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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洁癖你怎么不嫌我脏呢?噢,对,刚来第一天嫌了,拎着我洗澡去了还。
”
霍域笑笑没说话,谷壮壮说:“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域哥也没嫌过我们啊。
”
游弋不服气了:“你不换睡衣他让你往他床上躺吗?”
“我为什么要躺他床?”
游弋不管,揪着霍域的头发一脸骄傲:“我就躺,他让我躺,不嫌我,嘿”。
“啧”,霍域晃晃脑袋,“薅秃了要。
”
游弋又给他往回按了按,哄小孩儿似的:“按回去了按回去了,没事儿啊。
”
……
下午运动会开始前,郎老师过去问游弋和谷壮壮:“你俩行吗?不行别逞强啊。
”
游弋笑笑说:“老师您不拿大喇叭喊我就行,您要再喊我就不一定了。
”
谷壮壮倒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我没事儿,您喊我,我挺想听的。
”
郎老师笑着摆摆手:“没了,杨老师藏起来不给我玩儿了。
”
杨老师藏哪儿了不知道。
接力预赛两个班没分到一组,不过都进决赛了。
到游弋和霍域跑三千米的时候,那个大喇叭又出现了。
这回杨老师用了录音功能,打开就直接是:“霍域冲啊!霍域冲啊!”
鹦鹉似的重复。
郎老师去抢过来,拿在手里还是这两句,他不会用。
杨老师似乎算准了这一点,翘个二郎腿坐在看台上淡定得很。
3000米需要的是耐力,游弋和霍域一直保持着同样的节奏一前一后跑在一起。
前几圈,游弋还一边跑一边笑杨老师录的声音都劈叉了,到后面也没力气笑了。
后两圈开始冲刺前,霍域回过头挑了下眉,眼神带着询问,意思是:还行吗?
游弋抬抬下巴,满脸嚣张。
霍域看着他笑了笑,加速往前跑了,游弋恍然间愣了一下,脚步乱了。
他们初中练拳击那两年每天早上都会晨跑,这种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跑步的感觉太熟悉了。
今天似乎不太一样,可究竟是哪儿不一样游弋说不清。
今天的阳光好像格外热烈刺眼,操场新换的草皮饱和度过于高了,塑胶跑道有一种被太阳烘久了的刺鼻的味道,满场的叽喳喧哗吵得人头晕耳鸣。
霍域笑的那一瞬间游弋心乱如麻,好像忽然身处末日世界,茫然四顾,失了方向。
他努力抬头去看前方霍域的背影。
周遭的一切像水墨画一样忽然洇开又慢慢淡去,耳中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换气声和怦怦怦的心跳,鼻腔里只剩下霍域的味道。
淡而凛冽的栀子花香,霸道得要把人醺醉,高高跃起的心轻轻落下,只剩些许余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