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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想跟傅岹然一起工作?”任可野立刻反问,“昨天我就注意到了,你并不排斥跟傅岹然相处。
”
这次闻九天沉默了更长的时间。
路边的小鸟雀跃地叫着,叼起树枝后飞远了。
“我就是不行。
”闻九天说。
任可野没有再追问。
因为答案已经不言自明了。
闻九天拒绝跟傅岹然一起工作,绝不仅仅是不想被笼罩在巨人的阴影下、不想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摘苹果;
而是因为闻九天在情感上难以跟傅岹然彻底切割,他知道自己早早晚晚会不可自控地受制于傅岹然----
于是,独立自由的工作,成为了闻九天最后的自尊和堡垒。
“你想干点什么?”任可野问。
“我不知道。
”闻九天仰起头,天光亮得发白,墨绿色的枝叶流成一片,“我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很想干的事。
”
“我帮你看看吧。
”任可野说,“除了写代码,你还有什么别的能吃饭的技能吗?”
“应该没了。
”闻九天说。
“好。
”任可野说。
“谢谢。
”闻九天生平第一次求人帮忙,脸还有点红,“你不要因为我,跟傅岹然产生矛盾。
”
“我当然不会。
”任可野成熟地嗤笑一声,“我可是老乙方了。
”
“.........”
任可野:“对了,有件事我上次就想说。
”
闻九天:“什么?”
“我觉得...”任可野语气委婉却郑重,“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
”
给任可野打完电话,闻九天又落入了无所事事的境地,退休的大爷大妈都比他生活充实。
闻九天躺在公园的长椅上,头顶的枝桠间有鸟巢。
小鸟飞来、飞去、再飞来、再飞去...鸟巢里好像还有几只小小鸟,会挨个出来跟着妈妈学习扑腾翅膀。
飞是鸟类的本能,但飞也是需要学的。
如果鸟类中有一个教育家,他或许会发出这样的哲思。
闻九天从未接受过来自父母的教育,面对此情此景他是半点情愫也涌不上心头。
他只觉得小鸟挺自由,小鸟的生活挺有盼头。
今天闻九天不想面对外界的任何人事物,不想接听那些为了傅岹然而打来的电话。
他给手机调到勿扰模式,在公园的长椅上好好地补了一觉。
闻九天彻底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他昏沉沉地坐起来,感到肚子饿得有些不舒服。
手机上未接来电一行又一行,闻九天打着哈欠翻了一遍。
他正打算起身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