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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神婚颠倒 茴笙> 第十八章 重修

第十八章 重修(3/3)

一倒下来他便接住了她,没扯到她的伤口半分。

     慕仪靠在他怀中,脑中不自觉回忆起他方才握住她脚踝的动作。

    那个动作那样熟悉,那一夜他也是这样,一用力就将她扯了过去,然后带给她一段再不愿想起的记忆。

     他还想再来一次吗? 一瞬间一股控制不住的怒火涌上心头,她拼命推开他,厉声道:“放手!你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逼死我才满意吗!” 姬骞没料到她会这么激动,略一惊讶便明白过来,用力捏住她的手,“阿仪,阿仪……别怕。

    你误会了……我,我不会……” 她心口憋的那团气似乎顺着方才的呐喊也跑了出来,委屈的情绪占据了大脑的全部。

    从来没有过的委屈。

    她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是那么讨厌,而自己在他手里简直是可怜极了。

    这么多年了,她早已习惯了把情绪藏在心里,不肯露出半分真实,可是这一刻,她却不想再伪装下去了。

     她想起姒墨的死,想起那一夜白云山的冲天火光,想起他当着众人的面给她的羞辱,终于恸哭出声,直哭得声嘶力竭。

     姬骞不顾她的反抗,小心地把她圈在怀中,轻拍她的背部。

    他没有说话,直到她哭得实在太久,开始不停抽气时,才安慰道:“好了,再哭下去就要伤身子了。

    别哭了。

    ” “你到底想干什么?从我醒过来你就做出这个样子,是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在欺负你吗?” 他有些无奈,“你想太多了。

    ” “那你到底为什么?” 他闻言竟难得的沉默了,许久才慢慢问道:“那你呢?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帮我挡那一剑?” 她被问得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答。

     他换了个姿势,让她躺进他的怀中,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告诉我,阿仪。

    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剑?” 她恼羞成怒,“你别碰我!走开!” 姬骞却不松手,仍搂着她,“别动,让我抱一抱你。

    你放心,我不会做些什么。

    上次是我的错,敦伦之事该是两厢情愿才对,我不该勉强你。

    以后都不会了。

    ” 她听了嘴唇微抿,不知是什么滋味。

     那夜的事情对她来说,实在是无法揭过的一页,当时那种羞愤绝望的感受现在想起来还让她瑟瑟发抖。

    这样不愉快的经历,以至于她现在本能地排斥跟他的身体接触,可是他就好像不明白一样,非要搂着她,此刻还跟她说这样的话。

     她想起那一日,她砸了他送的珠宝首饰,他却没有发怒,反而站在她面前,低声下气地跟她认错。

     那是第一次,他跟她认错。

     她本以为,那晚的事他永远也不会承认是他错了。

    他一贯是那么倨傲自大,她从来没想到他也会跟她认错。

     可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已经造成的伤害,再来认错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闭上了眼睛,“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或许只是因为我担心,如果绍之君伤到了你,会危及自身。

    我担心他才救你的。

    ” 这句话说完,她感觉姬骞猛地低头,死死地看着她。

    她像是跟他置气般回视过去,一副要杀要剐由你处置的表情。

     良久,他笑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说这样的话来骗我,伤我的心。

    故意惹我生气对你有什么好处?” “谁说我在骗你?我说的都是真心的。

    ” “好,就当你救我是为了秦绍之,那么你中剑之后,倒在我怀里说的那些话,又是怎么回事?” 她想起那一晚,她胸口插着利剑,躺在他的怀中。

    她抬手去触摸他的脸庞,嘴角带笑,“愿与檀郎一世好……奈何……前缘误……” 那时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了,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说出这句话来。

    那是最后的告别,如今却让她陷入一个不知如何是好的局面。

     姬骞见她不语,温柔地把唇贴上她的眉毛,“阿仪,你心中有我的,对不对?你是因为在乎我才会为我挡那一剑,对不对?你说你喜欢秦绍之,是故意说来惹我生气的,对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通通不对! 慕仪忽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姬骞被她的神情唬住,凝视着她没有动作。

     她推开他,自顾自下了床。

    椒房殿的内殿墙壁上挂了一把宝剑,据说是太宗皇帝的随身佩剑,挂在那里已经几十年了。

     慕仪取下它,拔剑出鞘,冰寒的雪刃上映照出她的脸,苍白,虚弱。

     姬骞已从榻上坐了起来,看着她不出声。

    慕仪走近他,慢慢举起手,将剑尖抵在他的胸口。

     姬骞此刻只穿了白色的中衣,平静地看着她。

    慕仪慢慢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站起来从这里出去,要么我立刻就在你的胸口刺一个透明窟窿!” 姬骞忽地笑了,“那你刺吧。

