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木枷囚徒(2/3)
了血痂。
祭坛上摆着整羊和马奶酒,塔里忽台穿着绣金长袍,手里拿着象征神权的苏鲁锭长矛。
"长生天在上,今日我泰赤乌部将叛徒之子献祭——"他的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劈开云层,暴雨倾盆而下。
人群惊呼着四散躲避。
铁木真被士兵按在祭坛前,雨水混着血水顺着木枷缝隙流进衣领,刺骨的寒意让他浑身发抖。
他听见塔里忽台咒骂着躲进帐内,听见赤老温喊着"看好囚徒",然后是锁链落地的声响——士兵们为了避雨,将他拴在祭坛石柱上,自己躲进了帐篷。
雷声轰鸣。
铁木真感觉木枷在雨水的浸泡下渐渐松动,他想起合答安说过的"隐忍者方能存活",想起锁儿罕失剌打铁时反复捶打的铁块——越坚硬的东西,越需要在烈火与冷水中淬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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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用木枷撞向石柱。
木屑纷飞中,枷板裂开一道缝隙。
再来一次,铁木真默念,感受着血液在太阳穴里奔腾。
第二次撞击时,右肩的枷板终于断裂,露出被磨破的皮肤,却也让他的左手得以挣脱。
"有人逃跑!"赤老温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铁木真抓起半块枷板,转身砸向最近的士兵。
木枷的棱角划过对方咽喉,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带着铁锈味的雨水瞬间变得腥甜。
他在泥泞中狂奔,听见身后传来号角声。
暴雨模糊了视线,却让他想起九岁那年的逃亡——同样的雨夜,同样的绝望,不同的是,这次他不再是等着别人拯救的孩子。
"往河边跑!"熟悉的声音刺破雨幕。
铁木真转头,看见合答安骑着枣红马,手里挥舞着一把弯刀,正是锁儿罕失剌新打制的那把。
她砍断拦路的绳索,将缰绳扔给铁木真:"骑我的马!父亲在渡口等你!"
"你呢?"少年抓住缰绳,雨水顺着睫毛滴落,模糊了视线。
"别管我!"合答安推了他一把,"记住,活着回来!"
黑马冲进雨幕的瞬间,铁木真听见身后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
他不敢回头,只是伏低身子,任由马匹沿着斡难河狂奔。
雷声、雨声、马蹄声在耳边交织,像一曲激昂的战歌,为他送行。
不知跑了多久,雨势渐小。
铁木真在一片白桦林里勒住马,听见身后传来追兵的呼喝。
他翻身下马,将马赶向相反方向,自己则爬上一棵高大的松树,躲进茂密的枝叶间。
脚步声渐近。
赤老温骑着马,在树下停住,刀疤脸因愤怒而扭曲:"小崽子肯定躲在附近!给我搜!"
士兵们散开,马蹄声由近及远。
铁木真屏住呼吸,看见锁儿罕失剌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河谷边缘,手里提着一个羊皮袋。
"赤老温首领,"铁匠弯腰行礼,"您的马掌该换了。
我带了新打的马蹄铁。
"
"滚开!"赤老温挥鞭抽向锁儿罕,"要是让我知道你窝藏逃犯——"
"您看这马蹄铁,"锁儿罕举起铁块,上面刻着泰赤乌部的狼头图腾,"下雨路滑,别摔着您的宝贝坐骑。
"
赤老温咒骂着下马。
就在他检查马蹄时,锁儿罕突然抬头,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铁木真藏身的松树,右手比了个"三"的手势——那是三天前合答安教他的暗语,表示"西北方向有地窖"。
等追兵走远,铁木真跳下马背,按照锁儿罕的指引,在河谷尽头找到一个隐蔽的地窖。
入口处堆着干草,移开后露出一条向下的石阶,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羊奶和草药的气息。
"上来。
"熟悉的女声响起。
合答安举着油灯出现,红头巾换成了深色粗布,却依然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鲜艳。
她扶着铁木真走进地窖,里面摆着羊皮褥子、水囊和烤饼,墙上挂着一张弓和一壶箭。
"父亲去引开追兵了。
"她帮他卸下残破的木枷,用温毛巾擦去脸上的血污,"这些箭是父亲连夜打的,箭头淬了蛇毒。
"
铁木真握住她的手,发现掌心有新的烫伤:"你受伤了。
"
"没事。
"合答安低头避开他的目光,"你先吃点东西,天亮前必须离开。
"
少年突然抱住她,像抱住一根救命的浮木。
合答安一愣,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