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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彩绘通常使用的都是更安全的植物颜料,而《玫瑰,白天鹅,美人》的原版草稿是画在闻九天身上的。
为了保持颜色和风格的完全统一,傅岹然不想更换颜料种类。
“是么,”傅岹然淡淡道,“我不记得了。
”
直到此刻傅岹然才发觉,林序也是懂美术的。
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当你懂得一样东西的好却又深知自己没有达成它的能力----世间没有比这更痛更苦的事了,多少哀怨的执念皆是由此而来。
“它是我最喜欢的一幅画。
”林序的语气脆弱而真诚,“我从没想过,你会画这种风格的东西。
”
就风格而言,《玫瑰,白天鹅,美人》显著有别于傅岹然其他所有作品。
人们靠肉眼在其中几乎看不见什么傅岹然的代表性痕迹,这也是它拍出天价的重要原因----物以稀为贵。
“谢谢。
”傅岹然说完,转身离开。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
傅岹然似乎从不对别人展示的喜爱回报以善意,他像是真的压根儿不在乎。
从工作室出来,傅岹然没有直奔机场。
他驱车往郊区驶去,在离开前他忽然想再见见傅尚。
今天日头不错,恰到好处的暖,一点儿也不毒。
傅岹然在一条街外的地方停好车,进门时没惊动任何人。
这个点佣人基本都在隔壁院子忙碌,没人看见傅岹然。
只有傅尚孤零零地靠在躺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远看不像个精神病,倒十足有些弱智的风范,还发了点福,已看不出分毫曾经叱咤商场的精明模样。
“我要回纽约呆一段时间,”傅岹然在傅尚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望着面前那口井,“临走前来看你一眼。
”
“这会儿就我们两人,你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
”
傅尚抓着躺椅扶手,一言不发。
他眼神仍旧死死地盯着前方,看样子是病还没好。
“这趟来,我有件事儿要和你说。
”傅岹然也不在意,继续道,“我要去沈杯当评委了。
没错,就是沈灵均杯。
”
傅尚抓着扶手的五指瞬间掐紧,嘴唇发起了抖。
他好似听到了什么禁忌的词,“什,什么。
”
“沈灵均杯。
”傅岹然眼角的笑意一动不动。
他偏头看着傅尚,“你应该还记得吧,当初你就是在这个比赛上把我捧红的。
靠我赚了多少钱,只有你自己清楚了。
”
傅尚嘴唇仍在抖动,话却说得还算清楚,可见没有彻底疯掉,“当初要不是我把你捡回来,你现在还在纽约的地下室里和老鼠当邻居。
”
“你别紧张。
”看着傅尚,傅岹然觉得可笑。
他说,“捧红我又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现在人人都想复刻你的成功呢。
”
傅尚嗓音阴沉,“那你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