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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审第四天(3/3)

了。

    ”荣江笑着说。

     “老人家是指你母亲吗?” “不是,是我婆婆。

    她住在名古屋,因为好朋友住在这里,所以常过来。

    有时候会住我们家,有时候会住朋友那边。

    ” 公交车往前疾驰。

     “她也会给小萌买很多吃的和玩具,做些让你困扰的事吗?” 其实应该说些不这么尖锐的话题,像是“你婆婆身体很硬朗嘛”或是“你婆婆还真是帮忙呢”,明知如此,里沙子还是心焦地问。

     “是啊!之前我突然收到一整箱汽水,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小萌说好喝,所以我婆婆就买了一整箱。

    小萌只是一时兴起,她竟然买了一整箱,结果那些汽水全被我老公拿去调换日本酒了。

    ” “那该怎么办呢?叫她别再买吗?” “再怎么样我也不敢讲得那么明白,如果是自己的父母,当然什么都敢说,甚至吵架。

    可毕竟婆婆帮我照顾孩子,也帮了不少忙。

    ” “嗯,也是啦!” “妈妈!果汁。

    ” 低着头的文香抬眼说。

    两只脚甩啊甩地踢到了里沙子。

     “坐好,脚不可以这样。

    ”里沙子瞪了一眼文香。

     “果汁。

    ”文香扭着身体闹别扭。

     “回家就可以喝到果汁哟!现在喝的话,会不小心尿出来哦!”荣江弯下腰,还模仿文香闹别扭的样子,逗得文香总算露出笑容。

     下了公交,荣江牵起文香的手往前走:“你手上提的东西看上去很重,我帮你牵着小香,我们一起走一段吧!”刚才买的啤酒和婆婆给的这一袋食物的确很重,真是帮了大忙。

    自己竟然和荣江一起走在昏暗的街道上,里沙子觉得很不可思议。

    虽然两人只有白天才碰面,但里沙子发现,自己很想就这样和她一起去哪里聊聊天,无论是居酒屋还是连锁家庭式餐厅,不,便利店也行。

    走在连一间店也没有的住宅区,里沙子这么想。

     “对了,小香妈妈刚才去了哪里啊?” “去我公公婆婆家了,他们暂时帮忙照顾文香。

    ” “是吗?跟我家一样哎!”荣江用力点头,“怪不得呢!”可能是想起里沙子刚才的问题,她笑着说,“所以才会买那么多东西给孩子。

    ” “二老忘了只是暂时帮忙照顾而已,真是伤脑筋。

    ” “对了,小香妈妈不给孩子吃快餐,是吧?” “还不至于啦!像是巧克力之类吃多容易蛀牙的东西就不太给她吃。

    ” “我们家也没那么严格,但也担心可爱的小萌甜食吃太多会发胖呢!”荣江哈哈大笑。

     “你丈夫和他妈妈感情好吗?” 里沙子迫不及待地询问,试图转移话题。

     “我的择偶条件就是对方要很体贴母亲,所以说,他们的感情还不错。

    ” “哦?是吗?” “因为体贴母亲的男人绝对不是坏人!我想,对母亲好的男人也会对太太好。

    ” 听到荣江这么说,里沙子心想自己说的“感情好”并非体贴;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想要问的那种微妙感,并不是几分钟夜路就可以表达清楚的。

     “好羡慕小萌妈妈,”里沙子不由得脱口而出,“个性爽朗,总觉得好羡慕!真的。

    ” “哪有啊,我才羡慕小香妈妈呢!个性沉稳温和,脑筋又好,一定不会情绪失控吧。

    ” “小萌妈妈会情绪失控吗?” 小香牵着荣江的手,嘴里嘟哝着抽泣。

    “哦,文香想睡睡呀?我们家快到啦!”荣江用力摇着文香的手,“当然会呀!我对小萌说过很过分的话呢!可是紧接着我就大哭,骂自己是个笨蛋。

    ”荣江说这番话时,还是开朗地笑着。

     到了要说再见的地方。

     “那我走啦!儿童馆见!”荣江挥挥手。

     “帮我向小萌问好,以后再一起玩!文香,跟阿姨说再见呀!”里沙子放下手上的东西,蹲下来举起文香的手,文香却甩开她的手,把头埋在里沙子胸前磨蹭,用哽咽的声音说着:“妈妈抱抱。

