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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丁邦昕简介> 第三章

第三章(3/3)

的具体事务,他自己几乎从不主动过问,也不愿知道太多或介入太深。

    对此,郑小光本人当然不会主动相告,马大富、何忠来之流即使出于讨好献媚告诉了,他也会像刚才那样和他们打太极、使推手,尽量不让皮球沾身。

    另一方面,冯市长把郑小光的事交给他来协调,用句老套一点的话讲,委实是一件既光荣又艰巨的任务,怎样既保证领导形象不受影响,又把工程上的事情办妥帖,他也是绞尽脑汁把握分寸,努力拿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来。

    在这方面,“不俗”秘书黄一平尽显足智多谋。

    不论郑小光在外边怎样吹牛,说他与冯开岭关系如何如何不一般,也不管冯市长希望他使出怎样的力量帮助郑小光,有一点底线始终坚守着——在马大富、何忠来们面前,只说郑小光是省里领导的亲戚,光蓉建工是省城一家很有实力的大公司,最多只讲受领导委托而来,却只字不提郑小光和冯市长的关系,甚至从来不说出冯开岭三个字来。

    这样一来,大家意会归意会,猜测归猜测,甚至默认也就默认了,至少从他嘴里落不下任何把柄。

    另外,自打知道郑小光的某些行为可能埋下隐患,以前从来不写日记的他,悄悄备下一本专用簿子,把一些事情用暗语记录在案,以志备忘,不图害人,只为自清。

    可是,每每夜里回到家,拿出本子记下点什么,他又有一种背叛、犯罪的感觉,就像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冯市长的事情。

     20 迟到了半个小时,郑小光才匆匆赶来。

    那风度和派头,似乎他是客人,在座的才是望眼欲穿的主人。

    他一到,酒席马上就开始了。

     阳城大酒店刚刚换了厨师,西式大厨是从法国专门请来的华裔,据说曾经在中国驻法使馆做过主厨,中式大厨则是专门从广州一家五星酒店挖来,花了不小的代价。

     两千元一客,自然是中西并举,法式牛排、澳洲龙虾、马来血燕、南海大鲍应有尽有。

    黄一平心情不好,胃口受到影响,干脆自称胃病复发,当了半个食客半个看客。

    马大富、何忠来因为职务与权力关系,不乏享受这种豪宴的机会,神态自若地端杯举箸,尽显宠辱不惊的大家风范。

    只有总工、监理、总监几个人,平时大些的阵势见也见过,可像这样高规格的菜式恐怕倒是鲜见,目光里频频流露出讶异之色。

    特别是那个工程监理,居然一口喝下大半玻璃杯进口洋酒,看得黄一平好一阵心痛。

    他在心里骂道:“土包!这种洋酒需要一点点慢慢品尝,哪里是你这样猪喝泔水一般。

    ”监理那一口,少说吞进去五百大洋,居然还在那里一个劲皱眉头喊酒酸哩。

     反正不花钱的宴席,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不抽白不抽,郑小光这边拿出一副大公司总裁派头,口吐莲花,频频举杯,直把马大富、何忠来几个人连哄带骗的唬得一愣一愣。

    郑小光毕竟是省城过来的公子哥儿,在大地方见过世面,懂得掌握酒席场上的主动,加上平时经常混迹于酒吧,对洋酒也很适应,因此,三四瓶酒见底,他依然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倒是其他几个人都有些不对劲,总工、监理、总监三位说话舌头发直,看人眼神恍惚,明显是不能再喝了。

    就是平时号称一瓶不倒的马大富、何忠来两个人,也已经脸红如染了。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郑小光暂时停住全线出击式劝酒,改为重点击破。

     “马大局长,我们喝一个。

    ”郑小光先把自己杯子倒满,再帮马大富也要倒上。

     马大富赶紧捂住杯子不让倒,说:“这个新品种洋酒后劲大,真的不能再喝了。

    ” 郑小光马上把酒瓶往桌子上一蹾,微笑着说:“不喝可以,我帮你喝,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 “什么条件,你说吧。

    ”马大富问。

     “我那个运河大桥眼看也快合龙了,可是最近原材料涨价厉害,这个你是知道的,看来费用方面得加点价。

    否则,我不能保证元旦通车。

    ”郑小光显然预有准备。

     马大富闻言,差点跳起来,说:“这个你不能耍赖,工程造价和工期都是合同上写好了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黄一平也知道,运河大桥元旦通车,是市府常务会议早就确定的目标,城建局在新闻媒体上已经公开承诺过。

