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伏兵未动,杀机已现(2/3)
进来,玄德公的青衫沾着露水,手里还攥着半块冷饼:"元凯,甾丘的三万大军已拔营,我让云长带五百骑在左右护着,翼德断后。
"他扫了眼沙盘,"你说曹操会来?"
"会。
"陈子元将玉玦从腰间解下,在烛火下照了照——方才收到郭嘉的密信,说松树林里发现碎玉,"他刚得了兖州,最怕是有人抄他后路。
咱们大张旗鼓出甾丘,他必定分兵来追,到时候......"
话音被帐外的马蹄声打断。
传令兵单膝跪地,手里举着染血的木牌:"启禀军师,巨平方向斥候回报,曹军一万步骑已出北门,正往奉高方向急行!"
陈子元的指尖在玉玦上轻轻一弹,清响混着帐外的更鼓声,在夜色里荡开。
他看向赵云,后者已握紧银枪;又看向管亥,那汉子把酒囊往腰间一挂,咧嘴笑出白牙。
而此刻的兖州濮阳城,曹操正捏着从济南送来的密报。
烛火映得他眼角的细纹更深了,案头的酒盏里浮着半片枸杞——戏志才昨日咳血,他特意让人熬的补汤。
"主公。
"程昱的声音从帐外传来,"荀公达刚从徐州回来,说刘备大军出了甾丘,旗号足有三万。
"
曹操将密报折成方胜,指节抵着太阳穴。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他忽然想起戏志才说过的话:"刘备有陈元凯,如虎添翼。
"
"让奉孝进来。
"他端起补汤喝了一口,喉间泛起苦涩,"再派十队斥候,沿泰山到徐州的官道探路。
"
夜风卷起帐角,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案上的羊皮地图被掀起一角,露出"陇山"二字的墨迹,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濮阳城主帐内,青铜烛台的火苗被穿堂风扯得东倒西歪,在程昱灰白的胡须上投下摇晃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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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东阿老臣拇指摩挲着腰间玉珏,目光扫过案上摊开的羊皮地图:"云中子龙向以沉稳着称,偏生此次行军松柏林时,马蹄印浮土盖了三层——分明是怕被咱们斥候瞧出兵力多寡。
"
荀攸屈指叩了叩地图上"华林"二字,青衫袖口沾着未拭净的墨渍:"管亥那支'溃兵'旗号卷了半幅,马速迟缓,倒像故意引咱们追。
若某是刘备军师,必在华林设伏,等咱们追上去......"他突然收声,抬眼看向主位上的曹操。
曹操拇指抵着人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案头那盏补汤早凉透了,枸杞沉在盏底如凝固的血珠。
他望着荀攸指尖的位置,耳畔忽然回响起戏志才昨日咳血时的低喘:"玄德公看似步步为营,实则每招都留着后手。
"
帐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比寻常甲士轻缓三分。
曹操抬头,正见戏志才扶着门框站在阴影里。
这位颍川谋士的脸色比案上的素绢还白,唇角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可眼底的光却亮得惊人:"公达、仲德说的伏兵,怕是障眼法。
"
程昱的眉峰跳了跳,刚要开口,戏志才已踉跄着走到案前,枯瘦的手指一把扯开地图边缘——被压在下面的"济南西安"两郡地名赫然显露:"刘备在平原养兵三年,去年秋收后往济南运了二十车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