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破庙中的男人(3/3)
去。
”男人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件寻常事。
红蕖心中顿时一阵失落,又见外面雨势丝毫未减,心头那点委屈忽然翻涌上来。
她背过身去,望着庙外倾盆大雨,鼻尖一酸,眼泪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砸在衣襟上洇开小水痕。
男人见她忽然沉默,肩头微微耸动,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冷硬:“不过是走错路,值得哭成这样?”
红蕖抿着唇不答话,只抬手胡乱抹了把脸,泪珠却掉得更凶。
这些日子的委屈、被禁足的憋闷、辞凤阙的冷漠,此刻都借着这眼泪倾泻出来。
男人见她忽然沉默,肩头微微耸动,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冷硬:“不过是走错路,值得哭成这样?”
红蕖抿着唇不答话,只抬手胡乱抹了把脸,泪珠却掉得更凶。
这些日子的委屈、被禁足的憋闷、辞凤阙的冷漠,此刻都借着这眼泪倾泻出来。
男人啧了声,俯身从行囊里抽出柄油纸伞,“哗啦”一声展开,伞面桐油发亮,暗纹云鹤在火光下若隐若现。
他将伞柄往红蕖面前一递,动作爽快:“拿着。
”
红蕖愣了愣,抬眼望他,泪眼婆娑:“我不要。
”
不过就是个男人而已,值得你哭成这样?”他眉峰挑得老高,语气里带着点嘲讽,“你家住何处?改日我寻几个容貌清秀、性情温和的上门,保管比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强。
”
“他不一样……”红蕖急得跺脚,眼泪又涌了上来,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执拗,“白焰城里谁也比不过他,我就要他一人,除了他我谁也不要…………”
男人被她这副认准了的模样逗得哑然,嘴角却悄悄勾了勾。
他收起戏谑,将伞往她怀里一塞,转身背起行囊:“走吧。
”
红蕖抱着伞愣在原地:“去哪?”
“太晚了。
”男人头也不回地往庙外走,声音冷硬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好意,“你一个姑娘家走山路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
红蕖还在犹豫着抹泪,指腹蹭过湿漉漉的脸颊,泪珠却还在往下掉。
那男人却已经折回来,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刀的厚茧,力道不算轻,却没弄疼她。
“走了。
”他说着,撑开那柄油纸伞,半揽半护地将她带了出去。
雨丝斜斜地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红蕖被他护在伞下的一侧,鼻尖能闻到他身上与辞凤阙截然不同的淡淡的柏木气息,那气息陌生得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想挣开手,指尖刚动了动,就被男人察觉到了。
“想淋雨?”他低头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点不容置喙的意味,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些,只虚虚地牵着她的手腕。
红蕖抿着唇不说话,脚步却有些踉跄。
山路泥泞,她的绣鞋几次差点陷进泥里,都是被男人及时拽了一把。
那拉扯间的触碰,像电流似的,让她脸颊发烫,却没有做声。
。
雨丝织成的帘幕里,两人踩着泥泞往前走。
红蕖的绣鞋早已湿透,每一步都像踩在湿棉絮上,黏糊糊的难受。
凌越的伞始终往她这边倾着,自己半边肩膀都淋在雨里,藏青色劲装湿得发暗,却像没事人似的,步子迈得又稳又大。
转过一道山弯,凌越忽然停了脚。
红蕖没留神,鼻尖差点撞在他背上,慌忙后退时,才看清前面的路——一道被雨水冲开的沟壑横在眼前,约莫两叁尺宽,底下是湍湍的泥水,浑浊的浪头打着旋儿,看着就发怵。
“过不去了。
”凌越皱了皱眉,用刀鞘指了指沟对岸,“得从这儿跨过去。
”
红蕖探头看了看,有些犹豫,“这么宽……我怕摔下去。
”她的脚踝在刚才的路上崴了下,此刻正隐隐作痛,别说跨过去,就是站稳都费劲。
凌越回头看了眼她发白的脸,忽然弯腰:“上来,我背你。
”
“啊?”红蕖吓得连连摆手,脸颊瞬间涨红,“不用不用!我自己……我自己能想办法。
”她四处张望,想找块能垫脚的石头,可沟边只有稀泥和碎草。
“别磨蹭。
”凌越的语气冷了几分,不由分说地蹲下身,宽阔的脊背在雨幕里透着股不容拒绝的强硬,“要么自己跳,要么我背你,选一个。
”
雨珠顺着他束发的黑带往下淌,滴在颈窝的衣襟里。
红蕖看着他紧绷的肩线,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支支吾吾道:“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好……”
“再啰嗦,雨就要下大了。
”凌越没回头,只偏了偏脸,“难不成你想在这儿待到天亮?”他忽然伸手往后一捞,精准地攥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她拽到身前,“上来!”
红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半扶半按地压在了背上。
他的脊背结实得像块青石,隔着湿透的衣料,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和沉稳的心跳。
红蕖吓得僵住,她虽然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也只有和辞凤阙才肌肤相亲过,如今这么贸贸然趴在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身上,她小脸涨的一片通红,双手悬空着不敢落下,连呼吸都忘了。
“抓紧了。
”凌越的声音从胸腔里传来,带着点闷响。
他不等红蕖动作,手臂往后一环,稳稳托住她的膝弯,站起身时,红蕖的身子晃了晃,下意识地就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耳边是“哗哗”的雨声和泥水撞击石块的声响,还有他沉稳的脚步声。
不过转瞬的功夫,脚下就踏上了坚实的土地。
凌越将她放下时,红蕖的腿还在发软,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她低着头,头发垂下来遮住滚烫的脸,手指绞着湿透的裙摆,半天说不出话来。
“走了”男人却明显坦荡得多,抓着她的手腕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红蕖被他拽着,像只提线的木偶,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雨丝打在脸上,凉丝丝的,两人一路无话,只有雨声和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交织。
不知走了多久,红蕖忽然瞥见墙角那盏昏黄的灯笼,猛地停住脚:“到了,这是后门。
”
男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灰墙下开着道窄门,门楣虽无匾额,可那墙头上隐约露出的飞檐翘角,还有门边暗卫藏身的阴影,无一不在昭示着此处正是城主府的后巷。
他的脚步顿住,眼帘微垂,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锐利的惊诧——这丫头竟然是……
“我要进去了,……”她有些紧张的朝里面张望了一眼,急匆匆道。
“……夜里不太平,下次别再从这儿乱跑了。
”
红蕖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不敢再多耽误,只匆忙点点头,转身就溜进了窄门。
门轴转动的轻响里,未曾留意到那男人仍站在雨里,目光落在那扇紧闭的木门上,像在丈量着什么。
”
红蕖刚将窄门掩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院中的石榴树下立着道身影。
月光透过雨帘洒在他身上,青紫色的锦袍泛着冷光,正是辞凤阙。
ps:完了,完了,为啥每次干坏事都要被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