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哥,大牛哥!”
燕子在牛家扑了个空,不用多想就朝着医馆而来,果然在通往医馆的街上发现了牛大青。
那个高大的身影拎着菜篮,正低着头一个劲地往前冲,险些都要撞到人家拉货的板车上,好不容易才被她拽住。
“大牛哥,你走路怎么不看着点呢?都要撞……大牛哥,你脸好红啊,是发烧了么?”
连一身黝黑的肌肤也挡不住从里面透出来的红色,可想而知那是红到了什么地步。
可面对燕子的关心,牛大青只是挠了挠后脑勺,一边摇着头,一边露出憨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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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日头渐高,王溪就将院中的药材都挪到了檐下和廊中,又打开昨日还未来得及拆开的麻袋,一边将枯枝、落叶、石子等杂物捡出,一边将药材装匣。
这样采买回来的药,绝大部分都是生药,其中只有极少一部分可以直接使用,大部分还需要王溪重新炮制过。
不是买不到熟药,但是其价格高出生药两倍不说,炮制过后便很难瞧出其原来取材的好坏,更别提是否能彻底发挥药材的药性,全要看制药师傅的手艺,若是炮制得不好,治命的良药变成害人的毒药也是极有可能。
在王溪的记忆里,说着这话的王大夫一脸倦容,眼中红丝满布,泪光隐隐。
王溪的母亲是一名医女,父亲是制药的师傅,当年两人因药相识,最后结为连理,可惜后来因斗医,王溪的母亲中了对方的阴招,试药的时候坏了身子,早产生下了一个病猫似的孩子便撒手人寰。
王溪的父亲怕对家斩草除根,只能带着襁褓中的王溪到处流浪,最后定居在了这个小村子里。
所以王溪厉害的,其实不是治病看病的本事,而是学自父亲的一手制药炮药的绝活。
可惜在这样的小村子里,村民更需要的是一个能为他们看病活命的大夫,而不是一个制药的师傅。
所幸王溪的母亲留下来了一些医术的手记,王溪的父亲又明白每种药材的药性,简单的小症候只需要根据病人的状况,酌情对药方上的药量进行删减,这样数年下来,竟也是顺顺当当,没有出过大事,虽说比不得人家坐堂的大夫,但是诸如头疼脑热的小病,也能是药到病除,于是这‘王大夫’之名也算是坐实了。
而王溪也是靠着父亲传授的一手治的了病,却救不得命的医术,在这村子里继续隐姓埋名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