    ” “对不起啦!没办法抱你,今天要提东西啊!” 里沙子左手提着纸袋和购物袋,右手握着文香那小小的手往前走。

     突然很想哭。

    她望向天空,夜空中高挂着点点繁星,还有一个缺了一半的月亮。

    原来她也说过很过分的话,然后哭着骂自己是笨蛋。

    原来她也羡慕自己。

    里沙子明明想哭,内心却涌现一股笑意。

     从刚才就一直闹别扭的文香甩开里沙子的手,又开始嘟哝些什么,跟在里沙子身后走着。

     “要是再不听话,就不能喝果汁哦!快点回家吧!” 文香甩开里沙子伸过来的手,就这样蹲着。

    “啊,又来了?”里沙子放下东西,试图抱起她,文香却用力踏地,顽固地拒绝。

    “好了。

    小香!”里沙子温柔地唤着。

    “不要!不要!”文香却摇头拒绝。

    “把拔!把拔!”她像求救似的大叫。

     “不想回去就这样好了。

    小香,你留在这里,反正爸爸回来会看到你,妈妈要先回去了。

    ” 里沙子心想,一会儿文香就会哭着跟上来,索性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叫“把拔”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闹别扭似的哭声却并未停歇。

    回头一瞧,只见文香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膝之间。

    “小香!”她唤了一声,“不管你了!”喊得更大声了。

    文香要是看不到自己,肯定会拼命地跑过来吧——这么想着,里沙子一步也没停下,径直走向家所在的公寓。

    “现在我很冷静。

    要是平常的话,早就被文香的胡闹给气得乱了方寸,盛怒不已吧。

    ”之所以能保持冷静,是因为刚才和荣江稍微聊过、谈笑过。

    文香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听不到了。

    “看吧!没看到妈妈她一定很不安,应该明白现在不是哭闹的时候了吧?赶紧站起来,寻找我的身影吧!”拐了个弯后,明明没必要这么做,里沙子却屏住呼吸,隔着矮围墙悄悄探头。

    她以为文香看到自己,会边哭着叫妈妈边跑过来,这时自己再嚷着“找不到,找不到”地逗逗她,朝她做鬼脸就好。

    但文香却没有看向里沙子。

     里沙子定睛瞧着只有街灯映照的昏暗夜色,悄声惊呼。

     她来不及惊呼,提着重物飞快地奔向文香。

    因为阳一郎正从另一头走过来。

    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阳一郎离文香只有十几米了,必须赶在他发现文香之前,奔到孩子身边才行。

     可惜还是迟了。

    阳一郎好像发现蹲在路上的是自己的孩子,赶紧跑了过去;他听到里沙子的脚步声,抬起头来,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

     “不是这样的!”里沙子赶紧解释,“她哭闹着不肯起来,我才想把她放在这里待一会儿。

    我躲在那里偷看呢。

    ”她用颤抖的手指着前方转弯处——我为什么颤抖?我没有说谎,只是在说明事实。

     刚才还忘记哭泣、一心找妈妈的文香此刻紧紧环抱住爸爸的脖子,放声大哭,阳一郎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里沙子拼命忍住将手上的纸袋朝他们身上扔过去的冲动。

     阳一郎皱着眉,斜眼看着里沙子: “怎么回事?你到底在干什么?”他从口中挤出这句质问。

     “不是说了吗?!”里沙子不由得激动起来,“文香闹脾气,一直蹲着不肯站起来,我手上提着东西没办法抱她啊!叫她起来就是不肯,我才想稍微走远一点,让她冷静一下。

    你看!我就在那边的转角偷看她,每次都这样啊!这孩子只要看我稍微走开就会停止哭闹,乖乖地跟上来。

    她刚才也不哭了,不是吗?” 为什么详细说明事情的经过,听起来却像谎言?里沙子看着听她解释的阳一郎,内心越来越绝望。

    文香就这样被抱着,趴在爸爸的肩上哭个不停。

    阳一郎发现她蹲在路上的时候,她明明没哭啊!阳一郎的记忆该不会是被涂改了吧。

     “你看我手上提着东西呀!”里沙子边递出纸袋,边对胡言乱语的自己深感失望。

     突然,一道光扩散开来,里沙子惊讶地看过去。

    只见围墙另一头的大门开启,有位中年妇女绷着脸,不发一语地斜睨着站在路上的里沙子和阳一郎,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总之,先回去吧!” 阳一郎一把抢过里沙子手上的纸袋,右手抱着文香,左手提着公文包和纸袋,快步离去。

