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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搬这些颜料吧。
”傅无闻不耐烦地指挥道,“从哪儿弄来这么些。
”
“跟傅岹然买的。
”闻九天边说边把颜料往画展门口摆,“虽然还没付钱。
”
“.........”
早高峰已过,人行道上匆忙的行人少了些。
占道的阻碍物被搬走,但画展门口还是彩旗飘飘得令人瞩目,更多的人在路过时会好奇地往里面瞧一眼。
傅无闻直起身,叹了口气。
他身上的衬衫皱得奄奄一息,仿佛刚从工地搬砖回来,但竟然仍有几分精明能干的气质。
“你跟傅岹然又好了?”傅无闻不轻不重地在闻九天头上敲了一下,“昨天吃饭的时候你不还要死要活的吗,又砸红酒又泼画的;转眼晚上就跟人家回家了?”
闻九天既没澄清泼画的黑锅,也没解释自己是被威胁的。
他什么都没辩解。
傅无闻总体来看是个好哥哥。
他跟闻九天从小相处并不多,但在闻氏画廊出事后却还是主动承担起了照顾闻九天的责任:帮闻九天交学费,在能有的最大限度内尊重闻九天保住画廊的执念。
“那个外包合同的事,真的没办法撤销了吗?”闻九天问。
“不是,你...”傅无闻一愣,百思不得其解,“你昨晚不都跟傅岹然回家了吗,我以为你俩和好了呢。
”
面对傅无闻的茫然疑问,闻九天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感到有点委屈,但他确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开脱的,今天早上他还靠在傅岹然怀里得到过片刻欢愉。
而且不是傅岹然强迫他。
“我,”闻九天略显挣扎地咬住了唇,松开时能看到浅浅的印子。
他顿了顿,“我是实在没办法跟他合作。
这个项目你让公司里其他人来管吧,我等画展结束就回桐州看仓库。
”
闻九天不太擅长与人闲聊。
今天上午他一直在门口做登记工作,拿了个大本子让每位参观者签名,问他们要不要颜料。
参观者不多,所以大部分时候闻九天都在一个人发呆。
他的直播热度确实不错,但观众都是冲浪乐子人,甚至不乏谩骂者,真正会来看展览的寥寥无几。
快到中午的时候,参展的画家陆陆续续到齐了,傅无闻喊闻九天进休息室一起喝个茶。
当年闻愚白出事,画廊里的画家们也大多各寻出路。
闻九天没有阻拦过任何要走的人,所以能留到今天的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己的原因。
有的是发自真心敬慕闻愚白老先生;有的是后来改行了;还有的是绘画风格过于诡异,难以忍受大多数画廊都有的常规束缚。
这么多年无论能不能挣到钱,闻九天一直坚持给所有签约画家发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