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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傅岹然。
”闫飘飖拍了下闻九天的肩,“傅岹然也不应该过这样的人生。
我还是那句话,他并没有走到真正山穷水尽的地步。
以一个完整的艺术家的成长路径来看,现在才是他蜕变的开始。
”
“他是个艺术家,哪怕是个没有市场、极其烂俗的艺术家,那也是他的职业。
和你一样,他也需要自己谋生,自己独立。
”
从闫飘飖的家里出来,天已经全黑了。
闻九天沿着路灯走了几步,踩着枝桠婆娑的影子。
一阵风吹过,空中响起飞机掠过的轰鸣声。
闻九天抬起头,在墨色的夜空中追着那一丁点儿的星光,直到它消失不见。
“哥哥,纽约明天是个晴天。
”闻九天说。
第118章
两年后。
12月中旬,纽约已经飘起细雪。
薄薄的一层闪着光的白色覆着在地面上,又在晨光下迅速化去,变成污浊的浑水,流向下水道。
闻九天浑身裹得厚厚的,拖着两大一小共三个行李箱,打车去机场。
这是他再度回到校园后的第一个寒假。
假期时间不长,甚至不够他在家呆到小年夜。
第一个学期,比闻九天预想的要容易。
这里的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傅岹然和闻九天的故事,偶尔说起他是在工作后重新回来读大学的事,人们也只会略显惊讶地说一声“Cool”。
尽管话不多、也不算活跃,闻九天在新同学中的人缘却还不错,甚至还诡异地成为了课堂上的香饽饽。
究其原因,一部分是源于他长得好,但更多的则是因为他出众的学业能力。
曼哈顿的大学生活丰富得近乎罪恶。
可格格不入了许多年,闻九天一时还不太适应融入人群的感觉。
他待人礼貌,却从不热络,很少参加非必要的活动,保持着一种自然的疏离----看起来毫不刻意,像是生来就如此一般。
在同傅岹然告别时,闻九天曾扬言自己要去尽情地探索和享受这个世界;只是,这一切似乎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跟闻九天一起拼车去机场的,是他某节课的小组作业同伴,一个在美国长大的热情东北人。
“闻,你就回去呆半个月,需要带这么多行李吗?”
闻九天还算乐意和这个人相处,因为他尽管热情,却并非好奇心过剩,唯一的问题就是话有点多。
“嗯。
我东西多。
”闻九天不欲多说,言简意赅地回答了问题。
“对了,之前一直没问,你是哪里人啊?”热情同伴问道。
“桐州。
”闻九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