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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有点儿画不好你了。
”
霍域心尖儿一抽,拄着拐过去抱他一下,揉揉他的脑袋,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转而问:“其他的画呢?我一会儿要拿走。
”
当初说好每年过生日都要画一幅画给他,游弋没有食言,除了墙上挂着的那幅画之外,其他三幅他还是满意的,只是藏在其中的心情有些苦涩罢了。
这会儿他带着霍域推开卧室的门,卧室里面有个隔间。
他笑着说:“这个隔间门跟墙的花纹是一样的,茁茁壮壮来那么多次都没发现这儿还有个小隔间。
”
隔间里面是一些画具,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小沙发和三个画架,画架上的每一幅画都是霍域。
第一年,他们刚刚分开,游弋画了一幅躺在落叶上笑着的霍域。
那是十五岁的霍域,是游弋清清白白的青春。
尽管思念不可抑制,他还是痴痴傻傻地期待着所有的爱都能回到从前。
第二年,他无论如何都画不好霍域了,照着画一幅挂到墙上,提醒自己----你有什么资格爱他?分开不过一年半你都已经画不好他,那些痴心妄念是不是该收一收了呢?
第三年,霍域回来一趟,他画了那天拎着行李箱站在阳光下的霍域,一笔一笔都是困惑,色彩混乱得像那件《混沌时空》。
第四年,生活是老年人的生活,人也变得老气横秋,所有疯狂的想法都闷在了这间屋子里。
画的时候是想画一幅站在山顶的霍域的,想把那年留在山间的心情藏进画里悄悄送给他。
可画着画着,脑子里不断出现的却是浴室里、水管下的那个湿漉漉的霍域。
别的不能干,画还不能画了吗?游弋这么安慰着自己,一笔一笔画下了一幅半赤裸的霍域。
这会儿,尽管霍域从另外两幅画里看出来一些不太愉快的心情,不过他都按下不提,只盯着那幅半裸的自己看,眯着眼睛点评道:“这幅画画得最好,层次、空间感都很不错,色彩关系处理得也很细腻。
”
游弋顿时翻了个白眼,果不其然,霍域紧接着就偏过头,脸上挂着几分戏谑的笑,问他:“画了多久?”
游弋怀疑他想问的不是画了多久而是别的什么龌龊的事情,所以他理都没理霍域,转身就要走,谁知霍域把拐杖一扔就来拽他。
游弋半点儿都没敢用劲儿,赶紧顺着他的力道退回了他怀里。
这下正合了霍域的意。
他右手绕过游弋的肩抱着他,也顺便借力站稳,左手环上他的腰,垂下头吻在他后颈,低低地说:“别动,你一动我就得摔。
”
就算他不说,游弋也不敢动啊,何况这个吻就像给他点了穴,他也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