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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神婚颠倒 茴笙> 第十九章 往事

第十九章 往事(1/3)

帝后这晚的矛盾在第二天就传遍后宫,托姬骞那个命令的福,好歹没传出“刚为陛下挡了一剑的皇后娘娘又刺了陛下一剑”这种劲爆消息,不过至少大家都知道这两位在这一晚闹掰了。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陛下都不曾踏足椒房殿,前些日子那种流水似的送礼物的炫富行为也没再发生。

     慕仪的伤反反复复,休养了这么些日子,终于好得差不多了。

    算起来她闭门不出的日子也有两个多月,想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终于在某一日表示,请来问安的诸位妃嫔入椒房殿用茶——此前大家都是在宫门处行了个礼就被赶回去了。

     两个多月不见,这一日人便来得十分齐全,椒房殿的垫子差点不够用。

    慕仪端坐上位,保持自己一贯的端庄,但不知怎的,这些往日做惯的仪态,如今却让她十分懒怠。

     她想,她许是厌烦了吧。

     众人先一起恭贺娘娘凤体痊愈,表达了自己的不胜激动之情,慕仪含笑看着坐在最上首的万贵妃和温惠妃,神情几分戏谑。

    有心人察觉到她的神情,心中了然。

    本来,那一晚皇后娘娘兵败如山倒,眼看就要被削权幽禁,哪里料到峰回路转,居然打了一场如此漂亮的翻身仗? 前些日子陛下伏低作小的样子,大家可是看得真真儿的,那般行为,简直是把娘娘宠上天去了!偏偏这位还敢丝毫不领情! 虽说他们如今是闹掰了,但好歹娘娘也为陛下挡过一剑,单冲这份情意,陛下也绝不会再像从前那么对她了。

    既如此,那么当夜差点夺了她权柄,再害得她名誉受损、颜面无存的人处境就十分堪忧了。

     万贵妃自不必说,温惠妃从前一直当她是与皇后娘娘一条心的,如今看来竟也存了自己的小心思,真是不容小觑啊不容小觑。

     在慕仪和众人眼神下,万黛一如既往的倨傲自如,腰背挺得笔直,气势压人,而温惠妃平静饮茶,神态十分从容。

    眼看就是一出三方混战的好戏,大家正自期待,却见皇后娘娘忽然收回目光,一脸无趣地挥挥手,“本宫有些乏了,诸位妹妹请回吧。

    ” 啊?众人傻眼,彼此对视,讷讷无言地起身行礼。

     温惠妃待众人都离去后,才朝慕仪道:“你不想听听我的解释吗?” 慕仪以手支额,“见你们之前本有心想听听,刚才看着济济一堂的美人,忽然一阵索然,什么兴致都没了。

    ” 温惠妃一愣,继而笑了,“看来你死过一回,当真看开了许多事情。

    不过虽然你不想听,我却不能不说,那个‘皇后娘娘是赠江楚城臂搁之人’的谣言不是我散播出去的。

    ” “我已经猜到了。

    ”养伤这两个月她可没少动脑子,“再说了,那臂搁其实是你送的嘛。

    ” 温惠妃不料她会这般直接挑明,几分愕然,然后深吸口气,“臣妾告退。

    ” 慕仪示意她退下。

     待温惠妃离去之后,瑜珥上前为她续上一杯蜜露,“小姐怎么如此不给惠妃娘娘留颜面?” “她不曾给我留颜面,我又为何要给她留颜面?”慕仪淡淡道。

     她本以为惠妃放出自己与江楚城的假消息是为了遗祸江东、以求自保,也没过多责怪她,甚至主动揽过麻烦。

    可结合中秋那夜的事情来看,才发觉这里面疑点颇多。

    现在想来,多半是万黛的连环计。

    惠妃明知万黛设这样一个大局必存着大图谋,却眼看着她掉入陷阱,实在是让她心寒。

     放下玉盏,她的声音冷得如结了冰一般,“从前我就是太好性儿,顾念着同出温氏一门,平时总让着她,倒让她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她恐怕忘了,好歹我还是她的女君。

    ” 皇后娘娘华丽复出、收拾旧山河的当夜,剑伤未愈的皇帝陛下独自在大正宫喝得酩酊大醉,杨宏德怎么劝也没用,最后不得不祭出大杀器——请了暂住九澄阁的右相郑清源前来劝慰。

     这位右相大人最近半个月都住在宫中,专职给皇帝陛下排忧解愁。

     对于姬骞和郑清源之间的感情,熟知内幕的慕仪曾做过这么一个客观评价,“如果哪一日大晋允许男男相悦,姬骞绝对会把郑清源娶回家,而我的正室之位肯定不保!郑清源的威胁度可比万黛那些女人大多了!” 让皇后娘娘备感威胁的郑清源踏入大正宫时,姬骞已经默默干掉了半斤竹叶青,面颊微红,一手捏着酒杯,看到他后笑道:“子溯,你怎么来了?快快快,来陪朕畅饮一番!” 郑清源微笑,“微臣遵命。

