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2/3)
白了这一点,但我不愿那样行动。
也许我错了,但一种流淌在血液中的神奇力量决定了我无法纠正这个错误。
毕竟,一个人不能够背叛自己。
从华源回来,丁小槐说:“你总算回来了!”原来他要去随园宾馆参加起草文件,正愁着办公室没人守候。
我一听一股火气就往头上冒,到下面一次两次都是我去,你没时间,好事来了就有时间了!一个代理主任,并没正式下文,就这样给自己找机会,大小机会一网打尽,又像白蚁似的一路吃过去,留下的只是一条粪便,赤裸裸地无耻!他做得出,他就是做得出。
可我吃了哑巴亏又去向谁说?怎么说?别人还会说我斤斤计较呢。
他怎么做都可以,我说一句都是不行的,这真不知是谁设计的一个局,真是奇妙无比,我入了这个局了,妙啊!这个局不是为小人物设计的,小人物要跳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出无数的办法变成大人物。
我说:“你有工作离不开,怎么能调你去?”他说:“手里的事这几天把它忙完了。
”又似乎不经意说:“这是厅里决定的,我也只好去。
”我真想顶他几句,可就是没有底气。
见我没做声,他以决定了的口气说:“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明天会打电话过来告诉你那边的电话号码。
”我嘲讽地笑着说:“有什么事我会向你请示的。
”谁知他说:“如果觉得有必要的话。
”这个无耻的家伙,我真想拍桌子骂娘了。
可我骂出来,闹了上去,我又有什么道理?我逃不出这个局,活活憋死了也逃不出去,惨啊!
丁小槐走了,我感到了轻松,至少我有几天可以不看那副嘴脸。
我又去医院看了刘主任,希望他能够快点回来。
刘主任说:“小池啊,我出了院再干那么一段恐怕就要提前退休了。
我看了你两年,心里想向组织上推荐你接手的,现在看来,我说话也不行了。
在机关里,有些话想说也得忍着,不忍不行,祸从口出。
”我说:“是应该忍,我不知怎么就是忍不住。
”心想,大家都装傻瓜忍着,忍着,忍着,忍得心疼也咬紧牙关忍着,一辈子就这么忍过去吗?
知道刘主任不久就会回来,我心中松弛了一点。
这天碰到贾处长,我忍不住把对丁小槐的意见说了。
贾处长说:“小池你心放宽一点,才多大的事呢?”他这么说,我就不再往下说了,再往下说我就更狭隘了,小事也搁不下,我得忍着不说。
处长走了,我想着自己以前老是认为天下总有讲道理的地方,看起来是太天真了。
道理有无数种讲法,像一些人手中的面团,怎么捏都有道理,你能怎么样?想到这一点我感到灰心,气馁,沮丧,甚至恐怖。
我咬着牙对自己说:“我也该把心放宽一点,真的才多大的事呢?一粒蟑螂屎!”我把这话像压压缩饼干似的压到自己的心里去。
刘主任回来了,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的健康状况成了我的一块心病,也是丁小槐的一块心病。
我想看看丁小槐还怎么摆谱,又怎么转弯。
刘主任上班的那天,丁小槐就把脸色变了,透着亲热地叫我“大为兄”。
我不得不佩服他如此善变,一眨眼工夫,脸不变色心不跳就变了,连过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