    里沙子沮丧地跟在后头,心情有如罪人。

    一边听着阳一郎比平常更宠溺文香的哄慰声,一边将婆婆的料理移到盘子里。

    里沙子发现自己忘了煮饭,又赶紧洗米,按下电饭锅的按钮。

     阳一郎的哄慰声中,有里沙子从未听过的温柔。

    看来他不知道文香是那种越安抚越得寸进尺的小孩,才会不停地哄着她。

    文香不断地喊着“不要”“讨厌”“不行”,有时还胡闹大叫。

     里沙子察觉到,自己张罗晚餐的手正抖个不停。

     “自己真像个笨蛋,现在不是紧张的时候。

    要是不把事情解释清楚,阳一郎是不可能明白的。

    这是任何人、任何家长都会用的手段啊!‘要是再这样,妈妈要先走了哦!你要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

    不管你了哟!’阳一郎应该也看过类似不理会孩子闹脾气的场面吧。

    ” “原来是这样啊!文香,不可以不听妈妈的话啊!你马上就要去上幼儿园了。

    ”此时,阳一郎肯定正向坐在膝上的文香说着这些。

     里沙子擦拭桌子,摆好餐具,但饭还没煮好。

    她将通心面沙拉和用微波炉热好的菜肴端上桌,有南蛮口味的竹荚鱼、茄子炒猪肉、加了莲藕与胡萝卜的炒牛蒡。

    饭还没煮好,里沙子只好先将玻璃杯和不是很冰的啤酒摆上桌。

     “可以吃饭啦!”她尽可能装作没事。

     “小香,吃饭啦!”阳一郎用装可爱的声音说。

     “文香在妈妈那边吃过了。

    小香,我们吃饭时,你可以自己在旁边玩吧?” “什么叫自己在旁边玩啊?”阳一郎一脸不爽地说着,让文香坐上靠着餐桌的儿童餐椅。

     阳一郎看了一眼玻璃杯和啤酒,盯着里沙子瞧。

    里沙子不明白他干吗故意这么做。

     “饭还没煮好,先吃点菜吧。

    ” 里沙子开了啤酒,将酒倒进两只杯子中。

    阳一郎什么也没说,开始喝酒吃饭。

    里沙子喉咙很干,忍着想一干而尽的冲动,喝了一口啤酒含在嘴里。

    虽然不够冰,但酒温温的,还挺好喝。

     “妈妈又让我带了这么多菜回来,还另外做给文香吃,我真的很感谢她,也觉得不好意思。

    妈妈真的好能干啊。

    ” 里沙子越说越觉得有一股苦汁在口中扩散开来。

    明明不想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却觉得自己好像扯了一个不得了的谎。

     “小香,你今天晚餐吃了什么呀?” 文香没回应,伸着手想用手指碰桌上的通心面沙拉。

    里沙子见状,赶紧将盘子挪到她拿不到的位置。

    本来想开口说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一片沉默中,响起电饭锅通知饭煮好的愚蠢声音。