    ”说着就给自己斟满一杯,与姬骞一碰杯,干了。

     杨宏德傻眼,他请人过来劝酒的,怎么反倒喝上了? 姬骞没容他继续困惑,朗笑道:“杨宏德,去把朕珍藏的几坛陈年佳酿都取过来,朕今夜要与右相共品美酒。

    ” 杨宏德无奈,诺诺应了,自去取酒了。

     “陛下今夜兴致这般好,想必是听说皇后娘娘白日召见六宫,想来凤体已然痊愈了吧?”郑清源笑问。

     “是啊,她今日终于出来见人了,可见心情不错。

    ”姬骞说着又灌进一杯酒,“看来我是不用为她担心了!” 最后一句话颇有几分咬牙切齿,郑清源微微挑眉,“娘娘凤体无恙,陛下难道不高兴?” “高兴,朕高兴得很!”姬骞说完这句,忽然看向郑清源,“朕记得,子溯你的妻室是皇后的族妹?” 郑清源一愣,“是,怎么了?” “她性子如何?可柔顺大度,与你有无争执?” “拙荆性子温婉,臣与她不曾起过争执。

    ”温静莞是郑氏上下公认的贤妻良母,郑清源对她也是十分敬重。

     姬骞闻言沉默片刻,“她若也能如此便好了。

    ” 郑清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是一阵沉默,许久才道:“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拙荆与臣不过寻常夫妻之谊,与陛下和皇后是不同的。

    ” “不同,有何不同?” 郑清源淡淡道:“男女之间,若只是各取所需、相互扶持,自然能和睦共处。

    可如果你起了妄心妄念,事情就不一样了。

    你对她从此有了牵挂,有了思念,你会想要给她你能给的一切,但同时你对她也有了要求。

    若她达不到你的要求,你就会生气。

    男子对女子是这样,女子对男子也是一样。

    ” “所以说,温慕仪这么对我,是因为我没达到她的要求?”姬骞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我让她彻底失望,所以她再不肯给我一丝机会。

    ” “中秋那夜你实在不该……纵然你已为她安排好后路,这般将她置于风口浪尖还是会让她心寒。

    ” 见姬骞只是苦笑,他又道:“其实我最近一直很好奇,你不是早就想明白了吗?你与温氏早晚会撕破脸,到那一日,皇后势必会为了家族与你相看成仇。

    你从前知道这个,所以始终不曾与她捅破那层窗户纸,如今的举动却是为何?”又送礼物又伏低做小,这些日子他住在宫里真是听了不少消息。

     姬骞闻言沉默许久,在郑清源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慢慢道:“我害怕。

    ” 郑清源挑眉。

     “那晚在灼蕖池畔,她中剑倒在我怀里,说了那番话之后就闭上了眼睛。

    我活了二十八年,便是身陷敌手、命悬一线之际,也不曾那般害怕过。

    当时我只有一个感觉,那便是就算有一日,我真的清除了皇权之路上所有的障碍,可身旁没有她相伴,只会是无穷尽的寂寞。

    ”他闭上眼睛,“我光是想一想那样的日子,就怯了。

    ” 郑清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

     自己执掌郑氏,但求效仿裴休元,以自损三千的方式解决家族危机,避免有朝一日万劫不复,因而对姬骞削弱世家的行为一直持放任自流的态度。

    他们二人从根本上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还能保持少年时的情谊。

    但做出这种选择的只有他一人,左相却绝不能容忍温氏从权力巅峰上掉下来。

    温氏与君王,这样的两方势力本是水火不容,姬骞从前一直处理得滴水不漏,如今却因为慕仪而进退失据。

     他到底…… 杨宏德这时正好犹犹豫豫地将酒送来了,姬骞想也没想,抢过一坛揭开盖就仰头往嘴里倒。

     甘醇的酒香萦绕在整个大殿,而一贯讲究仪态从容、风度翩翩的皇帝,此刻却如同江湖豪客一般,抱着酒坛子喝了个畅快淋漓。

    清冽的美酒顺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流过,淌到了名贵的地衣上——这地衣就此用不得了。

     一口气倒完了一坛子酒之后,姬骞将它用力朝地上一砸,只听得一声脆响,酒坛子裂成了四五块。

    他看着满地狼藉,忽然闭上眼,喃喃道:“白云寺那夜,我其实派了人去保护她。

    ” “什么?”郑清源一愣。

     “父皇以她的安危试探于我,我心中明了,却怎么也不能狠下心不管。

    那夜我一共派了六名顶尖高手,全部潜伏在她厢房外,若情况真的不好,便出手相救。

    ”说到这他苦笑一声,“可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我的人还来不及出手,秦绍之便来了。

