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林血誓(2/3)
地。
者勒蔑牵着缴获的花斑马,马背上驮着三只牛皮袋,里面装的不是美酒,而是混了麻药的马奶酒。
“大汉,快看!”斥候指着营寨后方,那里有片白色的影子在晃动,像无数只绵羊卧在草地上。
铁木真瞳孔骤缩——那是蔑儿乞人的“羊皮阵”,用白羊皮覆盖士兵,等敌人靠近时突然起身厮杀,当年他父亲也应该就曾吃过这个亏。
“传令下去,”他压低声音,“将酒桶底部凿洞,绕到西南方泼洒。
”者勒蔑一愣,却见铁木真已抽出匕首划破手掌,在狼首军旗上画下三道血痕——这是乞颜部“死战不退”的信号。
忽都的骑兵冲出来时,闻到的是浓郁的奶酒香。
战马低下头舔舐地上的酒水,渐渐变得脚步虚浮。
铁木真握紧马刀,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杀!”
战场上腾起血雾时,铁木真正与忽都缠斗在一起。
对方的弯刀劈来,他侧身避开,刀刃擦着他的耳际划过,削落几缕头发。
“你以为能救得了那个贱人?”忽都的脸上溅满血污,“她在我哥哥床上叫得可欢——”
话音未落,铁木真的马刀已劈断他的弯刀。
火星溅入忽都的左眼,那只眼球瞬间爆浆。
忽都惨叫着跪倒,铁木真一脚踩住他的后心,刀刃从他后颈刺入,从前喉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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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溅在铁木真胸前的狼首护心镜上,映出忽都扭曲的脸。
他弯腰割下对方的左耳,塞进腰间的皮囊——这是草原战士证明战功的方式。
忽都营寨燃起的大火照亮了半边天,孛儿帖披着铁木真的战袍,在伤兵中穿梭。
一个满脸血污的少女突然抓住她的裙摆,抬头时,她认出那是木笼里的幸存者合答安。
“夫人,我看见札木合的人在搬粮食,”少女的声音颤抖,“他们往东边去了,还有王罕的亲信……”
孛儿帖手中的绷带猛地绷紧。
她想起昨夜经过克烈部营地时,曾看见札木合的弟弟别勒古台与王罕的谋士耶律楚材密语,两人手中的羊皮卷上,隐约有“乞颜”二字。
她找到铁木真时,他正在清洗马刀上的血污。
营火映得他脸色铁青,腰间的皮囊鼓鼓囊囊,不知装了多少敌人的耳朵。
“札木合在撤兵,王罕想让我们和赤勒格儿两败俱伤。
”她将合答安的话转述,指尖轻轻抚过他腰间新添的刀疤,“还记得你说过,最危险的盟友比敌人更可怕吗?”
铁木真抬头望向王罕的金帐,那里的灯火忽然熄灭,像一只巨兽闭上了眼睛。
他转头对着勒蔑下令:“吹集结号,让所有乞颜部勇士退守狼旗周围,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
”
者勒蔑一愣:“可是大汗,赤勒格儿的营地就在前方——”
“执行命令!”铁木真的声音像块冰,“从现在起,我们只信自己的刀。
”
当赤勒格儿的大营传来惨叫声时,王罕终于坐不住了。
他带着二十名怯薛军闯入铁木真的营地,却看见后者正用忽都的头骨盛着马奶酒,与乞颜部众共饮。
“好个铁木真,”王罕盯着那血腥的酒器,“你这是在向我示威?”
铁木真擦了擦嘴角的酒液,头骨里还残留着忽都的脑浆:“不敢。
只是忽都已死,该对付赤勒格儿了——不知大汗何时下令总攻?”他故意将“大汗”二字拖长,目光扫过王罕身后的札木合。
札木合往前半步,腰间的银腰带随动作轻晃:“义兄,不如你我在此盟誓,永不相负?”他解下腰带,露出里面刻着的狼鹿图腾——那是他们第一次结义时,札木合亲手刻下的。
铁木真盯着那腰带,想起十二岁那年,他被泰赤乌部追捕,躲在札木合的帐车里三天三夜。
札木合每天给他送马奶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