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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
他当然记得,他甚至还记得当时他用小手抓着外公的手指,那粗糙皮肤散发的温度。
只是在闻九天心里,那不是一个“死人”。
他始终觉得,外公仍然活着,只不过是以另一种看不见的形式。
《杀死羽毛》的剧本围读还有两天。
从画展出来,闻九天先买了一张去桐州的高铁票。
他还没想好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用,但他必须做些什么。
路上,闻九天接到了傅无闻的电话。
“喂。
”傅无闻显然是趁午休时打的电话,边吃饭边说,口齿不清,“我托傅家从前的人脉在桐州那边打听了一下,没听说有征收的事。
”
“感觉像有人一时兴起提出来的,不太正规的样子。
”
“你问傅岹然了么?”
“问了。
”闻九天也不意外。
他拨拉着卫衣上的拉链,“他知道怎么回事,也能解决。
”
“但我跟他闹掰了。
”
“又掰了?”傅无闻的语气难以置信中透着一丝无可奈何,“行吧。
反正有偿征收这事儿理论上是不能强来的,应该还有回旋余地。
”
“嗯。
”
在桐州站下了高铁,闻九天一时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了。
傅岹然一个电话就能把美术协会的人都喊来,傅无闻也有些人脉能打听,而他闻九天却连去找哪个部门都不知道。
想了想,闻九天决定先回闻宅看一眼,看一眼他才能放心。
闻九天在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刚骑没一会儿,手机就响了。
他拿起时有些害怕是傅岹然,所幸不是。
“喂,小闻总。
”打电话来的是桐州展览的工作人员,“你跟夏雾----就那个美妆博主,你俩认识?”
闻九天一时不好说认识,也不好说不认识。
他顿了顿,“怎么了?”
“他...”工作人员说,“夏雾来我们展览了,说要丢东西。
”
“按正常程序让他丢。
”闻九天无所谓,“我们展览接受所有人。
”
“问题是...”那位工作人员嘶了一声,“夏雾要丢的是他当年参加沈杯的画。
”
“.........”
“让他丢。
”闻九天一脚踩着踏板,“他要丢的东西符合规定,按程序登记即可。
”
“可是...”工作人员左右为难,“因为之前的事,网上许多人都骂你不尊重艺术。
夏雾还是个粉丝挺多的博主,谁知道他是不是哗众取宠。
万一他把这事儿搁网上一发,那你...”
“他都不怕,我怕什么。
”闻九天抬起头,前面再过两条街就是桐美了。
他迎风呼了口气,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