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诈降奇谋(3/3)
的山樱桃。
“你……”王罕瞪着桑昆,喉间发出咯咯的响声。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喝的马奶酒总有股怪味——那是桑昆掺的慢性毒药,就像当年塔塔尔人毒杀也速该的手法。
铁木真的骑兵已杀到帐前。
桑昆突然推开王罕,翻身上马:“父汗保重!”他挥鞭冲向黑暗,却听见身后传来弓弦声——阿勒坛的雕花弓射出致命一箭,正中他后背的狼头徽记。
“不!”桑昆的惨叫被火声吞没。
他坠马前的瞬间,看见铁木真抱着合撒儿从火中走来,青骓马踏过他的金刀,刀刃深深插入泥土,刀柄宝石上的血渍被马蹄碾成粉末。
黄昏挽歌
卯时三刻,大火渐熄。
铁木真跪在王罕面前,老人的佛珠散落在焦土上,三颗血珠般的珠子滚到他脚边。
王罕的金冠歪在一旁,冠顶裂痕里嵌着半片烧焦的羊皮——那是合撒儿伪造的“铁木真密信”。
“义子……”王罕抓住铁木真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桑昆的血,“我错了……不该信谗言……”他望向远处的班朱尼河,河水在晨光中泛着金色,“当年我们饮鹿血盟誓……说要做一辈子兄弟……”
铁木真感到老人的手在变冷,像极了也速该临终时的温度。
他解下狼首吊坠,放在王罕掌心:“义父,您看,这狼头的眼睛,还是当年您亲手刻的。
”吊坠在火光中泛着温润的光,狼眼处的纹路清晰如昨,那是王罕用匕首尖一点点凿出来的。
王罕突然笑了,咳出的血沫染湿了铁木真的衣襟:“察兀儿……在暗门里……她戴的珊瑚项链……是假的……真的……在我枕头下……”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还有,折折运都山的草场……该分给穷人……”
话音未落,老人的手垂了下去。
铁木真闭上眼睛,听见合撒儿在身后被军医包扎时的闷哼,听见博尔忽那孩子在远处喊“铁木真叔叔”,听见班朱尼河的水流声——那声音越来越响,像当年他们共饮鹿血时的心跳。
察兀儿公主从暗门里走出,颈间戴着王罕说的真珊瑚项链,金铃坠子用发丝重新系好。
她跪在父亲尸体旁,摘下金铃放在王罕掌心:“父汗,您说过,金铃响的时候,就是克烈部的雄鹰回家的时候。
”泪珠落在金铃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铁木真站起身,望向天际。
朝阳从杭爱山后升起,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覆盖在王罕的尸体上。
合撒儿被搀扶着走来,兄弟俩的影子在焦土上重叠,像一幅浑然天成的狼首图腾。
“传令下去,”铁木真的声音里带着晨露般的冷冽,“厚葬王罕,克烈部降卒一律编入乞颜部。
至于乃蛮部……”他摸向腰间的金酒壶,壶身“兄弟同心”的刻字被火光映得通红,“太阳汗不是说蒙古人浑身膻味吗?那我们就带着这膻味,去他的王帐里喝马奶酒。
”
合撒儿笑了,尽管肋骨断裂的疼痛让他龇牙:“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偷喝马奶酒吗?你说过,等我们长大了,要让整个草原都知道,乞颜部的酒,最烈,最醇。
”
铁木真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转身望向东方。
班朱尼河的浑水在朝阳下波光粼粼,像一条金色的丝带,连接着过去与未来。
他知道,从今天起,“克烈部”这个名字将成为历史,而“蒙古”这个词,将像野火一样,烧遍整个草原。
远处传来幼狼的长嚎,清亮而激昂。
铁木真解下狼首大旗,任由晨风将旗帜展开,蓝底白月的旗面上,新绣的“苍狼”图腾正在滴血。
他握紧拳头,掌心血珠滴在旗杆上,开出一朵永不凋谢的狼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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