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有些不安。
第二日他母亲又来找他念叨,朱绛有些烦,便托了个借口去了大慈悲寺,只道是去祈福。
重游故地,其实分外感慨。
他重生后直接戍边,这还是第一次回到大慈悲寺,自己前世苦修过的地方。
远处僧人读经的声音徐徐传来,空山新雨后,远离尘嚣,朱绛不免又微微起了出世之心。
他缓缓步行在寺庙后山路间,才转过一道山间栈道,却忽然被几个玄衣护卫拦住:“请客人回转,此处不可通行。
”
朱绛一怔,看他们虽是常服,但佩刀等却是军中制式,有些微微吃惊,但他懂得规矩,便也微微点头,便要折返回去,却看到迎面走来一位银冠素袍的贵人,后边簇拥着一群侍从。
他不由凝眸看过去,四目相对,却见对方忽然脸色一喜:“朱绛!”
朱绛这才认出来:“吉祥儿?”
云祯几步走上前来喜悦笑道:“你回来了?几时回的京?也不说一声,我好给你接风。
”
朱绛道:“我回来便给你府上递了帖子,但章先生只说你在宫里有差使,一直没给我回。
”
云祯眸光闪烁,干笑道:“啊,是,最近有些忙,怪我怪我,调你回来还是我签的调令呢。
”他与朱绛并肩而行,引入了一间僻静禅院的静室内,看茶点上齐,挥退那些跟着他的侍从:“我和朱将军好生说说话,你们不必伺候了。
”
朱绛一眼看过去见他身后扈从,打头的便是宫里的内侍青松,带着好些执事,听得云祯吩咐,都垂手应声退了下去,院子里外外边站立守卫,尽皆为龙骧卫的带刀侍卫们,心里微微一凛。
但他面上也不露,只问他:“你今日来寺里是做什么?穿这身素袍,是做法会吧?”
云祯道:“这几日都住在寺里呢,给我爹娘做个法会,祈福呢,你呢?”
朱绛叹息道:“一大早我娘就找我,又磨着想让我过继,我只好来这儿找清静,你说你好好的调我回来做什么?我在边城还挺自在的。
”
云祯道:“哎,定国公老人家上门找我说情,说如今边城太平,你祖母思念你,他老人家从前待我还是挺好的,我想着他老人家确实年事已高,如今那边也太平,你老在边疆也不是个事儿,且先调回来服侍老人家几年,兵部任一任再看看,你到时候想去哪儿和我说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