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钗(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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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世海一脸的笑,摇摇头:&ldquo才说你如今性子变好了,还是这般不肯饶人!他不过是一时情急,又不是故意挥霍摆阔。
你也说他是侠王,还要揪着一颗金瓜子不放。
依爹爹看来,十三爷的性情才干,不要说王孙公子里少见,就是整个大清,也挑不出几个。
&rdquo
那也要看跟谁比了,跟胤禩比,十三阿哥还差了一点。
楚言心里这么想,却听佟世海接着说:&ldquo听说十三阿哥跟你同年,也有十七了吧?明年是不是该大婚了?不知谁家的女儿能配得上这位爷?&rdquo
楚言一愣,在她看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还是两个孩子,放在现代,还没上大学呢,原来也都该结婚了。
佟世海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转而问起她在慈宁宫的情况,话题慢慢地转到另外几位阿哥身上。
听说诸位阿哥都对她很好,佟世海心中三分喜七分忧。
说着说着,就说到八阿哥身上,因为自己众多的叔伯兄弟都对他推崇备至,江南文人士族中也不乏他的拥戴者,佟世海知道女人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就想听听楚言对他的看法。
楚言此时倒有些小女儿的别扭,不好意思对父亲多说心上人的好话,又容不得别人说他的坏话,故而说得极少,倒不如对另外几位阿哥来的痛快。
佟世海是过来人,心又细,再结合京中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猜到大概,不觉有些忧虑,却不好多说,只慢慢地把话题又转回太后身上。
有了康熙的特别恩典,佟世海在江宁也只呆了两天,第三天一早领了康熙几句话,向曹寅辞行,就匆匆赶回浙江去了。
临行再三嘱咐楚言,遇事三思,不可任性。
这两天,因为楚言的关系,康熙的默许,加上曹家与佟家有通家之谊,佟世海接受曹寅的挽留,就住在曹府,父女俩有机会详谈了几次。
佟世海自幼随着父亲转战几个省,生活在江南富庶之地,处在这时代中外交流的前沿,兄弟族人遍布政军商三界,见识眼光头脑绝非京中汲汲营生的官员可比。
他有着文人的儒雅,军人的豪迈,商人的精明,因为痛爱这个女儿,担心她的前途,对时下许多事情的看法,都不隐瞒,有机会反倒主动提出来,细细解释给她听。
这样一来,她与这个爹爹的相处方式,酷似与父亲之间的平等交流,加上佟世海本身也与她父亲有些相像,那日,父女俩还真是挥泪惜别,惹得旁人跟着伤感。
楚言对佟世海的眼光也很佩服,作为未来人,她知道历史的走向,但佟世海却能超脱眼前的利益纷争,客观地为女儿分析种种利弊,每每点到即止,既让她明白他的意思,又绝不引起她的反感,这份聪睿敏感,这份用心之深,让她深深叹服感动。
这样的佟世海应该是江南佟家的主心骨,他心爱的女儿自然也成为家族的宠儿,而佟家也确实是有钱的。
佟世海离开的第二天,就有两位据说是她婶婶的贵妇来访,因为她被康熙叫去念书没能见到,留下了一封信和三个大箱子,一箱是给京城佟家老老小小的礼物,一包一包写了名字分好,一箱是给她的玩意儿,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另一箱金银首饰古玩挂件,分门别类地放着,没有明说,估计是让她拿去做人情的。
曹家的下人帮着往里抬东西的时候,被四阿哥看见,又笑话了她一顿,说这下可真要把船压沉了。
有了那两箱东西,楚言可算有了事做,全都把玩一遍,就可以捱到回京了。
佟家送来的东西,曹家给她和冰玉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摊了一地,楚言指挥着两个丫头整理,却往往收到一半改了主意,又全部拿出来,重新来过。
忙乱间,听见一声嗤笑,抬头一看,四阿哥正站在门口,眉毛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连忙让两个丫头把他脚边的东西拿走,腾出一块地方请他坐。
四阿哥看了看屋里拍卖场一般的架势,摇摇头:&ldquo不了。
我今儿得了空,要出去逛上一天,过来问问你想不想去。
&rdquo
&ldquo想,想!&rdquo楚言快被闷死了,早忘了挑剔同伴,快活得跳了起来,随即又蔫了下去:&ldquo皇上不许我出去。
&rdquo
&ldquo今儿有曹大人陪着皇阿玛,估计一天都不会叫你。
你若是同我出去,我就让人去给李德全打个招呼。
&rdquo
总算有人愿意帮她说话,楚言欢喜之极,忙不迭地点头:&ldquo我要去!&rdquo早忘了对他的怕,赶紧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衣角,深怕他反悔。
四阿哥嘴角含笑,看了她一眼,说道:&ldquo我身边缺个丫头。
&rdquo
楚言会意,连忙转向两个丫头,央着要借一身衣服。
墨书的身材与她差不多,连忙回自己屋里取了一套没上过身的新衣服给她。
锦屏有些为难地看看一屋子的东西:&ldquo姑娘,这些东西可怎么办呢?&rdquo
&ldquo你们先胡乱放箱子里,放不下的就堆在我床上,我回来再说。
&rdquo楚言急忙换过衣服,催了四阿哥出门,就怕又来个什么人把她扣下。
