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并州易主,袁绍暗度陈仓(2/3)
马义从死了一半;如今鲜卑人来势汹汹,他拿什么守?
"主公。
"长史关靖弯腰捡起军报,指尖在"袁绍"二字上顿了顿,"袁本初的使者在门外候着。
"
公孙瓒的手指骤然收紧。
他望着窗外飘起的初雪,想起当年与袁绍结义时,两人在黄河边饮的那碗酒。
酒是热的,可如今......他突然抓起案上的狼毫,墨汁溅在舆图上,晕开团漆黑的污渍。
"写降书。
"他的声音像碎了的瓷片,"就说幽州愿与冀州永结盟好,岁贡粮五万石......"
关靖的手一抖,狼毫"啪"地掉在地上。
"主公!"他跪在地上,额头几乎要磕出血,"鲜卑人不过是要财物,我们可以......"
"住口!"公孙瓒转身时,铠甲上的鳞片擦出刺啦声。
他望着案头那柄跟随自己二十年的铁槊,想起昨日在演武场,最精锐的八百骑连射靶都脱了十箭——不是箭手不行,是箭筒里只剩半筒箭了。
"去告诉袁本初。
"他抓起案上的印泥,重重按在降书上,"我公孙伯珪,认栽。
"
冀州的使者走后,公孙瓒独自登上城楼。
初雪落在他的铁盔上,化了水,顺着护颈甲流进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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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北方腾起的黑烟,那是鲜卑人在烧边村;又望着南方,那里隐约能看见袁绍大军的旗号——他们正在撤兵,却把主力悄悄调往了并州方向。
"本初啊本初......"他摸出腰间的酒囊,猛灌一口,辛辣的酒液呛得他眼眶发红,"你这招借刀杀人,比当年界桥的伏兵,更狠。
"
与此同时,太行山的隘口处,袁绍的玄色大旗正在雪风中翻卷。
田丰骑在马上,望着前方绵延十里的军帐,呼出的白气凝成雾。
"主公,先锋已过井陉关。
"他转头看向袁绍,见那人正盯着手中的密报——是审配从鲜卑王庭送来的,说轲比能的骑兵已围住易京,公孙瓒的降书也送了过去。
袁绍把密报塞进袖中,望着远处被雪覆盖的并州山脉。
他能听见马蹄声在山谷里回响,像擂动的战鼓。
"传我将令。
"他的声音裹着风雪,"大军加速,三日后必须到晋阳城下。
"
田丰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方才在帐中,袁绍摸着舆图上的并州,眼底闪过的那丝狼一样的光。
他知道,从今日起,河北的格局,要变了。
而此刻的并州境内,晋阳令正站在城头,望着北方涌来的玄色潮水。
他摸了摸怀里那张还未送出的求救信——往幽州的路被鲜卑人堵了,往洛阳的路被黄巾余部截了。
他望着逐渐清晰的"袁"字大旗,喉结动了动,对身边的典史说:"备香案。
袁本初的大军,该到了。
"
并州晋阳,袁绍的玄色披风在城楼上猎猎翻卷。
他望着城下整队而过的并州军——铠甲上还沾着未擦净的雪水,矛尖却已映出寒芒——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三十万青壮,这比冀州三年的募兵数还多。
"主公,雁门郡太守送来降表了。
"审配捧着木匣趋步上前,匣中锦缎上躺着枚青铜虎符,"张懿旧部说,并州军库里还有八万石军粮,够十万大军吃半年。
"
袁绍伸手抚过虎符上的错金纹路,指节在"并州牧"三字上重重一按:"传我令,原并州官吏留任,粮秣三日内置换完毕。
"他转身时,玄色披风扫过城垛上的积雪,"告诉田元皓,明日祭旗,我要让天下人看看——"他望着北方仍未散去的硝烟,"袁本初的刀,比鲜卑人的马蹄更利。
"
田丰站在城楼阴影里,望着袁绍被日光镀亮的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