    ” 慕仪咬牙:“你以为我不敢?” “你自然敢。

    ”姬骞笑道,“你是朕的妻子,这世间没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

    你想刺我一剑,便刺吧。

    ” 慕仪看他满不在乎的神色越发恼怒,手往前一送,剑刃立刻刺入肌肤两寸,鲜血涌出,染得中衣殷红一片。

     姬骞闷哼,脸色白了三分。

     慕仪看到他的神情心头一痛,却还是咬牙收回剑。

    剑刃从体内拔出的瞬间,姬骞又是一声痛哼,她却好像没有听到似的,冷冷地看着他。

     姬骞抬起头。

    慕仪的出手不算轻,此刻血流个不停,他嘴唇都有些白了,却还是保持着笑容,轻轻道:“你也刺了我一剑了,可消气了?” 如果让她刺一剑可以换她不再生气,倒是值得得很。

     慕仪一脸平静,“是啊,我刺了你一剑了,那么我帮你挡剑的恩情也算抵消了。

    你不欠我什么,以后别来烦我。

    ” 这话说出,姬骞的脸色才算真的白了。

    慕仪眼看他唇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直到惨白如纸。

     “你就……这么恨我?”他艰难道。

     “是,我恨你。

    所以你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就算对我好了。

    ” 他忽然大笑起来,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悲凉,还有绝望。

    相识廿载,慕仪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仿佛有人生生从他身上剜走了他的心一般。

     内殿的宫人原本都被遣了出去,此刻听到里面的动静又涌了进来,却看到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

     陛下坐在榻上,面色惨白、胸口血流不止,中衣都被染红了一大片。

    而皇后娘娘立在他面前,一脸冷漠,手中还握着一柄……带血的宝剑! “陛下,怎么回事,您这是……”杨宏德首先上前,惊疑不定地在姬骞和慕仪身上看来看去。

     “朕没事。

    ”姬骞道。

     “怎么没事,您的伤口可深着呢!这……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太医呀!把太医署的太医通通传过来!” 宫人们得了吩咐正要离去,却被姬骞叫住,“等一下。

    ”众人回头,姬骞慢慢道:“让候在长秋宫的李太医过来就可以了,别惊动旁人。

    ” 杨宏德正要问为什么,立刻明白过来。

    瞧方才的情景,陛下这伤必然是皇后娘娘刺的。

    损伤龙体是大罪,传出去皇后娘娘必会被群臣指责,搞不好还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性命难保。

    陛下此举,意在保护娘娘。

     都已经被伤成这样了,他竟还护着她? 杨宏德看着这个自己服侍了二十几年的主子,忽然觉得也许他从前根本没看明白他。

     姬骞的伤口不算浅,李太医来也吓了一大跳,偷觑了慕仪一眼,却被她周身森然的气场给吓住,再不敢多看,专心给姬骞包扎伤口。

    待他弄好之后,大家都尴尬地立在那里不动。

    他们不敢出去,天知道再留这两人单独在殿内会发生些什么,可就这么杵在这里又似乎没道理。

     姬骞疲惫地挥挥手,“都出去吧。

    ” 杨宏德迟疑地看了一眼慕仪,含义不言而喻。

     “没关系,出去吧。

    ”姬骞道,“还有,今日之事朕若是在外面听到半点风声,你们的脑袋就不用留着了。

    ” 他语气淡淡,近乎有气无力,可满殿宫人都被吓得一凛,忙跪下称诺。

     大家迟迟疑疑地退到外面,等到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后,姬骞淡淡道:“有些事我一直想跟你解释,总不知如何开口,今晚既然已经闹成这样,我就索性说了吧。

     “中秋那晚你被万黛布局设计,我提前知道了。

    我承认,顺水推舟帮助她的计划成功是我不对,只是那段时间,我……我很生你的气,想着给你一个教训也好。

    等到你被关个几天,我自会想办法为你洗刷冤屈。

     “江楚城是我派人引他去的那里,用的是他那梦中人的名目。

    你用江滢心的死让他与万氏结成死仇,我却觉得这个的分量还不够,他虽有将帅之才,个性却实在耿介,不让他多感受一下朝堂上的算计,他不能真正为我所用。

    事后此事查起来,我自法子让他觉得是万氏动的手脚。

    ” 慕仪听到这里露出一丝冷笑,姬骞慢慢走到她身前,“我真的没料到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我没料到秦绍之会来刺杀我,更没料到你会冲上来给我挡剑。

