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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痛苦,看见因癌而剃光头发的郝金芳,那晦暗的面色被顶上白炽灯衬得阴森鬼气,叫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还比她小了六岁。
客厅狭小,一张半米宽的旧木桌紧贴东面那堵墙,桌底下有两把木凳,墙角摆着一台老式冰箱和一个玻璃木柜,透过玻璃能看见里面有几副碗筷,整个空间除了这几样,其余全是堆放在地上的一些杂物,有木制小马扎,落灰的风扇,角落里甚至堆有裹着泥的土豆。
她匆匆扫了一圈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客厅,从桌底下抽出凳子,坐下来,直奔主题道:“我在连家有我的难处,自打进门后就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后妈不好当,孩子奶奶也记恨我……”语气饱含委屈,仿佛有道不尽的苦。
郝金芳听出话里的意思,无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有难处,我没多少活头了,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立冬,你是他亲妈,我厚着脸皮麻烦你了,把孩子认回去吧,以后立冬处着对象想结婚,家里有个能说话的长辈。
”
“我也想认他,可我的难处不是一星半点……”卓舒兰左右为难,“金芳,我是瞒着家里过来的,孩子他爸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老太太年纪也大了,要知道出这么个事儿,我恐怕得带着淘淘净身出户,到时候北城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处?我自身难保,俩孩子一个都顾不上。
”
句句不离难处,却穿着一身好衣服背着名牌包,妆容精致的脸不知道砸了多少钱来保养,郝金芳不确定卓舒兰真有难处,还是单纯不想认儿子。
她说:“我让立冬上北城找你,确实也想见见那孩子,主要还是为了立冬,你不能不管他。
”
时隔十九年,郝金芳不顾当初的承诺,突然出现给自己找麻烦,卓舒兰就知道这女人没安好心,可惜只能忍着。
她将抱养和交换的后果大概提了下,前者是一个刚经历丧子之痛的产妇,收养弃婴合情合理,但凡是个人都会对她产生怜悯并谅解。
而后者,不仅得不到怜悯和谅解,可能还会面临迟来的官司以及婚姻的破裂。
这些后果她无法承担,一番好说歹说,她以为郝金芳能理解她的难处,怎料对方竟狮子开口,与她谈起条件。
“我这病花了不少钱,外头还欠着七八万。
”郝金芳直接道,“你帮我把欠的债都还了,再给立冬全款买套房,就买在南城,买个三室一厅的,房子写我名。
还有立冬身体的毛病,你带他上医院瞧瞧看能不能治好,他以后找不到对象,你帮忙给他说门亲,找个不嫌弃他的姑娘。
”
给亲儿子花钱,卓舒兰不会有任何怨言,但绝不是在要挟之下。
郝金芳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实在讨人嫌,她先前那点同情荡然无存,没了表面和气:“立冬是我儿子,该给他的我肯定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