随止何与慕容元真两人一左一右,象她的一对翅膀一样,轻轻将她放了下来。

     荻花洲南岸湖水灏灏,上映浩月,下泛微霭,芦荻之中但见水天浩缈际涯,一视无垠,其间偶有一船,横于月下,正是荻花满渚,横棹舟上一半弦钩,似乎举天之下只剩下了他们三个,慨然立于宇宙无涯时光流河之中,不知岁月几何,过去未来滞于此刻,置百代过客于神思之外。

     人有知己,佳友,往往如此。

    岁月虽然流逝,然我赤子之心无改,而能作到这点的,天下的女人莫过于崔韵儿。

    她显然被这迷人的夜色所陶醉,但亦被他们带来此地吃了一惊,她看了二人一眼,手中执弄一缕青丝,仰脸问道:“你们是不是说好的,好象都同意要来这里,但你们不是应该见面就吵架的么?” 随止何道:“你不是说月亮很大么,所以我们带你来看它,而且这里有两个月亮,水里一个,天上一个,不是很好么?” 崔韵儿被这景色深深吸引,拍手叫好道:“红叶山庄夜里真美,比崔海还好呢。

    ” 慕容元真饮了回酒,飞抛给随止何。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一只破罐子来回抛了好几回,看得韵儿眼都花了。

    少女轻轻皱了皱眉,奇怪地道:“你们不是来看月亮的吗,干吗还带着这个酒坛子,你们象是专门来这里喝酒的,还要一起耍把戏。

    ” 慕容元真道:“这么美的夜色怎么能没有酒呢,看眼月亮饮一回酒,正好拿它下酒,岂不妙哉。

    韵儿,你也饮一口,如何?” 崔韵儿听说他要拿这么好的月亮来下酒,眉头皱得愈加厉害,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年轻人整天喝酒,早晚会变成酒鬼。

    我就算要喝,也不会喝你的酒,我喝随大哥的就好了。

    ” 两人闻言都不禁莞尔,慕容元真连连道好,索性将酒坛交给随止何。

    这时崔韵儿似乎也被吸引,果然过来饮了一小口,顿时被呛得娇靥通红,连连咋舌,跑出去老远,再不敢看那酒坛一眼,看得两人仰天直笑。

    崔韵儿看他们那副得意的模样,顿时有些生气,但又怕他们说自己不会喝酒,鼻中轻哼一声,索性不再理会他们,一个人跑到湖边看月亮。

     随止何轻叹口气,慕容元真道:“随兄为何叹气?” 随止何道:“你可知道我自提剑以来,只赢过三场,输的却不计其数。

    ” 慕容元真道:“那这三个人都应该很高明吧?” 随止何点了点头,道:“他们的确是难遇的对手,除了一个是丘朝山外,其余两人我连名字也不知道。

    ” “十三柄剑中以轻功称绝天下的丘朝山?那另外两人一定比他高明。

    ” 随止何没有回答,显然是默认了。

    须知天下高手如云,而更多的是世外高人,他们不求闻达,蕴藉烟霞,所以技艺更比世俗之人高明不知凡几。

    天下真正的高手不是名扬天下之人,而是他们。

    若是你听说某人自称天下第几,这人一定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试想以天下之大,练武之人岂只是第几就能排出来的! 随止何道:“他们三人都不难赢过,但要赢你我却没有把握。

    ” “我是你第四个要赢的人么?” “是。

    ” 慕容元真笑道:“不知你什么时候拔剑?” 随止何大口饮了一回,仰天叹了口气,道:“但我还没有出手,在韵儿眼中我已经输了,所以,我不愿再拔剑。

    ” 慕容元真没有开口,只是笑望着这个穆然清恬、万物而不能移的年轻人。

     随止何继续道:“方才韵儿不饮你的酒,却拿我与你相比。

    在她心里,我已经不能与你齐肩,因为从来只有弱者才与人比,强者被拿来作比。

    ” 慕容元真没有搭话,他也同意了。

    他的心中莫由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在韵儿这颗美丽的心中,总算有了自己,但同时亦觉得一种荣幸,能与随止何竞争的荣幸。

    但遗憾的是,这场竞争在他们都还没有注意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但慕容元真同时心中又一阵遗憾,他虽然不知不觉地赢得了崔韵儿的心,甚至连崔韵儿自己都不知道。

