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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孙晓岚> 第三卷 京城之会 第二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

第三卷 京城之会 第二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2/3)

异见那粪孔里满是黄白之物,脸上变色,嚅嚅啮啮地道:“这……这光闻就不得了啦!哪……哪能下去啊!” 卓凌昭面色沉重,说道:“钱师弟,偏劳了,本派这次东来能否大功告成,全在你这一举。

    ”众人一齐望向钱凌异,脸上都是敬佩的神色。

    钱凌异脸上冷汗直流,说道:“他妈的,我……你……我……” 钱凌异正自害怕,忽然屁股上挨了一脚。

    他立足不定,便自摔落粪坑。

    昆仑山众人一起惊呼,纷纷闪躲溅出的粪水。

     钱凌异摔跌下去,头下脚上地插在粪孔里,弄了个满脸屎尿。

    他大怒欲狂,急忙翻身站起,暴喝道:“操你奶奶雄!是谁踢你老子的!” 正凶恶间,却见众门人掩嘴偷笑。

    一人缓缓走了过来,掩鼻道:“四师弟,你好好干,回头本座会大大奖赏你。

    ”钱凌异见这人神情俨然,正是掌门卓凌昭,看来适才那脚定是他踢的。

    钱凌异神色惨淡,不知要如何推搪。

    又听那屠凌心笑道:“老四,你可快点游水啊,姓伍的他们要走远了!” 钱凌异见他幸灾乐祸,只感气愤至极,但掌门站在一旁,却又不敢多说,只狠狠地白了屠凌心一眼,咬住了牙,自往深处游去。

     却说伍定远与卖面郎两人急速在黑暗的粪渠中爬行。

    幸好时节已然入秋,天候渐寒,这臭味也不至加重。

    两人走走呕呕,不顾身上有伤,瞬间游出里许路。

    俩人正游间,忽听后头有人大呼小叫:“他妈的,一群死人,自己不会下来啊!偏要我干这苦差事,老子操你祖宗!”伍定远认出是钱凌异的声音,忙道:“昆仑山的人追来了,我们快走!” 两人又游出里许,前头忽有微微星光,卖面郎欢声道:“出口在这儿了!”便与伍定远相互扶持,爬出沟渠。

     出得粪渠,只见满天星辰,已然到了近郊香山寺附近。

    卖面郎道:“今儿是十五,香山寺里必然香客云集,咱们躲到那里去。

    ” 两人连忙往香山寺奔去。

    他们自知全身大粪极是骇人,便从小径悄悄入庙。

    谁知今夜香山寺着实热闹,到处都是善男信女。

    众人参拜间,忽地闻到一股恶臭,其腥其腐,在所难言,众香客讶异无比,不知哪里飘来这股骇人怪味儿。

     众人正自惊疑不定,猛见两个肮脏至极的乞丐挨着墙角,正想跑入偏殿。

    一名香客惊道:“那是什么东西!可是鬼么?”众香客大吃一惊,纷纷闪躲开来。

    只留了伍定远与那卖面郎呆呆立在偏殿门口,神态尴尬之至。

     庙中一名和尚急急奔了过来,大声道:“你们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 伍定远与那卖面郎暗自叫苦,两人身上有伤,走路已是不易,这般奔驰后已是全无体力,登时被人拦住。

    那几个和尚见两人满身黄白,倒也不敢真的碰他二人,只大声喝道:“你们这两个乞丐,快快给我滚出庙去!” 两人此时心力俱疲,只蹲在地上不住喘气,哪有气力回话。

    一名和尚拿出扫把,往他们背上扫去,喝道:“快走!快走!别在这吓人了!” 伍定远以往是威震西凉的捕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只是背上伤口火烧般的疼痛,全身挤不出一丝力气,只好蹲在地下挨打。

    一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人人掩鼻笑看。

     两人正挨打间,忽然有一人推开众人,走到那群和尚身边,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这般打两个乞丐。

