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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还好吗。
”闻九天坐在床前,微低着头,有些心事重重的。
“很奇怪,他以前看到傅岹然相关的新闻,都会发病。
”傅无闻感慨道,“这次倒是还挺正常。
”
闻九天抬眸看了傅无闻一眼。
他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咽下了。
“听说你被解除禁言了?”傅无闻故意活跃气氛道。
“嗯。
”闻九天声音沉闷,“很多人来给我私信、留言。
他们说桐州美术馆的愚白厅里,已经重新挂上了外公绘制和收集的画作;母亲的墓前,鲜花络绎不绝。
”
“他们给我发来了很多的图片,我看到了,我很高兴----”麻木的话语排着队,以一种僵化的模式从闻九天嘴里走出。
他顿了下,“我应该高兴的,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
“这是我第二次,”闻九天眼神空洞,“第二次看见人们合力摔死自己高高举起的人了。
”
傅无闻沉默了。
闻漏月之死仍旧历历在目。
如今她的墓前鲜花不断,另一个人却以几乎同样的方式被社会性剿灭。
“傅岹然还是不接你的电话吗?”傅无闻问,“我听李开说,傅岹然所有的住所里都找不到人。
”
闻九天双手抓着手机,低下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那...”傅无闻想了下,道,“如果傅岹然接了你的电话,你打算说些什么?”
闻九天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傅岹然是肯定不需要同情和关怀的。
”傅无闻说,“这一点,他和妈妈很不一样。
”
“妈妈发自内心地爱着她的观众,而傅岹然...”傅无闻皱了下眉,“发布会那天我就站在离他不远处,我总感觉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甚至在等待着这一天。
”
闻九天没有说话。
天黑了,病房里安静下来。
闻九天走了出来,站在走廊尽头的高窗下,仰头朝外看着。
那一抹白色的亮光洒下来,在落至闻九天身上之前,它是否也曾飘过长风、掠过荒野?
夜渐渐深了。
闻九天在长椅上躬身坐下,继续拨打着一个不会被接通的电话。
入夜,荒山坟场旁阴嗖嗖的。
傅岹然披着头发,脸上长出轻微的胡茬。
他裹着一件厚棉袄缩在车里,像一个流浪的吉普赛艺术家。
跟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鬼魂作伴,比陷在人海里让他更有安全感。
野山上的月亮,比高楼大厦里的要亮些。
傅岹然撕开一根火腿肠,朝窗外看着。
四下阒然无声,傅岹然已经关机好几天了。
趁着夜半三更,他开了机。
过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