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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动于衷,胳膊被母亲推了两下。
他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强行挤出一个笑,刚准备送上祝福,他哥连政姗姗来迟,且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
然而即便如此,老太太仍笑得合不拢嘴,激动地挪开椅子,迎上去抱住他哥:“哎呦我的乖孙子,你可来了!”
龚秀芳老眼定睛一瞧,紧张地追问孙子:“政儿,你这胳膊怎么还流血了?快让奶奶瞧瞧。
”
“没事儿,不是我的血。
”连政抱了下奶奶,疲惫道,“奶奶,祝您生日快乐。
我有点累,吃完就得回去歇着,明儿还得早起去公司。
”
“哦哦,快!”龚秀芳指挥儿子,“绍宗啊,别让政儿喝酒了,赶快弄点饭给他。
”
连绍宗转头将任务交给妻子:“舒兰,赶紧装点饭。
”
这般奶慈孙孝,连卓算明白过来了,也许奶奶早就知道他是抱养的,所以不待见他,只宠亲孙子。
眼睁睁看着母亲去讨好大哥,他莫名窝火,伴随着强烈的嫉妒。
都怪那个该死的土包子,毁了他的生活,导致他现在看谁都觉得奇奇怪怪。
妈妈不像妈妈,奶奶不是奶奶,就连原本对他好的哥哥,现在也不是他的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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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社的兼职郝立冬没有再去,一是怕中暑得不偿失,二是怕影响伤口愈合。
公共浴室的花洒不能拆卸,伤在额头,他洗澡都变得麻烦起来,洗头也必须小心翼翼,只能用盆子接水坐着洗,一个塑料盆还花了他五块钱。
几分钟搞定的事愣是磨出半个小时就算了,关键得等深更半夜,其他房客都睡了以后,才能去洗澡。
好在明天周二,可以回南城了。
昨晚从兄弟林春涛口中得知母亲精神状态有所好转,胃口也好了一些,郝立冬高兴,又主动给连卓发短信,约了具体的见面时间。
大清早,郝立冬去二楼走廊尽头的一处小阳台,收回晾了一夜的衣服裤子。
整齐地叠好塞进包里,他又叠好被褥,简单做了个卫生,背着包下楼退房。
“叔,我来退房。
”
“这就回去了啊?”旅店老板关心道,“亲戚找着没?”
“算找着了,今晚就走。
”郝立冬从兜里掏出昨晚特地买的香烟,“谢谢你啊叔,这几天这么照顾我。
”
“嘿你这孩子……去去去,上回就抽你一包烟了。
”
见老板不肯收,郝立冬攥在手里,等拿到一百块钱退房押金,扔下烟火速溜了。
到了大学城美食街,郝立冬发现学生不如前几日那么多,也不热闹,纳闷正是饭点,就见两个拖着行李箱的学生从一家米线店里出来,商量着买什么票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