    ” 一名和尚道:“我们也不是要欺侮这两人,只是他们身上臭得不成话,不赶出去不行哪!” 那人身着家丁服色,瞄了伍定远与那卖面郎一眼,掩鼻皱眉道:“大师父说的也没错,确实脏臭得紧。

    ”他摇了摇头,又向和尚们道:“我家夫人最有善心,见不得这种可怜人挨打受委屈。

    我这里有十两香火钱给几位大师父,快带他们去沐浴换衣。

    ” 众和尚合十赞叹,纷纷住手。

    那家丁头也不回的走了,一名百姓问道:“究竟是哪家的夫人,这般的好心啊?” 另一人道:“啊呀!你连这都不知道啊!那位贵妇哪,就是当今兵部尚书的夫人,才从扬州上来没多久哪!”说着往一处指去。

    伍定远抬头看去,只见远处家丁围绕,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贵妇,那贵妇圆圆的脸蛋,气质高雅,一看便知出身名门。

     那卖面郎原本趴在地下,忽地全身一震,直往那中年贵妇看去,好似痴了一般。

     和尚们笑道:“好啦!你们两个家伙真是幸运,遇上活菩萨啦!”说着将伍定远与卖面郎托起,带去冲水换衣。

    那卖面郎却似呆了,虽给人拉着,目光却始终不离那中年妇人。

     过不多时,两人换上粗布衣衫,活脱是庙里的火工。

    伍定远道:“兄台,我看咱们暂且躲在此处,也好歇息一阵,你说如何?”那卖面郎若有所思,魂不守舍,直待伍定远把话说了两遍,这才嗯了一声,道:“也……也好。

    ” 伍定远见他神思不属,倒也不以为异,料来适才厮杀定是太过激烈,这才让他心神不宁。

    当下两人便混在香客之中,掩人耳目,料来不要与追兵正面朝相,当不至被人认出。

     过不多时,忽听众香客大声惊叫,纷纷奔逃。

    伍定远吃了一惊,不知发生何事,忙转头去看,只见庙门口一人满身粪便,浑身恶臭,兀自大摇大摆地走进庙来。

    只听他口中还不住喝问:“喂!你们这些人,有没有看见两个全身粪便的人跑进庙来!快说!有没有!”神态凶狠,旁若无人,活脱是个恶霸。

     众香客听他问的粗鲁,无不掩嘴偷笑。

    那人怒道:“笑什么?快快回老爷的话,有没有见到两个浑身粪便的人?快点说!”一名百姓嘻嘻笑道:“有啊!” 那人大喜道:“快说!在哪儿?” 那百姓笑道:“两个倒没瞧见,一个却在眼前,老兄你去找面镜子照照,那便找到两个啦!” 那人怒道:“他妈的,居然消遣你老子!” 庙中和尚见又来了一个肮脏无比的乞丐,纷纷大怒,提起棍子冲了出去,对着那人就是一阵乱打。