    郑小光以此作为要挟,算是拿准了马大富的软肋。

     郑小光马上回应道:“不错,这些合同上都写得明明确确,可是合同上还有一个补充条款,如果遇到不可抗拒的因素,双方可以协商解决,对吗?” 马大富苦着一张脸,转向黄一平,求援道:“黄大秘书,你帮忙讲句公道话,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不知他们玩的到底是哪一出,黄一平只是笑笑,并不表态。

    可是他也知道,这个郑小光既然提出来了,是一定要做到的。

    大概两年前,也是在这样一次酒席上,郑小光直接向马大富询问某个工程标底,两人在桌子上好一顿唇枪舌剑,据说最终那个马大富还是把标底提前透露了。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又费了一通口舌,马大富依然不肯松口。

    这时,郑小光忽然脸一沉,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拇指悬在发送键上,说:“要不,我们请冯哥来评这个理,我把电话拨通了,你来和他讲,行不行?” 马大富见状,赶紧夺下手机,说:“算了算了,这点小事,何必惊动冯市长。

    你说的材料涨价也是事实。

    这样吧,明天你到局里我们当面谈。

    ”转过脸,又对总工和监理说:“你们两个到时候一起参加吧,钱不钱倒是小事,质量和工期得有保证。

    ” 这下黄一平算是彻底看明白了,郑小光和马大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原来唱的是一出双簧。

    痛苦的是,其他观众都喝了不少酒,脑子已然糊涂,只有他一个是清醒的看客。

    看这种戏,越是清醒越痛苦。

     底下的一出自然该是何忠来担当主角了。

     郑小光代替马大富把杯中酒喝了,接着就把酒瓶、酒杯摆到何忠来面前,以带有明显挑衅的语气问:“何大局长,我们又该怎么个喝法?” 毕竟晚饭前有过那一番对话,何忠来在黄一平面前就有些放不太开,不敢把戏演得过了头。

    因此,面对郑小光的那一套凌厉攻势,何忠来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正色道:“滨江公路那三公里质量问题,完全是你们的责任,我不罚你就已经很客气了,想从我这儿贴补你的损失,门儿都没有。

    你不要说拨通冯市长电话,就是冯市长在我面前也不行!” 郑小光的酒杯悬在半空好长时间,放也不是,喝也不是。

    很显然,何忠来的话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黄一平不禁在心里暗暗叫好,觉得何忠来倒也有种。

     “哈哈哈哈!”郑小光突然爆发的一阵大笑,令桌上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笑过之后,他才说:“何局长,好好好,那三公里路的返工损失,就算我自认倒霉。

    可是你刚才说了一句不该你说的错话,应当罚三杯!” “我说什么错话了?”何忠来不知郑小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郑小光拿来三只大杯,一边倒酒一边解释:“你说就是冯市长在你面前也不行,难道你真要我把冯哥叫到你何大局长跟前来?” 何忠来哪里还敢顺着郑小光的话往下接,可面对桌子上满满三杯酒,却又委实无力应战,连忙说:“真是不能再喝了,否则会横着出去了。

    ” 郑小光一听,并不勉强,而是端起三杯酒,牛饮水一般喝下去,这才不紧不慢对何忠来说:“今天你说了错话,我又帮你喝了三杯酒,现在你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

    我的要求不高,滨江公路的工程款本月底我再预支百分之三十,还有,你那个设计中的环城大道二期就给我做了,这总可以吧?” 何忠来愣在那儿半天,先和财务总监交换了一下眼神,又回头看了身边的黄一平一眼,这才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这个到时候再商量,只要你把标书做好,总会有余地的吧。

    ” “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郑小光两眼放光,还朝黄一平眨了眨,似乎两人早有预谋一般。

     一顿饭下来,郑小光就这样施展百般手腕,无非两个关键词:钱,工程。

    在那满桌的空酒瓶、酒杯的背后,黄一平除了气愤只有无奈,而他也知道,气愤也好,无奈也罢,他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忍耐!尤其是在当前这段敏感时期,他只能一切唯冯市长之命是从,哪怕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个乃至一群十恶不赦的强奸杀人犯,该做的事还得做,当赔的笑脸还得赔。