    但却没能赢得随止何的心,随止何的失败不是因为他真的不如自己,而是他有一道此生也难逾越的界限——那就是他始终是崔海的下人。

    恐怕这也是他希望慕容元真赢的原因。

    随止何的心再次感动了慕容元真,两人对饮几回,相视仰天大笑,这是相知的笑,但他们却笑得很苦涩,他们两人本应是好友,但他们都知道这只能在现在,将来难免拔剑相对,到时谁也不会向对方留情。

    因为在崔韵儿这个战场上,他们没有能够真正比试,但在剑上他们却能。

    所以,两人都很珍惜这段珍贵的时光,在这段时间中,他们是一起对月饮酒的知己。

     须知世间人情,可感人格天者多矣。

    但男儿之间的这种相知相识,更令人感孚。

    男女之情易得,而此情难得百倍。

    是以世间碌碌者千万,得之者未闻一二。

    而千万年来,天下多少妙里佳音无不由此而出,千古同调。

    这正譬如下棋,一个人的棋艺再高明也下不出千古名局,非要有与他不相上下的对手出现,才能震动千古。

    空谷足音,世间最遗憾之事,莫过于此。

     正当两人对饮之时,那崔韵儿被酒气熏出很远,她回头看着二人,心中涌起了无比幸福的感觉,这种感觉自她母亲去世后,就再没有出现过,即使她的父亲也不能给她这重安全的感觉。

    一个女子能同时有两个关心自己的人讨论自己,即使饮着那么臭的酒也是件幸福的事。

     她望着月亮美极地低声笑道:“月亮姐姐,一定是我母亲让你把他们叫来的吧,谢谢你了……” 哪知她话尚未说完,几株枫树后突然如幽灵般闪出一道人影,不觉一息之间到了她跟前,崔韵儿顿时被吓得心中大骇,正要喊叫,却陡然被那人无声无息地点中哑门,还没看清那人面目,立刻被挽着掠向林中。

    这人的动作不谓不快,但随止何与慕容元真还是立刻发现,大惊之下,丢下酒坛,同时闪电般地从左右追了上来。

    此时月色朦胧,枫林中身影难辩,但好在二人眼力极好,加上林子稀疏,所以一直远远追着那人,他们辩认方向,倏然发现那人却疾向红叶山庄后山竹溪荡内飞掠,顿时大惊,因为这夜中月光朦胧,竹溪荡内又岚霭飘缈,一旦进入其中,那人怕是不好寻找。

     当下两人加快身形,但对方也身影疾动,最后,他们还是到了竹溪荡内。

    而随止何与慕容元真担心的事情也发生了。

    这人进入竹溪荡中,倏然隐身不见,不知所踪了。

    二人本来都是神闲气静,智深勇沉之人,但如今事关韵儿生死,都急得冷汗直淌,面如死灰,他们急急商量一回,决定分头去找,这样机会更大些。

     随止何当下向北疾掠,这时竹溪荡内溪流潺潺,岚霭飘举不定,时聚时散,月色之下竹影婆娑,美则美矣,但他心中却忧急如焚,疾掠如星掷丸跳,不知行了几何,渐渐接近北山。

    他一看此路已尽,正要回身,突然发现这山下正有两个人在此饮酒,行近一看,一个正是‘西河流湛剑’代灼,无巧无不巧,另外一个却是‘虎齿剑客’壶长。

     他一见之下吃了一惊,倒不是他惧怕此二人,而是怕他们耽误自己找人。

    但遗憾的是,那两个人突然见到他也吃了一惊,但当他们看清楚后,不禁一起仰天狂作大笑,代灼提着酒壶上前拦住他道:“哎吆,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崔海四的真宰的‘紫电剑’么,今天我们在此碰到也是有缘,来来来,陪我们两位前辈饮几杯,然后到红叶山庄找几个妞儿来玩。

    ” 随止何闻言大怒,但他有他的原则,是以即使在如此危急之时,他依然神气无变,沉静地道:“两位,在下尚有要事要办,请让开路。

    ” “什么,你让老子给你让路?”壶长突然将双眼一瞪,大怒地道:“从来都是狗挡路,今日明明是你挡了我们往北去的路,老子请你喝酒那是看得起你,你竟然不识抬举?” 随止何了无异色,依然淡淡地道:“在下说了有要事,请你们让开。

