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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纵也痴狂歌词> 第三十四回 宜芳苑八戒窥艳景 绮春阎帝魂申冤情

第三十四回 宜芳苑八戒窥艳景 绮春阎帝魂申冤情 (3/3)

子献召榴,取“子时”之意。

    蜜饯,即“密见”也。

    入得阁来,灯烛皆熄,只有如水月光,自窗外射进。

    太子换了身素白衣袍,佩着长剑,正来回踱步。

    见行者果至,喜不自胜,上前施礼。

    引行者往里走,进一小轩,轩里仅亮一支银烛,窗瞩全用厚厚帷帘蒙着。

    行者使手扇着风,连道:“好闷!”太子道:“我要与孙长老说些机密话儿,请略忍一忍!”行者才落座,太子纳头又拜,行者忙扶起太子: “殿下贵为储君,半个皇帝!如此重礼,老孙消受不起!”太子被搀起,满脸是泪:“孙长老只见我锦衣玉食、逸乐无度,哪里晓得我的苦衷!”遂从头——道来——原来两年前乌虚国旱魃肆虐,民不聊生,国王内心如焚,三番五次祈雨不得,正无计可施间,忽自大运山来一道土,自称能呼风唤雨。

     国王大喜,待为上宾。

    那道士果然神通广大,设坛作法,求来计霖,解了旱情。

    国王遂将道士视若兄弟,同居一宫,过从甚密。

    忽一日两个去温汤院沐浴,却只国王一个出来,说道士“思乡心重”,借“水遁”回仙山了,左右信以为真。

    国玉也自惆怅,遂将温汤院封了,再不去彼处洗濯。

    约百日,太子忽得一梦,见父王满脸是血、浑身水湿立在面前,诉说冤情:那日赴温汤沐浴,侍从退出后,那道士冷不防椎了父王一把,登时跌破了头,昏昏沉沉间,道士趁机把他按入池中溺死,又在身上缚块大石头。

    沉入水底。

    却变成国王形容,穿了龙袍,篡了王位..太子惊梦,一夜未眠,次日密见母后,母后也正疑惑,向时国王身体赢弱,远避美色,而今却夜夜召幸嫔妃。

    太子正与王后商议对策。

    忽报“国王”驾到。

    太子忙躲在幕帷后,王后怕看出破绽,起身迎接。

    妖道灵性大,嗅嗅便道:“有生人在,为何藏匿不见寡人?” 便四下寻,太子知躲不过,便破釜沉舟,掣剑闪出幄帷,直刺妖道。

    妖道侧身躲过,一把攥住太子手臂,剑便当一声落地。

    妖道大怒,说太子要“拭君篡位”,欲置于死地。

    幸王后哀求,方作罢。

    却要太子即日迁离东宫,去城东禁苑居住。

    又取出一丸红药,逼太子服下。

    那药服后,一月之内令人情欲亢奋,贪溺女色。

    却在翌月朔日正午心痛如绞,只有食妖道派人送来的黄药丸方可解除疼痛。

    不然必死无疑。

    自此太子之命便捏在妖道之手,先自灰了心,那妖道又趁机赠送美女佳酿,诱其损体丧志。

    太子饮鸩止渴,欲罢不能,虽日日纵情亨乐,梦寝里却又时常想到父仇未报,在为人子!内心惕惶不安。

     ——“孙氏老,你有斧砍不死法力,想必不凡,不知可否教教在下?” 行者道:“殿下面色苍白,四肢无力,还要学艺!若真要学,却也不难: 先戒了酒色,奔跑登山三个月,将四肢敏捷了;再练三个月骑马蹲裆式,将根基站牢了;冉打半年猴拳,将身体自如了;最后再诵一部经卷,将慧根觅到。

    便可学艺了!”太子道:“我的娘,这一折腾便是两三年,长老早走远了,如何教我!——求长老帮我灭妖吧!若能替父报仇,我愿将半壁江山奏给长老!”行者笑道:“俺老孙既不爱江山,又不爱美人,只要个公道。

    今儿俺只听你一面之辞,说国王是妖。

    果然这样,老孙灭了他有利无害。

    倘不是妖,岂不妄杀无辜,却叫你‘弑君篡位’也!” 太子闻言,急得汗泪俱下,正欲分辩,忽听户外一阵风响,刮得飞沙走石,树摇铃晃。

    行者也吃了一惊,扯开幕帷,推开窗扇,只见窗外愁云障月,一片惨淡之色,半空有一鬼影,一脸血、湿淋淋隐在阴风中,太子道:“是我父王!”跪下呜呜哭泣。

    那鬼魂朝大圣施礼,悲声道:“孙长老,我儿所言句句是真,恳请大圣能施大法力萌灭妖道,为吾报仇!”行者厉声道:“冤死的国王,老孙知道了!速去吧,莫再弄风作响,惊了众人!” 那国王应一声,一阵风响,便不见了。