    那人狂怒不已,登时和庙中和尚殴斗起来。

     伍定远见那人正是昆仑山高手钱凌异。

    他忍住了笑,知道昆仑山好手立时便要赶到,趁着庙中和尚缠住了钱凌异,非得赶紧逃走不可。

     伍定远回头一看,那卖面郎却不知去向。

    他连忙在庙中四处找寻,忽见一人呆呆的站着,面带愁容,正是那卖面郎。

     伍定远伸手拉他,低声道:“有人追来啦!快走吧!”卖面郎却似痴了,只是恍若不觉。

    伍定远只好连扯带拉的把他拖走,急速从后山逃走。

    大殿之中一众和尚们兀自叫嚷不休,料来钱凌异也不敢在京城胡乱杀人,只得莫名其妙的给人拖住乱打。

     两人往后山小径乱窜,他们身上带伤,走走停停的赶了几里路,伍定远指着一处破庙,说道:“我们上那儿歇歇。

    ” 两人甫进庙里,忽地下起大雨,稀哩哩的落将下来。

    二人各自找了块干爽的角落坐下,稍事歇息。

     伍定远一边包扎伤处,一边喘气道:“这可真险,差点就给他们抓着了,今夜全靠兄台救命,在下感激万分。

    ”那卖面郎点点头,却不言语。

     伍定远见他心事重重,歉然道:“都是在下连累兄台,害得你跟我四处逃亡,实在过意不去。

    ”说着站起身来,深深一揖。

     那卖面郎忙道:“些微小事,何足挂怀。

    ”伍定远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岂能说是小事一件?总之在下欠你一份情,日后必当图报。

    ” 卖面郎摇摇头,看着黑夜中落下的雨滴,沉默不语。

     伍定远见他愁眉不展,便打话道:“我与兄台亡命一场,却不知彼此姓名,说来实在难为情。

    ”他哈哈一笑,自道姓名,说道:“在下姓伍名定远,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卖面郎叹了口气,说道:“小弟名叫卢云。

    ” 这卖面郎就是那落第秀才卢云。

    他自离开扬州后,一直在江湖漂荡,每日以卖面糊口,四海为家。

    闲暇时习练武艺,日子虽不宽裕,但比起给人轻视笑骂的日子,已然强上许多了。

    只是他始终斩不断心中的情丝,明知和顾家小姐难有了局,还是每日郁郁。

     几个月前他到了京师,就此长居下来,哪知刚巧不巧,遇上伍定远过来吃面。

    只因他性格易于激愤,一时冲动出头,便阴错阳差地卷进这档事情里。

     伍定远见卢云面有愁容,还道是为了他的事发愁,便道:“卢兄大可放心,我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到时不会再连累你,可别再烦恼了。

    ” 卢云一怔,忙道:“伍兄误会了,小弟是为了旁的事烦恼,倒不是忧心日后处境。

    ” 伍定远一奇,暗道:“这人还真是奇怪,这当口还有什么事比性命更要紧的,他居然还有心思去想旁的事。

    ”他细细打量卢云,见他三十岁不到的年纪,虽然衣衫褴褛,但那一身浓浓的书卷气还是透了出来。

     伍定远问道:“卢兄弟,我看你年纪轻轻,一表人才,怎么会沦落到卖面的地步?” 卢云微微苦笑,说道:“乱世文章不值钱,能保住一条性命吃饭,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说着摇了摇头,无奈中却有三分自谑。

     伍定远听他自嘲,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乱世文章不值钱,兄弟果然是个读书人!”他笑了一阵,问道:“卢兄弟日后有何打算?就这样一辈子卖面吗?” 卢云摇头道:“走一步算一步了。

    倒是伍兄以后要如何度日?那些人还会继续追杀你吗?”这回轮倒伍定远沉默不语了。

    王宁大人已遭革职,天底下无人能救得了自己,血案沉冤,无一得报,饶他精明强干,这时也不禁惘然。

     黑暗中两人各自怀着心事,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两人相互凝视,又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伍定远哈哈大笑,朗声道:“天下无难事,我就不信我一辈子便这么倒楣!总有我西凉伍定远出头的一天!”卢云见他脸上满是光辉,便点头道:“伍兄面相堂堂,绝非凡人,自当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 伍定远听他这般说,自也微微一笑,道:“不瞒卢兄弟,我以前住在西凉,得罪了一批歹人,这才给人一路追杀,沦亡到京城来。

    ”他自知仍是逃犯,便不愿明说自己的身分,以免吓了卢云。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仗着我身上还有一样法宝,未必不能替自己平反。

    大家走着瞧吧!” 卢云一愣,奇道:“法宝?什么法宝?” 伍定远自知羊皮兹事体大,知道的越少,便多一分好处,当下只含浑地道:“我手上有这帮贼人作恶的罪证,来日遇上了清官,自能以此平反了。