    他抢先一步救了她。

    ” 于是在她心中,他便怎么也比不过他了。

     郑清源震惊。

    当年的那段时间,姬骞有多难他最清楚,他本以为在那时他便已经狠下心放弃了慕仪,可暗地里他居然…… “这些事,你应该说给她听。

    ”他轻声道,“如果你还想挽回的话。

    ” “没用的,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那么低声下气的话他都说了,她却还是不肯原谅他。

     忽地一笑,姬骞道:“子溯你跟我来,有东西给你看。

    ”说着提步入了东殿。

     郑清源紧随其后,一进入东殿内室便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像,烟波浩渺的江上,素衣女子仪态高华,恍如仙人。

     “这是,裴休元所作的《湘夫人》?”中秋那夜的事他也听说了,“不是在万同孟那里么?” “他倒是想。

    ”姬骞嗤笑,“朕还能由着他将我妻子的画像收藏于室、日日赏鉴不成?” 于是你便抢过来了? “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郑清源斟酌了下,“休元君的画艺卓绝于世,这幅画并非十足形似,可人物的神韵却是得了十成十,必然会成为流传百世的名画。

    ” “流传百世的名画么?”姬骞道,“朕却不想把它留给世人。

    他日驾崩,朕会将它带入陵墓。

    ” 这做法很符合他的性子,郑清源理智地保持沉默。

     “你看看,她是不是很美,很漂亮?”姬骞已经醉得迷迷糊糊了,伸手抚摸画像上的佳人,低语。

     郑清源看着画像,“阿仪妹妹的姿容一贯是姊妹里拔尖的。

    ” 姬骞轻笑。

    是啊,她那么美丽,那么高傲。

    说要放手就真的放手,比他还干脆利落。

    就算心中不舍,却还是编出那样一番话来气他。

    放下了?呵,真是他听过的最狠心的谎话。

     郑清源见他醉得有些不成样子,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唤人进来,不然他一会儿要是突然吐露什么大秘密,自己就得倒霉了。

     “捐余袂兮江中,遗余褋兮澧浦。

    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

    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姬骞忽然低声念道,语气说不出的悲凉。

    他念的正是画像上所题的诗句,裴休元胆大包天写上去轻薄皇后娘娘的。

     郑清源听得心头一凝。

     《湘夫人》么?湘君对湘夫人久候不至、思之如狂,可你的妻子就在你的后宫中,你却不敢去见她一面。

     他想起那个坐在梅林中读书的女子。

    曾几何时,自己曾也立在远处徘徊观望,就是不敢靠近一步。

     原来我们都一样可悲。

     今年的煜都冬天来得十分迟,十一月初才下了第一场雪。

    慕仪在宫娥的逼迫下穿上一件狐皮大氅,坐在廊下煮茶。

    姬瑀坐在她对面,眼巴巴地看着阿母手中的茶具,一脸的期待。

     前段时间慕仪一直病着,姬瑀便时常来她病榻前陪她说话解闷。

    慕仪看得出他很担心自己,但他总是懂事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让她难过。

     对于这个孩子,慕仪一开始感情是很复杂的。

     她虽然在姒墨床前承诺过会将他视若己出,可他到底不是她的孩子。

    她幼承庭训,知道身为正妻和嫡母的责任,也早早做好了自己会有庶子的心理准备,但这个孩子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

     他是她亲自接生的,烙印了她一生中最想忘记的一段记忆。

     她还记得那天她在姬骞的别院晕倒,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阿瑀的床前看他是否安好。

    父亲因为她救下这个孩子而大为光火,她在被他一通好骂之后,还是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他,同意留下他。

     她救下了他,可一开始的时候她甚至不想看到他。

    她把自己最信任、做事做妥帖的瑜珥派去照顾她,还拨了宫中资历最深的乳母过去,而她本人只是每天晚上询问一下他的状况。

     这种状况直到姬瑀三个月时那场风寒才有所改变。

    那场病十分凶险,慕仪不眠不休守在他床前熬了两天,他的高烧才终于退了下去。

    宫娥们看她眼睛都红了,劝她下去休息,她却握住了他又小又软的手,凝视着他的睡颜沉默不语。

     他在睡梦中翻了个身,用两条肥白的胳膊抱住她的手,小脑袋还在上面蹭了一下,发出小猫似的声音。

    她睁大眼睛,像是看待一个无法理解的东西般,动都不敢动一下。

     除了他出生那晚,这还是她第二次接触他。

     看着玉雪可爱的小婴儿,她心里忽然一阵柔软。

    这一生她估计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那么这个婴儿就是她唯一能拥有的了。

     余傅母以前曾经说过,女人身上有一种十分可怕的叫做母性的东西,一旦被激发后果不堪设想。

    她想,她的母性就在那一晚,被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姬瑀给激发了吧。

     至于后来,她开始有了更多的打算,但那些都是后话了。

     慕仪终于将茶煮好,朝姬瑀推过去小小的一杯,他顾不得烫,端起来就抿了一口,然后奉承道:“阿母煮茶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 “贫嘴!”慕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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