     “啊,煮好了。

    ”里沙子站起来,盛好饭后回座。

    阳一郎想喂文香吃莲藕,文香伸手拿起衔在嘴里的一小片莲藕,瞧了一会儿后扔在地上。

    “小香!”里沙子吞下差点喊出口的声音。

     “好了,吃饭吧!今天有点晚,不好意思。

    ” 里沙子猛然动筷。

    喉咙还是很干,口很渴,要是能将罐子里的啤酒一口喝光,该有多么畅快、多么美味啊!里沙子像要抹去这种想法似的不停地吃着。

    万一阳一郎又像昨天一样,说出那种让人想不喝醉也不行的话,可就完了。

     “你每天都会做那种事吗?” 阳一郎没有吃,将手上的筷子搁下,盯着桌上问。

    那模样不是在生气,语气也温柔得像在询问孩子。

    可即使如此,里沙子藏起的那份悸动也变得激烈。

     文香拿起盘子里的莲藕,甩一甩就扔在了地上。

    里沙子以为她可能会盯着莲藕一直看,没想到她竟然从椅子上下来,跑去玩刚才阳一郎摊放在沙发上的动画人物玩具了。

     “我刚才不是已经解释了吗?她老是闹脾气,真的让人很伤脑筋啊!所以才想稍微走远一点,让她冷静一下。

    这种事不是很常见吗?” “那可是晚上啊!” “所以我才躲在旁边呀!因为一旦我走近,那孩子不是哭个不停,就是大声哭叫。

    ” “我跑过去时没看到你,而文香明明在哭。

    ” “她已经不哭了。

    我只是躲在旁边偷看,眼睛并没有离开过文香。

    我想她大概已经不哭了,于是偷看了一下,就看到你跑过来了。

    ” 阳一郎抬起原本盯着桌面的双眼,扭着脖子,观察着里沙子。

    里沙子看到他那副表情,顿时语塞。

    “喂,你还正常吗?”阳一郎的表情好像在说,“你的精神状况没问题吧?” “超市和小弹珠店都发生过小孩被陌生人带走的案件,我想那些父母一定也是这么想吧。

    ” “什么?”里沙子蹙眉,大声反问。

    这个人在胡说什么啊? “你说当时小香就在旁边,你眼睛没离开过她。

    那些父母也是这么想的吧,就站在离孩子不远处看着。

    ” “我真的——” “我在电视上看过,仅仅几秒,孩子就被陌生人带走了。

    ” “根本——”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啊!里沙子忍住想怒吼的冲动。

    要是现在情绪失控,事情只会更糟。

     “把拔!把拔!”文香大喊。

     “噢,对不起。

    小香还没洗澡吧?和爸爸一起洗吧。

    ” 阳一郎像唱歌似的边说边站起来,一把抱起文香,举高高。

    文香被爸爸高举着,双手摇啊晃的,刚才的不开心顿时烟消云散,发出“呀―呀”的清脆笑声。

    阳一郎一边喊着“洗澡啦,洗澡啦”,一边抱着文香走向通往走廊隔间的门。

    里沙子察觉到他好像半路上突然停下了脚步,于是握着筷子看向他: “等你洗完澡出来再谈,你真的完全误会我了。

    ” “已经很晚了,周末再说吧。

    ” 里沙子思索着该怎么回应时,阳一郎转身,关上了隔间的门。

     淋浴声传来,里沙子发现自己一直凝视着紧闭的门,于是她走向冰箱,站在那里大口猛灌啤酒。

    旁边突然“哔”的一声,她吓得差点跳起来。

    环视周遭,才发现是冰箱门打开太久的警告声。

    里沙子赶紧关上冰箱门,慢慢地喝着剩下的啤酒。

    阳一郎看到她这样子会做何感想?想想就很恐怖,她却不知为何很想笑。

     里沙子将简单冲洗过的空罐丢进专用的垃圾桶,回到餐桌旁,继续吃着阳一郎几乎没动筷的晚餐。

    从浴室传来五音不全的歌声,听不出来是什么歌。

    她又盛了一碗饭,但实在吃不完,于是将剩下的菜肴移到小盘子和保鲜盒里,开始洗碗。

     得准备明天的早餐——她顺手打开冰箱门,却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

    视线又被啤酒吸引住了:“再喝一罐吧?这次要是慢慢喝,不知道有多美味啊!他会怎么说我呢?酒鬼主妇?不对,酒精依存症?还是酗酒?” “不过是喝了两罐三百五十毫升的罐装啤酒罢了,为何就要被说成那样?他还不是一次就喝四五罐,还要喝日本酒?在外面工作的人都是这么喝的吗?那为何在家里的人就不能喝呢?”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里沙子吓了一跳,她赶紧关上冰箱门。

    听不到淋浴声,也听不到歌声,里沙子战战兢兢地回头,客厅没半个人。

    “对了,明天才吃早餐,蛋明天煎就行了,热狗也明天煎就行了,沙拉也是明天弄就可以了。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对了,准备做高汤。

    ”就在里沙子要打开冰箱的蔬果盒时—— “那个。

    ” 身后传来声音,里沙子再次吓得差点跳起来。

     “啊,吓死我了。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啊?” 她站在没开灯的厨房里,看到阳一郎隔着流理台站在日光灯下,他的面色看起来格外苍白。

     “明天早餐吃面包,可以吗?”里沙子边说,边觉得自己像是为此刻站在冰箱前面找借口。

     “文香睡着了。

    ” “今天回来得还真早呢!那孩子闹别扭闹成那样,谢谢啦。

    ” “要是真的很勉强的话,难道不能中途退出吗?”脸色苍白的阳一郎面无表情地问。

     “退出什么?” “陪审员啊!我忘了具体叫什么,反正是替补吧?既然如此,不是正好吗?没必要这么硬撑,不是吗?不然我打个电话到法院帮你说一声,如何?” “硬撑……”自己的确很辛苦,可是——“可是那些有孩子的人,也还是继续参与……”大家不分年龄与职业,都很投入,我也是。

    努力适应,担心自己跟不上;审理的内容也是,一直在努力理解。

    虽然请婆婆代为照顾文香,但接送都是我亲力而为,哪里硬撑了?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吗?里沙子这样想。

     “承认做不到别人能做到的事,也没什么可耻的啊!要是像现在这样勉强自己,万一发生什么无可挽回的憾事,怎么办?今天这件事可是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 喂,你为什么一直误会我,根本不听我怎么说?她很想这样反驳。