    ” 他顿了顿,有些艰难地继续道:“你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整颗心都乱了,这辈子都不曾那么慌张过。

    当时我就知道,如果你真的这么离开,我的心也就跟着你离开了。

    我看不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也听不到那些人跟我讲的话,我只是那么抱着你。

    我心里甚至想着,也许我多叫你几声,你就会醒过来了,就像小时候,你总是装睡骗我,然后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吓我一跳。

    ” 慕仪冷漠的表情慢慢融化,别过头不去看他。

     “后来太医跟我说,说你的毒解不了,你可能……可能会死,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他笑了笑,眼眶却倏地红了,“我当时没有意外,我甚至想笑。

    我知道这是你在报复我。

    你这么记仇的一个人,被我欺负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无动于衷呢?我想,如果你真的死了,那便是你对我最好的报复了。

    为了救我而死。

    ” 他去拉她的手,她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被他紧紧攥住,“阿仪,我错了,我当真错了。

    从你中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错了。

    集江南之铁也铸不成我犯下的大错。

    ” “不,你没有错。

    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而已。

    ”她幽幽道,“就好像我也在做我该做的事一样。

    ” “不,你听我说。

    ”他急切道,“我从前一直不明白,我总觉得你对我根本就没有……但我现在知道了,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不然你不会扑上来替我挡剑,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明明从前有那么多机会让我看明白,偏我笃钝至斯,竟一次都没看懂过……” 她的心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猛地抽痛起来。

    那疼痛来得又急又猛烈,让她几乎忍受不了。

    她跌跌撞撞地倒退几步,一手扶住妆台,一手捂住胸口皱眉大喘气。

     “阿仪……”他叫道,想上前打量她怎么了,却被她推拒在一臂之外。

     “你别过来!”她道,“别过来……” 眼底有泪水涌出,顺着脸颊滚落。

    她以袖掩面,无声地哭泣。

     他的每一句话,都正正戳中她的心魔。

    无数次午夜梦回,她都是这样困惑着,困惑着那个男人为什么会看不明白,他又怎么能狠下心这么对她。

    她恨过,怨过,一颗心如同泡在苦水中一般,整日整夜的受着煎熬折磨。

    直到后来,她终于心死,如一炉焚尽的冷灰,不再有一丝热度。

     她早就对他绝了望。

     “你如今跟我说这些,想让我说什么呢?说我原谅你么?”她低声道,语气里无限悲凉。

     姬骞道:“阿仪,你性命垂危、躺在病榻之上时,我就握着你的手发誓,只要上天让你醒过来,我绝不会再犯从前的错误。

    你信我,我会想到办法的,我们可以好好地生活在一起,便是你要护着温氏,我也可以……” “哈!”她忽然笑起来,“你也可以什么?你也可以容下他们吗?陛下,你从前不这样的。

    那时你纵然再不好,却绝不会拿这种事来欺瞒我!” “阿仪,你误会了……” “别说了。

    ”她打断他,“我真是没有想到,我不过为你挡了一剑,竟能让你感激成这样。

    你是怎么想的呢?因为觉得辜负了我的一片痴心,对不起我豁出去给你挡剑的深情,所以你愧疚、怜悯,于是就低声下气来给我认错?陛下,您不必如此,我温慕仪不需要你的施舍!” 姬骞闻言定定地看她半晌,无力地笑了,“你是这么认为的?你觉得我今夜说这番话,只是因为我同情你?” 他的手指抚摸上她的脸颊。

    她没有动。

     “我记得少年时,曾有一次偷看你练字。

    你写了‘共挽鹿车’四个字,我当时还取笑你,说你莫不是想嫁一个寒门丈夫。

    ”手指摩挲着她如玉的肌肤,他轻轻道,“现在我告诉你,我心中其实一直盼望着,我们可以是一对平凡的夫妻。

    我是你相中的寒门士子,你是我看上的小吏淑媛,我送你大雁,三媒六聘将你迎进门。

    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矛盾和争执,白日我去当值,你在家织布、纺纱,晚上我在灯下读书,握着你的手和你一起临帖写字。

    我们会有几个孩子,也许很淘气,也许乖巧又懂事。

    然后,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平平淡淡地过下去,我们都老了,走也走不动,哪里也去不了,便可以整日待在一起,百年之后再躺进同一副棺椁,永远不分开。