     21 吃了饭,郑小光拉住黄一平、马大富、何忠来三人不让离开,说是找个地方打牌,只让城建局总工、工程监理、交通局财务总监三个人先走了。

     黄一平知道打牌是借口,洗桑拿才是真,就推说身体不舒服得厉害,也要先回去休息。

    郑小光哪里肯依,坚持留他,说:“今天无论如何不行!” 郑小光态度坚决,黄一平感觉他好像有话要说,也就不再勉强。

     阳城大酒店人多眼杂,关在包厢里吃饭无妨,桑拿按摩就不是理想所在。

    郑小光照例自掏腰包,在金色海岸定了豪华贵宾包厢。

     金色海岸地处西郊,是一家由广东商人投资的大型综合娱乐场所。

    不用说在阳城市,就是与省城最高档的桑拿比,金色海岸的软件硬件也绝不逊色。

    尤其是专供贵客包间的按摩女,据说个个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送到香港或泰国进行了专门培训,其中有几个俄罗斯女郎更是风华绝代。

     郑小光帮马大富、何忠来每人要了一个单间,他和黄一平则选了一个双人间。

    他知道,黄一平从来不沾赌和嫖。

     黄一平马马虎虎冲好淋浴回到房间躺下,看见郑小光先后两次进进出出,每次都是拎了一只装食品的方便袋,里面是用报纸裹着的长方砖块一样的东西。

    从形状看不是烟酒,而是现金,每份估计不下二十万元。

    黄一平猜测,钱是送给马大富、何忠来无疑。

    郑小光当他面拿这些钱,绝对不是无意中的疏忽,而是有意为之,其目的无非让他明白,马大富、何忠来们给他做工程,不仅仅是看了冯开岭面子,更不是因为他黄一平出了面,说白了,他也是花了代价甚至血本的。

    这同时也说明,郑小光已经感觉出了黄一平内心的不快。

     稍后,郑小光又让领班叫来七八个小姐,个个果真如花似玉,那三个俄罗斯姑娘更是令人不能不怦然心动。

    郑小光照例先征求了黄一平的意见,说:“黄老板,来一个?” 面对如此美艳的佳人,特别是俄罗斯女郎,黄一平也有些动心,如果不是有郑小光在眼前,肯定也不会放过机会。

    可是,想归想,却无法真动一个指头,嘴上只好说:“别开玩笑了,还是让其他同志享受吧。

    ” 郑小光当场吩咐两个俄罗斯小姐分别去到马大富、何忠来房间,说好服务到位,时间不限,每人二千元,事后结算,然后又给在场每个小姐各发了两张人民币。

     安排妥了马大富、何忠来,叫了茶水、点心、水果,郑小光把门关上,躺下与黄一平聊天。

     “黄秘书,你是不是觉得我做得过分,有些不高兴了?”也许借点酒劲,郑小光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没有啊,确实只是胃痛得厉害。

    ”黄一平一愣,赶紧否认,内心里却又不得不佩服郑小光的眼光与感觉。

     “我是个生意人,一切都只是在按照生意场上的一套行事,完全是游戏规则使然,身不由己。

    ”郑小光抱歉地笑笑。

     “这个我能理解。

    ”黄一平点头道。

    “可是,也还有些关系不能完全以生意经处之,譬如你、我、冯市长。

    ” “哈哈哈哈!此话差矣。

    ”郑小光的笑声明显是带了嘲讽。

    黄一平原本以为他会接下话茬儿,说及冯市长的话题,或许透露些他们之间的那层特殊关系也未可知。

    可是,郑小光竟然避开了这一敏感话题,生生绕过圈套。

     “黄秘书,别看老弟我如今身上充满了铜臭味儿,想当年也曾读过大学,坐过机关,写过诗歌散文一类。

    今天算我酒醉话多,就利用这个机会和你探讨探讨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 按照商人郑小光的眼光,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都是生意,充满着生意场上的利用、交换、利益,以及为此而施行的尔虞我诈、钩心斗角、相互鱼肉种种。

    日常生活中,报纸、电视、电台里连篇累牍地报道着父子反目、母女成仇的故事,有的甚至不惜动刀子、下毒药,或者闹到法庭上唇枪舌剑,等等,按照通常的说法,不是长辈不自尊自爱,就是小辈子女不听话、不孝顺、没出息,可实质上,根子上的毛病还是因为利益才产生了矛盾、隔阂,是交换、利用关系的某种不平衡。

