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诏突至侯府惊变(2/3)
”宝剑发出一声穿金裂石般的龙吟,彻底出鞘!寒光暴涨,照亮了他脸上刻骨的恨意和决绝!
“给我死来——!”
这一剑,不再是臣子的悲愤,而是战神被彻底背叛后的惊天一怒!剑光如九天银河倒泄,带着张威毕生沙场磨砺出的惨烈杀伐之气,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周围密密麻麻的禁军,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意志,直劈向站在禁军重重护卫之后的萧元启!
剑势之盛,剑气之烈,竟在剑锋之前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扭曲空气的激波!挡在路径上的几名金吾卫精锐,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坚固的铠甲如同纸糊般被撕裂,身体被狂暴的剑气绞碎、掀飞!
萧元启脸上的冷酷终于被骇然取代!他从未想过,一个被“圣旨”锁拿的臣子,竟敢悍然对天子亲军统领出手!而且这一剑的威势,竟让他这久经战阵的御林军统领感到了致命的威胁!他怪叫一声,腰间宝刀瞬间出鞘,双手紧握,将全身功力灌注刀身,迎着那毁灭性的剑光奋力格挡!
轰——!!!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如同百吨巨钟在耳畔炸响!狂暴的气浪以刀剑交击点为中心,猛地向四周炸开!庭院中铺设的厚重青石板寸寸碎裂,如同蛛网般蔓延!离得稍近的禁军被这股沛然莫御的气浪狠狠掀翻在地,人仰马翻!
烟尘碎石弥漫!
待烟尘稍散,只见萧元启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双脚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沟,直退出七八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他双臂剧颤,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刀柄流下,那柄御赐的宝刀刀刃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缺口!他脸色煞白,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而张威,依旧如山岳般矗立在原地,只是脚下的青石已化为齑粉。
他手中的龙渊剑嗡鸣不止,剑尖斜指地面,一股惨烈无比的杀伐之气,如同实质般笼罩了整个镇北侯府!
这一剑,劈碎了皇权的威严,劈开了忠臣的枷锁,也彻底斩断了张威心中最后一丝对梁室的幻想!
“好!好一个镇北侯!好一个‘龙渊’剑!”萧元启强压翻腾的气血,声音嘶哑,带着一丝惊魂未定和更深的狠毒,“果然是狼子野心,凶顽不化!众军听令!张威父子,抗旨谋逆,格杀勿论!给我杀!踏平侯府,鸡犬不留!”
“杀——!”
禁军短暂的惊骇被血腥的命令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疯狂的杀意。
无数矛戟刀剑,如同嗜血的钢铁丛林,带着死亡的呼啸,向着庭院中心那孤立的身影,以及他身边仅存的、双目赤红、准备死战的张辰和亲卫们,狠狠攒刺而来!
血色的残阳,终于彻底沉入西边高耸的宫墙之后,最后一丝余晖吝啬地抽离,将偌大的镇北侯府彻底投入冰冷的黑暗。
庭院之中,残破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投射下鬼魅般晃动的光影,映照着满地狼藉的碎石、破碎的兵刃和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血迹。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混杂着尘土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口鼻之间。
张威拄着那柄依旧嗡鸣震颤的龙渊剑,剧烈地喘息着。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膛深处翻涌的气血,额角青筋暴跳,汗珠混杂着溅上的血点,沿着刚毅的脸颊滚落。
他脚下,是两名被剑气撕碎的金吾卫尸体,残肢断臂触目惊心。
刚才那惊天一剑,几乎抽空了他大半的力气,更是将他体内几处早已积年累月的暗伤彻底引爆,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经脉骨骼里疯狂搅动。
然而,他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那双燃烧着怒焰和悲怆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重新逼近的、闪烁着寒光的矛戟丛林,没有丝毫退缩。
“父亲!”张辰的声音嘶哑,带着少年人从未经历过的惊惶和暴怒。
他手中的斩马刀已经卷刃,手臂上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袖。
他挡在父亲身前,像一头被逼到绝境、呲着獠牙的幼兽。
几名仅存的亲卫背靠着背,围拢在父子二人身边,人人带伤,眼神却如同濒死的狼,凶狠地扫视着四面八方围拢上来的敌人。
地上,又多了几具侯府亲卫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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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儿…”张威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目光扫过庭院深处那棵虬枝盘结的老槐树,一个极其隐晦的眼神递给了被两名亲卫死死护在身后的老管家赵峥。
那眼神里,有托付,有决绝,更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赵峥浑浊的老眼瞬间爆发出精光,他读懂了。
侯爷要拼命了!为公子杀出一条生路!他枯瘦的手在袖中猛地攥紧了一个冰冷的、如同钥匙般的硬物,对着身旁两个同样浑身浴血的年轻护卫用力一点头。
“护好公子!走!”张威猛地发出一声炸雷般的暴喝!这声音不再是对皇帝的控诉,而是纯粹的、属于沙场统帅的进攻号令!他手中的龙渊剑再次爆发出刺目的寒芒,这一次,剑光不再凝聚,而是如同炸开的烟花,化作无数道撕裂黑暗的致命光弧,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悍然撞向前方最密集的禁军阵列!
“杀——!”张辰和亲卫们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紧随父亲,向着死亡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刀光剑影再次猛烈地碰撞在一起,血肉横飞,惨叫与怒吼交织!
混乱!极致的混乱!
张威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龙渊剑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大蓬的血雨和残肢,硬生生在密集的矛阵中撕开一道短暂的口子!但他身上的伤口也在迅速增加,甲胄破裂,鲜血染红了玄色的衣袍。
“就是现在!公子!”赵峥苍老却尖利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响起,异常清晰。
他和两名死士般的亲卫,如同鬼魅般趁着张威制造的短暂混乱,猛地从侧面扑向张辰,不顾一切地架起他,以身体为盾牌,撞开几个挡路的禁军,朝着庭院深处那棵老槐树疾冲而去!
“父亲——!”张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