    ” 那两人闻言,相视狂作大笑,代灼拍了随止何的剑一把,故做害怕地道:“啊,我好怕啊,我们的‘紫电剑’生气了,可能要拔剑了吧。

    ” 壶长冷冷一笑,道:“代兄固然害怕的是,几日内他连续输给我们两个,想来近日一定是武功大进,提升了不少,他真要出剑我们怕不是他的对手,定要被他欺负了。

    ” 那代灼闻言不禁哈哈大笑,就是拦住随止何不放。

     随止何心中大怒,第三次湛然不动地道:“我再请你们让开。

    ” 那两人闻言又是大笑,拍手中长剑,道:“你若是想过去不难,先与我们玩玩在说,这酒喝多了若是没有好玩的,真他妈的没意思。

    ” 随止何心中泛冷,他不能矮耽搁了。

    情势危急之下,他手按剑柄,冷冷地道:“你们拔剑吧。

    ” 那二人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都不禁威慑地退了一步。

    但这种不由自主的退缩立刻化成了一团怒火,代、壶二人都被自己激怒了。

    二人突然大吼一声拔出了长剑,但他们这次错了。

    就在他们剑刚出鞘时,随止何突然化成一道聚金破铁无坚不摧的紫色剑气,沛然而至。

    他们两人顿时惊得运出看家的本领接下,但遗憾的是他们根本看不清对方如何出手,只觉手中长剑“锵锵……”连珠连成一线,剑风激荡有声,凌厉之极,一息之间交过不下数十剑,但有一点,那就是这并不是代、壶二人出剑疾快,而是不由自主的快——这种快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是以一招未竭,急欲收剑,却已然有所不能。

     二人一惊由顾,心神未定,突然双臂剧痛,只眼睛一顾之间,那随止何却已到了他们身后五丈之处,而他手中长剑依然在鞘内似乎从来没有拔出过,再看代、壶二人,四条胳膊突然飞出数丈之外,而他们右手中的长剑依然挥舞不止,一路上连连削断了几棵坚竹方才“夺!”地砍入树上停下,兀自颤抖不已。

    而代、壶几乎当场昏阙过去,一起砰然倒在地上,鲜血长流,痛嗥一声掩面以头拄地,眼睛几乎瞪出血来——他们不信,打死他们也不信,几日前还在自己手下过不了几招的人,今日竟未用一招就废了他们二人。

     随止何并未停滞,身形远动。

    同时头也不回地传声道:“我提醒我你们三次,但你们依然要拦住我,今日之事责不在我,你们根本不值得我动手,我做了不可原谅的错事……”当他最后一句说出时,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数十丈外,如今只剩下余音缈缈,人去林空。

    徒剩两个武功尽废、失去双臂的人,惨嗥嗟叹。

     随止何今日破戒,心中很是难受,但最难受的事莫过于失去崔韵儿。

    他边掠边想,折身向西影动,不足片晌,突然到了一片林间空地前,蓦地发现两个人影,正要上前,却陡然被冒起的一个人影拉住,仔细一看,却正是慕容元真,当下急忙与他一同伏下。

    他运功于目,往下细看,发现那两人不是别人,一个是被点了穴道不能言语动弹的崔韵儿,另外一个却竟然是红叶山庄的少庄主——盛简月! “怎么是他?!” 随止何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望了慕容元真一眼,正要发问。

    慕容元真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将声音压得几不可闻地道:“此人暂时伤害不了韵儿,待会儿我们一个救人一个取敌,乃是易如反掌。

    我们先看看这盛简月,他可能是中了邪。

    ” 随止何微微点了点头,当下指了指盛简月又指了指自己,指慕容元真又指指崔韵儿。

    慕容元真当即明了,他的意思是待会儿要自己救人,他主攻敌。

    当下微微颔首,又望向场中。

    这时,崔韵儿被点穴倚着一株修竹,那盛简月却奇怪地向一片空地拜了几拜,象是与人说话。

    这种景象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尤其是在这么静谧的夜晚,这么幽深竹溪之间。

    这种景象竟与当日崔韵儿被曹剑叶所劫极为相似。

     随止荷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事,心中亦不由一惊。

     但闻盛简月象是恭敬已极地与人说话,诡异地道:“圣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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