    突如其来的无力感袭向里沙子,眼前的隔间门再次关上。

     里沙子趴在地板上捡拾掉落的食物,将地板擦拭干净。

    原以为文香拿起来玩的只是牛蒡丝,没想到还有通心面沙拉、南蛮口味的青椒,甚至还有饭粒。

    看来是趁大人不注意时,伸手拿起来玩的。

     里沙子告诫文香不能拿食物玩的时候,一直有点严厉,也担心她会不安。

    最近文香总算稍微收敛些了,这次肯定是在爷爷奶奶家太过放纵,所以她才明知故犯。

     趴在地上的里沙子突然停手,凝视着地板上残留的污渍。

     “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阳一郎只是偶然瞧见那一幕,就产生了如此大的误会。

     “归根结底,就是太过任性、哭闹不停的文香不对。

    我很冷静,知道自己并没有冲动地将文香扔在那里不管。

     “都是让我提重物的婆婆,还有不自己买啤酒的阳一郎的错。

     “但真的是这样吗?” 这几天的事,像走马灯般浮现在里沙子的脑海。

    气到不行、一直故意不理文香的自己,斜睨窥看着自己的那名陌生女子,扔下文香、背对着她喝着啤酒的自己……明明知道生活变成这样,还是任凭桌上摆着婆婆做的菜,没有一样亲自动手料理。

    里沙子对纸袋的重量以及厌烦这重量的自己感到不屑。

     “所以,就像阳一郎所说的,是我自己的问题了? “大家都能做到的事,只有我无法做到,是吗? “我一心想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结果搞砸了现在最重要的东西,不是吗? “那时的我,真的很冷静吗? “我冷静地思考过如何安抚文香的情绪吗?我的做法只是更刺激她的情绪,不是吗? “说到底,我真的爱文香吗?” 里沙子拿起遥控器,抬头看向空调,想调高温度,才发现已经设在二十八摄氏度了。

    她拿着擦拭地板的抹布站了起来。

     打开隔间门,里沙子立刻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了。

    她背对着阳台内侧的落地窗,面对隔间门坐在餐桌旁,打开笔记本电脑,进入邮箱的页面。

    有四封未读邮件,打开一看,都是自动发送的广告。

     里沙子检索和朋友往来的信息,按下“回复”,在搜索栏处输入“南美小姐”,又将其删除,改成“南美”,然后拿起藏在笔记本电脑后头的啤酒,喝了一口。

    她查看这封来自木泽南美的信息是何时收到的,原来这封邀约共进午餐的信息是今年二月收到的。

     邮件里写着:“这是一家就算带孩子来,也可以很放松的咖啡馆,请带文香一起来哦!”还补了句,“我也会带小佑来哦!” 小佑是南美三岁的儿子。

     “不过啊,吉泽是孕妇耶!我本来也想邀请小慕啦!可是她大概没办法来吧。

    况且要是邀小慕的话,带着小孩恐怕对她不太友好。

    ” “我有赴这场午餐邀约吗?”里沙子思索了一下,觉得很好笑,“我怎么会忘了呢?要是去了,应该会记得才是。

    可是南美儿子的脸,吉泽怀孕几个月,什么时候生了小孩……这些事我都不知道。

    ” 半年前就没再联络的人,称得上是朋友吗?里沙子带着疑惑开始写回信,才写了几行就删掉重写。

     “最近如何?儿子和老公都还好吗?我们家一切平安。

    我女儿好像正值反抗期,有时真是拿她没办法啊!虽然很可爱,可是……对了,我被选为陪审员呢!没想到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真的很惊讶。

     “南美,像我这样的人,果然不适合陪审员这种重要的工作,对吧?我不够聪明,又缺乏常识,内心真的很不安。

    只是出席了几天审判就身心俱疲,家务也搞得一塌糊涂,真的对自己失去信心了。

    很久没写信给你,却都是在发牢骚,对不起啊!也许是因为不太适应,有点疲累吧。

    期待我们能再碰面。

    ” 里沙子反复看了好几遍写好的回信,虽然觉得后半段内容有点唐突,但应该还好吧。

    里沙子说服了自己,决定把这封回信发送出去。

     设定好的闹钟倒在一旁,阳一郎和文香都睡得很熟。

    里沙子也闭上眼,心情却烦躁得睡不着。

     “没问题的,只要好好沟通,一定能理解。

    阳一郎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只是今天没时间好好沟通而已。

    ”里沙子像数羊似的,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切都会雨过天晴。

    
(1) 每年的公历三月三日,又称“雏祭”,过节时摆放在女孩家中的玩具称为“雏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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