    ” 他看着她,那么的专注,仿佛八荒六合、五湖四海,能入他的眼、让他专心对待的只有这么一个她。

     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水汽氤氲,一滴泪终于落了下来,“阿仪,我心中有你。

    从头到尾,我心中都只有你。

    ” 她有一瞬间的怔忪。

     这句话她不知等了多少年,自从模模糊糊得知了自己的心思之后,她潜意识里就在等着他对她说这句话。

    后来不等她真的弄明白自己心中蠢蠢欲动的情愫,就在那年的上元佳节伤情失意。

     母亲告诉过她,身为女子要矜持自珍,她却知道,即使不需要自矜身份,她也绝不会对他吐露真心。

    他这个人,是那么的复杂难测,纵然他们相处多年,她自觉已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还是时常弄不明白他的心思。

     她不可能那么轻率地把自己的一颗真心交出去供他践踏。

     后来发生了盛阳的事情,她一次次遭受打击,那些话就更不可能说了。

    于是他们就这么瞒着,拖着,终于将事情都推到如今这个局面。

     她本以为一切都已成定局、无法挽回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的,在那一晚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的眼神是那么深情而动人,他说着她曾经渴盼不已的话语。

    这本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她应该高兴的。

     可是这份感情太危险了。

     她要不起。

     “你从前对姒墨也是这么说的吧?”她慢慢道,“你也告诉她,你心中只有她,所以她才会没名没分、义无反顾地和你在一起,对吧?如今你又用这招来骗我,你以为我像她那么傻吗?” 姬骞的脸色一点一点白下去。

     他今夜失血过多,脸色本就惨淡,如今更是白得吓人,看起来虚弱不堪,若说他下一刻便会晕过去也不会有人怀疑。

     “你不相信?”他喃喃道,“你不相信……为什么?”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说你心中有我,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一次次欺骗我、利用我,你拿我当靶子,为了你的皇位而完全不顾我的安危。

    你甚至在那晚……那么羞辱我,之后还当着妾侍的面不给我留半分情面,让所有人都来笑话我。

    最可恨的是,你居然当着群臣的面质疑我的忠贞,让人以为我和臣子有染!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如今一句你错了就想让我原谅你?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还让我相信你,你以为你是谁,我又凭什么还要信你!” 她觉得她其实一直在等这一刻,长久以来,她一直盼着有这么一天,可以指着他的鼻子骂个痛快。

     原来她心中竟藏着那么多的怨恨和怒火。

     “你说得对,我是心里有你。

    你都不知道,我曾经是多么虔诚地把你放在心上。

    我一心想和你白头到老,甚至不惜自己骗自己,装作看不到你对温氏的磨刀霍霍,只想抓住眼前的一点快乐,能拖一天是一天,就这么和你过下去。

    简直卑微到了极点。

    ” 姬骞听到这里眼中的痛意更深,“阿仪,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你……” “但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

    ”慕仪打断他,“我如今也算是死过一遭的人,都说从鬼门关前走一圈,回来人都会清醒许多。

    我看确实如此。

    这段日子我想了许多,越想越觉得没有意思。

    我不知道我以前怎么就会对你执迷不悟,以致被一伤再伤,如今回头望去,简直可悲可笑。

    ” 她看着他,一脸平静,“我放下了。

    ” 他踉跄着后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仿佛她说了什么他无法理解的话。

    唇瓣颤抖,神情灰败,人前谈笑用兵、气度威严的君王,此刻因为她的绝情之语而茫然得像一个孩子。

     胸口的伤口原本包扎得好好的,这会儿却突然开始渗出鲜红的颜色。

    她看着他白色的衣服再次被染红,忍住心底的酸涩转过身去,“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每次看到你,我都总会想起你做过的那些不好的事情。

    虽然如今我已经不再对你执着,可那些记忆到底不是什么值得重温的东西。

    你若是还念着我们的一点情分,还想为我好,就别来见我了。

    ” 身后没有声音,许久,她听到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是宫娥的惊呼,传太医来为他重新包扎的声音。

     她捂住胸口,慢慢蹲下去,缩成小小的一团。

    脸埋进臂弯,眼泪奔流而出。

     瑶环瑜珥进到内殿时,看到的就是慕仪蹲在殿中兀自哭泣的样子。

    她们跪到她身旁,轻声道:“小姐?” “别理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 二人对视一眼,不再说话,默默地陪着她。

    许久,慕仪擦干眼泪,抬起了头。

     瑶环视线落到她的胸口,不由低呼,“小姐,你的伤……” 慕仪茫然低头,这才发觉自己的胸口如同姬骞方才一样,一片殷红。

    她伸手一摸,满手都是骇人的血渍。

     那被刺一个多月、本已好得差不多了的伤口,居然再次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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