    即使那些所谓的听话、孝顺、出息,表面听起来多么义正词严、冠冕堂皇,可本质还是为了满足父母的需要甚至虚荣心,有些干脆就是抚养与赡养的相互交换。

    夫妻、情人关系亦然。

    现在那么多贪官污吏,缘何大多是为情而贪、为贪而亡?说到底情人的那个情字后面,深藏的还是一个钱字,肉体只是利益交换的表象而已。

    那些如花似玉的美女少妇们,如果不是冲着官员手中的权力,又有谁会找这种脑满肠肥、满脸蠢相的货色上床呢? “至于你们秘书和领导的关系,恕我直言,更加是赤裸裸的交易与生意。

    什么忠心耿耿,什么相扶相携,都是哄人骗人的空话胡话。

    想当年,我在省里机关工作时,认识的领导和秘书很多,可是真正凭借情义维持到最后的一对也没有。

    那些在台上、有实权的领导,秘书、警卫、保健医生争着跟;等领导退到人大政协了,周围就开始冷淡,秘书之类就想着改换门庭、另攀新枝;到完全退下来了,即使组织上硬性指派,那些秘书和工作人员也早就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黄大秘书,你觉得我说的这些是否有些道理?”郑小光的话可谓刀刀见血,枪枪入骨,而且语气里不免有些得意。

     黄一平倒是真的吃惊不小。

    几年相处,平时很少有机会和郑小光有这样的交流,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是个颇有思想深度的人。

    还真是小看他了。

     “嗯,说得不无道理。

    可是,既然你能想得如此通透,何不干脆离这些腐臭的东西稍远些,做个令人刮目相看的儒商呢?”黄一平问。

     “狗屁!”郑小光恨恨骂道。

    “你当这个世界上真有什么儒商?儒商是那些已经不择手段发了不义之财的人,酒足饭饱之后硬装出来的。

    如果你在商场混,做一个儒商试试。

    不要说那些同样在生意场上混的竞争对手,就是遇到像马大富、何忠来这样的政府官员,如果不把下三滥用到极致,你也休想赚到一分钱!” 黄一平听到这里,内心里对郑小光的厌恶反而渐渐消散了。

    即使完全是酒精的作用,郑小光一通发自内心的直率之言,也足以让黄一平对他有了重新评价。

    而这种看法的转变,更使黄一平对他和冯市长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强烈好奇。

    依照郑小光的行事风格,一切都是生意、交易,那么,在他和冯开岭之间,交易、交换的又是什么呢? 夜已经很深了,马大富、何忠来还在温柔乡里沉醉,黄一平则穿起衣服,准备先走。

     郑小光也不再挽留。

    分别时,他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拍在黄一平掌心里,说:“小孩马上就要开学了,本来想买点衣服给小孩,可又不知她喜欢哪种,就让她自己买吧。

    ” 黄一平用力推过,坚决不受,说:“你我之间,大抵也算得上一对朋友,帮你是我的职责。

    再说,冯市长——” 郑小光马上打断黄一平话头:“这个与你那个冯市长无关。

    记住我刚才的一番胡言,你、我和他之间,也不过如此。

    ”于是再次将卡硬塞在黄一平手里,一把将他推出门外。

     平常,黄一平帮郑小光办了事,对方多数时候也都要给点东西,有时是小孩衣物,有时是化妆品,逢年过节则送一些高档食品、保健品之类,也有价值几百元的购物卡。

    对于这些东西,黄一平本不想接受,倒也不单是忌讳冯市长,而是觉得郑小光的事深浅莫测,不如干脆远离,免招是非。

    何况,黄一平一向有个观点: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情。

    现在只是个秘书,就干脆做个清廉秘书,等将来到了有权的位置,自然有该拿该收的时候,到时伸手不迟。

    因此,黄一平每次都坚决拒绝,郑小光则常常抬出冯市长,说:“你不给我郑小光面子倒也罢了,还能连冯哥的面子也不给?”如此一来,黄一平倒真的无话可说了。

    当然,他也有个原则——现金和银行卡从不染指。

     第二天,黄一平到银行查了才知道,那卡上竟然是五万元。

    于是,出了银行直奔邮局,他当即用特快专递把卡寄还给了郑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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