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2/3)
说:“要不然这样,你的店开起来了,我们兄弟每月十号来领一万块钱辛苦费,你就归我们保护了,有话好好说,实话实说,跟你打个商量!”老刀又说:“刚才老棍是放狗屁的,一万块钱,让我们兄弟喝白开水!一人一万怎么样,朋友?”我说:“你们真的以为世界上无法无天?你们的头上还有法律。
”那边又是老刀一阵狂笑:“我又不是没坐过牢,一只耳朵最多三年吧,我出来的那天就是你儿子另一只耳朵落地的日子。
我还是一条好汉!听见我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没有?”老棍说:“我们兄弟别的本事没有,说话从来不说第二次的,说第二次我要收辛苦费了,你以为老子们的劳动力真不值钱?我的唾沫平均是三百块钱那么一星点,老刀你的呢?”老刀说:“我总不能跟你也一样吧,优惠价四百算了。
听见没有,大为兄弟?是兄弟我才有这么个优惠价呢。
”我说:“我可以跟你们在哪里见面吗?请你们喝茶了。
”老刀说:“行行行,行!今晚八点,裕丰茶楼。
大为兄弟请我们喝茶,这点面子能不给他?不给就是我们不通人情了。
你把第一次的唾沫费带来,我们兄弟也不能白跑一趟,是这个道理吧,你说呢,大为兄弟?”就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我半天没回过神来,青天白日之下竟有这样的强盗。
我看看窗外,的确是青天白日,一切都很正常,倒是刚才的电话显得虚幻。
我坐在那里,把一根牙签插在牙缝里,心里想象着一种流氓强盗的神态,并在脸上表现出来。
我歪了嘴,斜了眼,鼻翼显出狞笑,眼中也放出一种残忍的光,强盗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想起几个月前,带一波到动物园去,看到了狼。
饲养员喂狼的时候,公狼看见母狼也吃肉,就上去撕咬。
饲养员只好一只手喂公狼,另一只手喂母狼。
我想起那狼的目光,自己眯着眼表演了一番。
想不到有人比狼还凶残啊。
我想着怎么对付这件事,报警吧,又没构成事实,真构成事实一波还受得了?到时候即使判了他们几年,也吃不消啊。
不理呢,想来他们也就是吓一吓而已,可万一真动手呢?我在明处,他在暗处,别说削掉儿子一只耳朵,就是碰一下儿子我也不敢想啊。
这些家伙是下了功夫的,连我家的底也摸去了。
我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也去找两个流氓来以黑制黑呢,总不能就这样活活被人欺负了。
晚上我把电话的事告诉了董柳,隐去了有关一波的那几句话。
董柳说:“怕什么,难道真打我一棍不成?世界上就没个容易的事,条条蛇咬人。
被他这么一吼就退了,那什么事都不要做了。
要说有人吼,走到哪里都有人吼,你想发达肯定要侵入他的领地,他能不吼?最多就是吼的方式不同。
那些笑眯眯的话,比吼还阴险一些。
”这时一波在高凳上看动画片,岳母说:“一波你也跷二郎腿,小大人似的!”一波马上把腿跷了跷,把一只手放上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