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十三翼悲歌(3/3)
大笑,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安答?你以为草原上真有永远的安答?从你收下克烈部的黑色战甲那天起,我们就注定要走到这一步!”他举起酒壶,“知道这壶里是什么吗?是毒酒,本来想等你死后,我再喝下去——现在看来,用不上了。
”
帐外传来喊杀声,越来越近。
铁木真望着这个曾经的兄弟,忽然发现他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比自己还深。
他想起不儿罕山上的星空,那时他们躺在草地上,说要一起征服整个草原。
“你走吧。
”他放下马刀,“今天我不杀你,但下次见面,我不会再留情。
”
札木合愣住了,手中的酒壶“当啷”落地。
他望着铁木真,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你变了,铁木真。
你不再是那个为了一匹马敢和熊搏斗的少年,你现在像个真正的大汗……”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者勒蔑的喊声:“大汗,敌人退了!”
铁木真转身离去,马蹄踩碎了地上的酒壶。
身后,札木合的声音渐渐被风声吞没:“铁木真,你记住,今天你放我一条生路,明天我会还你一片草原……”
打扫战场时,木华黎在札木合的粮草堆里发现了那批质子。
他们被关在一辆密不透风的车里,几乎窒息而死。
那个弘吉剌部的少年看见铁木真,突然扑进他怀里:“我就知道,您会来救我们!”
铁木真抚摸着孩子的头,看见他脖子上挂着个简陋的狼头项链——用草绳和石子编成的。
他忽然想起孛儿帖说的话:“人心不是金子,不会被抢走,只会自己靠过来。
”
胜利的欢呼声中,者勒蔑忽然指着远处:“大汗,您看!”
铁木真抬头望去,只见败退的联军中有不少人调转马头,朝他们奔来。
这些人有的穿着札答兰部的服饰,有的打着克烈部的旗号,脸上带着疲惫却坚定的神色。
“我们听说您不杀降卒,”一个中年牧民翻身下马,“我们愿意追随您,铁木真大汗。
”
铁木真下马扶起他,发现对方腰间系着的,正是被他埋在沙堆里的狼头旗。
旗帜上的沙土已被泪水洗去,露出崭新的狼首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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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升时分,铁木真站在谷口,望着帐外密密麻麻的篝火。
孛儿帖递来一碗热汤,他喝了一口,发现是用草根和皮带熬成的,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鲜美。
“后悔吗?”她轻声问,“如果当初硬拼,可能已经死了。
”
铁木真望着星空,银河横跨天际,像一条永远走不到尽头的路。
他想起白天那个弘吉剌少年的项链,想起归降牧民眼中的光。
“不后悔。
”他握住她的手,“今天我才明白,真正的胜利不是杀死多少敌人,而是让多少人愿意跟你走。
札木合杀了降卒,而我救了质子,所以他输了,我赢了。
”
孛儿帖点点头,将头靠在他肩上。
远处传来新的歌声,那是牧民们在庆祝新生。
她知道,这场看似失败的撤退,其实是铁木真成为大汗的起点——因为他终于懂得,草原上最强大的武器,不是马刀和弓箭,而是人心。
“明天去看看那些孩子吧,”她说,“他们说要给你编个新的马鞭。
”
铁木真笑了,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银狼护身符。
里面的碎银和狼毛还在,母亲的白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光。
他知道,无论前方还有多少场战争,多少个十三翼,只要有这些相信他的人在,他就永远不会真正失败。
夜风带来青草的香气,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孛儿帖时,她站在斡难河边,头发上别着朵蓝色的野花。
那时他以为,草原上最美的风景是蓝天和白云,现在才明白,最美的是人心,是那些愿意陪他走下去的人,是无论顺逆都紧紧握住的手。
这一仗,他输了战争,却赢了天下。
而这,才是真正的草原棋局,真正的胜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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