    ” 卢云哦了一声,颔首道:“原来如此。

    伍兄带着要紧东西,难怪会被人追杀了。

    ” 两人说了一阵子话,便把供桌拆了,取过地下的旧蒲团,分当床睡。

    二人面对面躺着,经过这夜的同甘共苦,忽然有了知己知心的感觉。

    伍定远以往只有下属围绕,难得有什么真正的好友。

    他嘿了一声,说道:“卢兄弟,想不到我在患难潦倒之际,还能结交到你这样的好友,真是天意啊!” 卢云点头,转头看着门外飘下的雨丝,轻轻地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 伍定远默默念着这两句话,一时触动心事,眼眶忍不住红了。

     两人累了一夜,听着潇潇冬雨,各自在庙中安歇。

     第二日两人起了个早,庙外雨势转大,望出去水蒙蒙的一片。

    伍定远深怕昆仑高手旋即赶到,自知越早离开京城,越是安稳妥当。

    他沉思半晌,想道:“听说东北人烟罕至,倒是个避祸的好所在。

    看眼下情势,只有逃到关外,先住个一年半载再说了。

    ” 他心念笃定,便问道:“卢兄弟,我现下别无去处,只有逃到关外避祸了。

    倒是你有啥打算?可要回去京城?” 卢云听了这话,只低下头去,霎时前尘往事,一一飞入心中。

    蓦然之间,一股孤寂袭上心头,只觉人生萧索无奈,一时竟是满心寂寥,不由得叹了口气。

     满心无奈间,卢云苦笑一声,抬起头来,正要说话,忽见伍定远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眼神中竟隐隐有着期待之意,卢云心下一醒,想道:“看这伍兄嘴上不说,其实心中属意,却是要我随他一行。

    ” 想起世上还有人如此期待自己,卢云忽地有些开心。

    他嘴角泛笑,便道:“我这面贩出手劫人,怕也有些名气了。

    若要明目张胆地回到京城卖面,恐怕三两天便要出了乱子。

    ”他望着伍定远,微笑道:“我看这天子脚下,我也是待不住了。

    ” 伍定远听了这话,只感又惊又喜,忙道:“听兄弟的意思,可是要与我同行?” 卢云笑道:“卢某身无长物,连面担子也没了,还有什么地方不能去?” 伍定远大喜,此行路上有个人作伴,那是不愁没人照应了。

