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毒酒迷局(3/3)
着牙不哭。
“你怕吗?”铁木真问他。
“不怕。
”术赤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然坚定,“塔塔尔人不怕死。
”
铁木真盯着他的眼睛,忽然伸手解开他脖子上的狼牙吊坠:“从今天起,你不是塔塔尔人,是乞颜部的术赤。
”他将吊坠挂在自己脖子上,“记住,能活到最后的,不是最能打的人,是最能忍的人。
”
术赤抬头望他,看见他眼中有怒火,也有一丝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远处传来第一声惨叫,塔塔尔男子被割开喉咙的血柱喷在木桩上,像开了一朵妖艳的花。
孛儿帖站在人群中,看着丈夫冷酷的侧脸,忽然想起黑林盟誓时他掌心的血。
那时他还会为盟友的猜忌而愤怒,现在却能微笑着看着三万降卒被处决。
她知道,那个在不儿罕山与她共饮马奶酒的少年,已经死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真正的草原大汗。
“这是必要的。
”铁木真忽然转头看她,像在解释,又像在说服自己,“塔塔尔人不会真正臣服,只有血才能让他们记住教训。
”
孛儿帖点点头,伸手握住他的手。
他的掌心已满是老茧,比三年前粗糙了十倍。
她想起新婚时他为她编花环的手,那时的他,连杀只羊都会皱眉。
“我知道。
”她说,“但别忘了,你还有人心。
”
铁木真一愣,低头看见术赤正攥着他的衣角,眼中的恐惧少了几分,多了些好奇。
远处的哭喊声渐渐低落,鲜血顺着木桩流进斡难河,将河水染成暗红。
他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草原上的可汗,手里要握得住刀,也要暖得了人心。
”
他蹲下身,将术赤抱起来,指着远处的不儿罕山:“看见那座山了吗?有一天,我们会站在山顶,俯瞰整个草原。
而你,术赤,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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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赤似懂非懂地点头,将头靠在他胸前。
铁木真听见孩子微弱的心跳声,忽然觉得胸口某处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了。
他知道,即使成为苍狼,他的心底依然留着一片柔软的草地,给那些值得守护的人。
月升时分,铁木真独自登上不儿罕山。
山风带来斡难河的血腥气,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狼牙吊坠,忽然想起术赤父亲临死前未说完的话。
那个“他的”后面,究竟是什么?
“大汗。
”木华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塔塔尔部的幸存者已经处理完毕,总计处决男子两千三百人,俘虏妇孺五千七百人。
”
铁木真望着山下星星点点的篝火,那是乞颜部在庆祝胜利。
他知道,从今天起,草原上再也没人敢轻视乞颜部,再也没人敢用毒酒这样的小伎俩来对付他。
“传我的命令,”他转身,眼神坚定,“给每个塔塔尔孩童发一只羊,让他们学会放牧。
十年后,他们会成为乞颜部的勇士。
”
木华黎愣住了:“大汗,您这是……”
“记住,”铁木真拍拍他的肩膀,“真正的征服不是屠杀,是让敌人的孩子为你而战。
塔塔尔人以为用毒酒能灭了我,却不知道,我会用他们的血,浇灌出更强大的乞颜部。
”
山风卷起他的大氅,狼首图腾在月光下舒展。
铁木真望向星空,银河依然璀璨,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他知道,这一仗后,他离那个目标又近了一步——成为整个草原的大汗,让乞颜部的狼旗插遍每一寸土地。
而那些流淌的鲜血,那些破碎的家庭,终将成为他登上权力巅峰的阶梯。
这是草原的法则,也是他必须背负的命运。
孛儿帖的话在耳边响起:“你还有人心。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扎进掌心。
是的,他还有人心,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草原上,有时候,他不得不把人心藏起来,让狼性占据上风。
因为他知道,只有成为最凶狠的狼,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人,才能让孛儿帖、让术赤、让所有乞颜部的人,不再受欺负,不再流眼泪。
这杯毒酒迷局,不过是他征服之路上的一小步。
而他的路,还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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