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十年图景(2/3)
也能算出原子弹的轨迹!”
帐篷外,狂风呼啸,沙粒打在帆布上沙沙作响。
一位年轻的技术员裹紧了褪色的军大衣,把冻得发紫的手指放在嘴边哈气,继续在笔记本上记录数据。
他知道,用算盘和计算尺得出的上万组数据,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无数个不眠之夜。
在青海金银滩,28岁的王淦昌隐姓埋名,化名为“王京”,在海拔3800米的高原上奔波。
稀薄的空气让他常常感到头晕目眩,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但他总是笑着对同事说:“咱们站在这风口上,可是在为国家挡风呢。
”
一次野外勘探中,突降的大雪封了路,他和队员们挤在一辆破旧的吉普车里,靠吃压缩饼干和融化的雪水维持生命。
马灯的光晕里,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看,这里就是我们的‘靶心’,等原子弹在这里爆炸,全世界都会听见中国的声音。
”
1964年10月16日15时整,倒计时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十、九、八……”秒针的跳动声在每个人的耳膜上轰鸣。
当“零”字落下的那一刻,大地仿佛突然凝固,紧接着,一道强光刺破云层,仿佛太阳提前降临人间。
“快看!”不知谁喊了一声,只见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底部是翻滚的火舌,顶部如同一朵盛开的雪莲花,在湛蓝的天空下显得既壮丽又神圣。
科研人员们相拥而泣,有人摘下帽子抛向空中,有人跪在地上亲吻着滚烫的沙土。
一位老科学家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今日,中国有了自己的‘争气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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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原子弹的光芒照亮天际时,千里之外的校园里,一群年轻人正经历着另一种“熔炼”。
响应“教育要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号召,一场场拉练如同风暴,席卷了全国的校园。
1965年深秋,北京某中学的学生们在凌晨四点集合,背包里装着窝头和咸菜,水壶里的水早已冰凉。
带队的张老师举着马灯,灯光在晨雾中摇曳:“同学们,咱们这一路,要走一百里路,就当是走‘新长征’!”
十五岁的李华把磨破的布鞋带又紧了紧,脚趾头在鞋里冻得发麻。
队伍沿着乡间小路行进,露水打湿了裤脚,远处的村庄还笼罩在黑暗中,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吠声,打破夜的寂静。
“累不累?”班长回过头,把自己的围巾往李华脖子上紧了紧。
少年们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有人不小心踩进泥坑,溅起的泥水在裤腿上开出一朵朵褐色的花。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时,他们坐在田埂上啃窝头,看着东方的天空由青转红,突然觉得,这一路的疲惫,都被这抹朝阳揉进了心里。
在沈阳某机床厂,一群中学生戴着安全帽,跟着师傅学习车工技术。
十六岁的赵建国第一次摸到车床的操纵杆,手心直冒冷汗。
“慢着点,别把刀给打了!”王师傅在旁边大声提醒,机床旋转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发麻,金属碎屑如火花般飞溅,落在赵建国的工作服上,烫出一个个小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