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栗从来没躺过地板,但人生就是由很多个“初次”铺砌出来的卵石路。
如迟知雨所说,地板凉爽而踏实,也比床铺更靠近大地。
扎实的地面无法如清水滂浮,也不若草野松软,但它很坚硬,让身体里每一寸骨骼更易感知,不必直立奔跑,远离了桌椅圈定的规则,神思被平稳地撑住,因为最原始的链接而感到镇定。
但,跟迟知雨侧身缠吻在一起时,这些感受都消弭了,男生的肌肤是细腻的,身上散发着她沐浴油的甜扁桃气味,手指陷入的头发细密如绸,嘴唇暖而滑,好像在亲吻一个刚停雨的黄昏。
黄昏慢慢变成夜晚覆过来。
与空气无间的接触让舒栗打了个激灵。
迟知雨注意到了:“冷吗?”
舒栗无法正视他浓郁的,幽深的眼睛,别了别眼:“你手是热的。
”
他轻不可闻地笑了声,伏下身,脖颈间陡然的温热痒得舒栗拢起脚趾:“哎呀,痒。
”
控诉并未换来好转,热源挪去了耳廓:“我嘴巴也是热的。
”
舒栗掐他后背。
迟知雨重新撑起自己,瞟了眼高处:“要不要去上面,我会不会太重?”
舒栗眨两下眼:“好。
”
等视野变高了,才能瞥见地面的衣物有多不堪入目,像蝉蜕后的壳,在不甚娴熟地拉扯间变形了,剥落了,现在只余脆弱、柔软且湿润的部分,在彼此的目光里,坦诚而真切地轻轻战栗。
舒栗害羞地掠高嘴角:“你怎么在发抖?”
迟知雨也奇怪,五分钟之内的平板撑都能做到纹丝不动,此刻却如长跑过,汗液不断地从额角渗出。
怕滴到她眼里或脸上,他抵去她锁骨边蹭了蹭微湿的头发。
“我是你的擦脸巾吗?”舒栗抓他红得要滴血的耳朵。
迟知雨哼哧地闷笑:“害羞啊……”
她也是……舒栗抱住他,还是不要看到对方的眼睛比较好,至少这种过于无保留的的触觉能缓解一点。
“跟我……”
“嗯?”
“在国外梦到的不一样,想象的也不太一样。
”
舒栗一时不知怎么接,脑袋烘烘的,一会儿才说:“你还想象?”
“我是正常男人好么。
”
舒栗想起,之前常推给她的帖子,【你
们留子晚上都做什么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