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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
”闻九天转过身,对闫飘飖说话时已经淡化了情绪,好像他穿上西装就真的是个成熟大人了,“我先送您出去吧。
”
“这就受不了了?”闫飘飖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闻九天的状态。
她安慰人的语气没有半点柔和,身上的木质香水反倒更辛辣了,“你放轻松点。
我这么多年不知被砸过多少臭鸡蛋,不也还是活到今天了吗。
”
“你记住,如果喝彩是观众用手投的票,那么骂声就是观众用脚投的票。
”闫飘飖说完又略带讥讽地补了句,“脚总是比手更诚实些。
”
此时此刻,比起自己的名声,闻九天更担心的其实是画廊的处境。
他没有太被鼓舞到,却还是牵起嘴角笑了下,“谢谢老师。
”
展览快结束了,闻九天送闫飘飖出去。
刚走出休息室,迎面急吼吼冲来一个工作人员。
或许是受舆论影响,闻九天下意识预感不好。
他担心有人来闹事,眼神不自觉颤了下,“怎么了?”
“傅傅傅,”工作人员却满脸兴奋,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傅岹然老师来了!”
闻九天走到前面的大厅时,傅岹然正站在最中央的地方,周身围着好些人,乱中有序。
傅岹然微低着头,在挨个儿给他们签名。
闻九天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
他最开始会为傅岹然骄傲,后来会有点吃醋,现在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都是这次画展的工作人员,是闻九天花钱雇来的。
“哎,小闻总来了。
”终于有个人看见了闻九天。
傅岹然不紧不慢地签完手上这一份。
他顺手把纸片递还,漫不经心地回过身来,“下班了?”
闻九天能够感觉到,傅岹然站立的地方产生了一股静气,让整间屋子都变得更像一个令人虔诚尊敬的画展了。
“闻九天,”傅岹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这间厅,语气波澜不惊,“你现在是长大了,干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了,是吧?”
傅岹然很喜欢当众流露出对闻九天的爱护和熟稔,让所有人都觉得炸毛的闻九天是自己怀里的一只猫。
闻九天知道,他是故意的。
这间屋子里的很多人睁大了眼睛。
一个工作人员小心地开口,“小闻总...?”
闻九天没有说话,他看见傅岹然朝自己走了过来。
傅岹然随意捋了下闻九天翘起的衬衫领口,仿佛在吸引别人注意这件不属于闻九天的衣服,“你腿受伤了,不方便多走路,我送你回家。
”
锁骨一痒,闻九天像被电了似的往后缩了一步。
傅岹然笑着蜷起执笔的三根指头,收回了手。
闫飘飖皱起了眉。
她目光在闻九天的两条腿上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