四阿哥一脸好笑,也不吱声,笑眯眯地由她拉着往外急走,到了曹府外面才说:&ldquo江宁你比我熟,去哪里,你定。
&rdquo
&ldquo当真?&rdquo楚言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想找出一丝戏弄的痕迹:&ldquo能出来多久?&rdquo
&ldquo当真!我整日无事,晚上回去睡觉就是。
&rdquo
&ldquo君无戏言!啊不,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rdquo楚言摆出了拉钩的姿势。
&ldquo一言既出,驷马难追!&rdquo四阿哥好笑地同她拉钩约定。
&ldquo去夫子庙逛街,就在那一带吃晚饭,然后找艘画舫,游秦淮河。
&rdquo楚言带些试探地提议。
&ldquo夫子庙,秦淮河,听着不错。
&rdquo四阿哥首肯。
楚言大喜,今天她吉星高照,绝不可以轻易放过。
却听四阿哥在说:&ldquo闺名不好在大街上叫,你今儿既做一天我的丫头,不如,我给你另起个名字?&rdquo
想到他后来给八阿哥九阿哥起的名字,楚言大急,忙道:&ldquo就叫阿楚,好不好?&rdquo
&ldquo阿楚?&rdquo四阿哥把这个名字放在嘴里嚼了嚼,见她眼巴巴地着急,肚子里暗笑,沉吟着点点头:&ldquo好吧,阿楚,可记得你主子的名字?&rdquo
&ldquo是。
主子姓黄,在家排行第四,人称黄四爷。
&rdquo
&ldquo唔,走吧,去夫子庙。
&rdquo
京城里官多,却比不上江南富庶,况且南边的吃食穿戴都比北方人讲究,夫子庙是个极热闹的地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叫卖之声不绝于耳,那声音比不上京城小贩的清脆响亮,却更加委婉诱人,别有风情。
难得四阿哥当真不管她,只陪着她瞎逛,楚言心花怒放,脚步轻盈,一路东张西望,看见感兴趣的东西就停下来细细赏玩。
一个卖首饰的小贩眼光独到,看出这主仆二人不凡。
衣饰不抢眼,可用料讲究,做工更是精细,再看一身气度,非富即贵!一路走来,都是丫头在看东西,那位少爷脸上带笑,不紧不慢地跟着,已经不着痕迹地买下了丫头仔细把玩过的两三件玩意,价也不还,可见有钱,可见对这个丫头宠爱得很。
而那丫头显然是好东西见得多了,只挑新鲜的看,自己这里未必没有她喜欢的新鲜玩意。
眼看楚言路过他的摊子,连忙赔笑招呼:&ldquo这位姑娘风采过人,唯独身上缺一两件特别的首饰,小人这里金银玉簪,木梳竹篦,样样都有,必有姑娘喜欢的。
&rdquo
楚言果然停下来,拿起一把梳子:&ldquo这是什么木头的?是黄杨木的么?&rdquo
&ldquo是,是,姑娘好眼力。
&rdquo
&ldquo若有紫檀木的,我倒想要一把。
&rdquo楚言似乎有些失望。
&ldquo紫檀木?这个,这把&mdash&mdash&rdquo小贩结结巴巴地抓起一把,想要充数。
四阿哥见她存心作弄人,不由好笑,在旁插嘴道:&ldquo哪有人拿紫檀木做梳子。
&rdquo
&ldquo做棺材板剩下的,做把梳子不行么?&rdquo楚言随口胡缠,一眼看见角落上一样东西,一把抓起来:&ldquo这个是什么?好难看,也是戴在头上的?&rdquo
小贩受了极大打击,不敢再耍心眼,老实答道:&ldquo这是荆钗,是小人随手在山上采来荆枝做的。
&rdquo
楚言想了想,问四阿哥:&ldquo有部戏叫做《荆钗记》,唱的是不是这个?&rdquo
四阿哥摇摇头,笑道:&ldquo《荆钗记》唱的不是这个,王十朋给的定情信物是这个。
荆钗也指良家女子。
荆钗布裙,就是说荆枝为钗,布衣为裙,生活俭朴。
你这大小姐可差得远。
&rdquo
&ldquo良家女子,就该荆钗布裙?&rdquo楚言冷哼一声,把那支荆钗放了回去,不满地嘟囔着:&ldquo荆钗已经够难看的了,男人还称自己的妻子做&lsquo拙荆&rsquo!妻子是笨笨丑丑的钗子?男人就可以再娶朵花,弄个草?哼!&rdquo
四阿哥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只能摇头,随手拿起那支荆钗:&ldquo多少钱?&rdquo
可怜的小贩已是目瞪口呆,只怕这位姑娘发起性子砸了他的场子,哪里还敢指望赚她的钱:&ldquo三钱,不,两钱。
&rdquo
四阿哥掏出三个铜板递给他,也不让他包起来,就把那支荆钗拿在手中。
楚言奇道:&ldquo四爷,你买这个东西做什么?四福&mdash&mdash呃,少奶奶愿意戴?&rdquo
四阿哥高深莫测地瞟了她一眼:&ldquo男人不能称自己的妻子为拙荆,该如何称呼?&rdquo
&ldquo这个啊,应该是&mdash&mdash&rdquo楚言得意洋洋地深吸一口气:&ldquo我端庄秀丽,知书达理,多才多艺,美丽温柔的亲亲老婆大人。
&rdquo尊重女性,从皇帝抓起!
&ldquo哦,我端庄秀丽,知书达理,多才多艺,美丽温柔的亲亲老婆大人!&rdquo四阿哥含笑点头,学了一遍舌,顺手将那个荆钗插在她头上:&ldquo好生戴着,笨笨丑丑的钗子。
&rdquo
楚言眨眨眼,再眨眨眼,她好像做了件蠢事?!
==〉楚言和44在一起,不温情,不热闹,叫什么?
自觉得写得很白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猜错老康的心思?
==〉楚言是汉军旗人,不是满洲人,她家在江南第三代了,当然是南方汉人的习惯。
==〉很想看锦上添花的评论,查了一下,据说《懂你》是唱给母亲的,让88和楚言唱会不会奇怪?能不能换一首?其他大大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