    旋即风止云散,又见明月。

    行者道:“殿下,老孙晓得了,待明日去京都,见了假王,自有说法!”太子感激涕零。

    正言语间,忽听阁顶有轻微咔嚓声响,像是瓦碎了。

    太子未在意,行者道一声:“屋里说话,墙外有人也!”自窗口凌空而起,看见两个着夜行衣的伏在房脊上。

    行者喝一声:“大胆毛贼,竞敢窥探你孙爷爷!”轻轻落在瓦上,觑得正清,竟是大葵、二葵! 两个便在房顶上磕起头来:“孙爷爷饶命!”我等奉大王之命暗中监护太子殿下,并无恶意!”行者寻思,“这话却骗不过老孙!如放过他们,岂不走漏了风声!”笑道:“昨日砍老孙两斧,今宵却还你等账也!”飞起两脚,将大葵、二葵扑通扑通踢下高阁,皆一命呜呼!又跳回阁中,太子惊魂未定:“孙长老,莫非有贼?”行者笑道:“殿下勿虑,是两个刺客,看见老孙,吓得腿软,俱跌下阁去了!”太子遂下阁查看,见是贴身武士大葵、二葵,俱跌死了。

    惊道:“我一直将他们当作心腹哩!原是那妖道的眼线— —无怪每逢来了宾客,两个都黏上去,寸步不离我左右!”行者道:“不消说了,那妖道岂能不防殿下!”太子发愁道:“虽如此,妖道尚未灭,这两个死鬼如何处置?” 猛听一阵咚咚脚步声,太子心惊,正欲藏匿,行者一把扯住,道:“殿下莫怕,是俺兄弟八戒!”果是猪八戒,气喘吁吁而来。

    行者迎上道:“呆子,不安生睡觉,乱跑甚!眼好了、不怕马蜂?”八戒道:“那小马蜂儿焉能不困!——多亏大师兄那草药,果然消了肿,眼也能睁开了!”又道:“谁乱跑,寻你呢!”原来适间阴风起时,鬼魂现相,也惊动了唐僧。

    睁眼看不见行者,心里发慌,差八戒寻找。

    行者道:“来得正好!使你那耙子,先掘个坑,埋了这两个亡人!”八戒才看见两个穿夜行衣的倒地挺着,惊诧道: “好哥哩,原来你与太子合伙杀人,却要老猪给你们顶缸!不干,不干!” 行者只好简捷道出原委,八戒方悟道:“原是假王的两个狗腿子,要害太子,该死,该死!”遂在山坡空地上挥耙掘个大坑,将两个武土埋了。

     行者辞别太子,偕八戒回去。

    沙憎正倚阎张望,见了行者就道:“大师兄,师父正念叨你哩!”行者进了厢房,唐僧正闭目诵经,睁眼道:“徒儿,适才呼呼刮风,半空出一妖怪,吓杀为师也!”行者道:“那不是妖怪,却是个帝王!”遂把太了如何相约、密谈、求他灭妖,见先王冤魂,一一备叙。

     八戒欣喜道:“原来事成之后,太子许你半壁江山,何不早说!那时你便是大阁老,大众也叨你的光:俺与沙师弟拜个车骑将军甚的,师父高兴便坐镇鸿胪寺,掌管一国寺庙。

    不高兴什么也不须做,俺兄弟三个家你轮流住,养你老便是!皆大欢喜,强似西天取经!”唐僧听他说得离谱,叫:“八戒— —”八戒嘟噜:“八戒,八戒!吃糠咽菜!”三藏改口道:“徒弟——”八戒又道:“徒弟,徒弟,三年奴婢!” 唐僧道:“悟能呀,你大师兄岂是那般贪欲之人!休想甚车骑将军了!” 又道:“悟空适间所言之事,却要仔细斟酌!——明日进了宫城,见了假王,倘人家不惹我们,往通关文牒上加印押签,让咱们走;却偏不走,揪着胡须把人家从龙椅上扯下来,说是个假的,要打要罚,那满朝文武会信我等这远路的和尚?”行者沉吟道:“师父说得亦有道理,这桩事委实‘说起容易做起难’!” 话音未落,厢房门咣当一响大开,太子闪身进来——原来他也恐取经僧为难,故此来相商计策;在门外偷听到了众僧言语。

    太子礼拜了,道:“圣僧休虑,明晨我也乔装同往如何?只须圣僧当堂点破那假王,我与母后再入朝做证见,百官必然相信。

    ”三藏闻言,道:“这般便好!” 此时天已四更。

    太子正欲回寝殿乔扮,突然栽倒,脸色蜡黄,捂着心口直叫唤。

    众僧吃惊!要知太子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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