    他正要哈哈大笑,忽地想起路行危险,别要让卢云与灵音、李铁衫等人般,也给陷了身家性命。

    他摇了摇头,叹道:“卢兄弟,眼前你待我如此,伍某更不能害你。

    这趟逃亡非比寻常,可说凶险万分,唉……你我还是分道扬镳好了。

    ”说着说,只低下头去,脸上神情满是沮丧。

     卢云摇了摇头,笑道:“伍兄莫说见外话。

    卢云烂命一条,便算死在路边,也不必谁来收尸。

    这区区生死,又有什么好怕的?”说话间走向庙门,跟着回过头来,就等伍定远同行。

     伍定远见他如此豁达,心下自是感动无比,心神激荡间,只想日后逃脱性命,定当好好补报卢云一番。

     此时雨势转大,但性命危急,二人顾不得大雨倾盆,便即赶路。

     行出数里,只见大批官差把持要道,盘查来往行人。

    伍定远是捕快出身,官场道理明白,自知江充与东厂已各自调兵遣将,这下不只江湖高手追杀,还有官府全力查缉自己。

    他不敢再走阳关大道,便改走山间小径。

     行了三五日,路上已不见官差。

    伍定远盘算一阵,料知已脱险境,这日见到了一个小小市集,并非是什么大地方,想来东厂、昆仑山等人还不至寻到这等地方。

    他们俩人一路摘采野果而食,口中早已淡出鸟来,此时再也忍耐不住,便往那市集而去。

     两人一入小市集,便速速找了家酒店吃食。

    连着数日赶路,二人衣衫略见残破,只是各自养了几天伤,武功已尽复旧观。

    伍定远一边饮食,一边打量镇上来往行人,察看有无可疑人等。

    卢云倒是放心大嚼,一幅浑不在意的模样。

     正吃间,忽见一胖一瘦两名老者晃过店门。

    一人生得胖大无比,好似一颗圆滚滚的大橘子,手上拿着一只大秤杆,不知作何之用。

    另一人却瘦得有如竹竿,一张马脸长得离奇,手上却拿着金晃晃的一只大算盘,好似客店掌柜一般。

    伍定远是老江湖了,一见这两人形迹诡异,登时留上了神。

     那瘦老者停在店门口,高声叫道:“师哥,这里有人卖吃的,我饿得很啦!咱们吃点东西好不好?”胖老者也驻足下来,面上神情甚是不耐,只听他皱眉道:“师弟啊!你可又饿啦!你且说说,咱们为何要拣这些荒僻小路走?” 瘦老者两眼瞧着店里,嘴上斜斜一歪,没好气地道:“是你要走小路的,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搞不好要去逛窑子呢!” 胖老者大怒,说道:“放屁!咱们走小路不为别的,只为早一步赶进京城!你一下肚饿,一下拉屎,就走到明年也不成。

    ” 瘦老者嘻嘻一笑,摇头道:“师哥啊,人要饿起来,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哪!你要不许我吃东西,待会我肚子一饿,只怕会在你的肥屁股上咬个两口!” 胖老者骂道:“死小子,这把年纪还这么幼稚可笑,好啦!咱们进去吃吧!” 瘦老者闻言大喜,一溜烟的飞奔进店,身法之快,实所罕见,哪知举止却似三岁小儿一般。

    伍定远与卢云对望一眼,眼看对方身怀武艺,却不知是何来头,二人不动声色,低下头去,继续吃喝。

     二名老者甫一坐定,瘦老者便用力拍桌,大声吼道:“店家快快过来,咱们饿昏啦!我师哥大肥猪要给饿成野山猪啦!” 胖老者听他阴损自己,只呸了一声,恨恨地道:“他妈的,你说话像个人样成吗?” 过不多时,两人各点了碗面。

    店小二甫一端过,二人便稀哩呼噜地吃了起来,好似那面美味无比。

    那胖老者尤其吃的快,看来他口中虽然不满师弟,其实自己也饿得狠了,吃口面,吞口汤,好似身在云端,飘飘然不知所以。

     伍定远看得心热,想道:“这面好像不坏,一会儿也来吃上一碗。

    ” 他转头望去,待要与卢云说话,忽见卢云神情专注,彷佛全身布满功劲。

    伍定远心下一奇,正要发问,却见卢云眼也不眨,只在偷看人家面碗。

     伍定远心下暗暗奇怪,想道:“不过是碗面而已,咱卢兄弟怎地这般神情?难道这碗里藏着什么武林秘笈不成?” 伍定远哪里知道,这卢云生性最是执拗不过,一日卖面,便已成痴,此时遇上别家馆子手艺了得,面料美味,便趁机钻研起来,日后也好揣磨个中奥妙。

     胖老者吃了几口面,忽地手指门外,大声道:“师弟,你看!那是不是紫云轩的人?”伍定远本在留意卢云的神色,一听胖老者说话,便又定过神来,转看那两名老者的动向。

     那瘦老者见师兄眺头望外,忍不住奇道:“紫云轩的人来了?我怎地没瞧见?” 胖老者睁大眼睛,大声道:“当然是真的,你快去瞧瞧,别让人家走了。

    ” 瘦老者急忙答应一声,跟着追了出去。

     瘦老者甫一离去,却见胖老者探过头去,大口偷吃他师弟的面,瞬间便吃光喝尽。

    看来方才出言用意只在相骗,也好偷碗面吃。

    伍卢二人见胖老者行径如此,忍不住相视一笑,都知这两人为老不尊,行为幼稚无聊。

     过不多时,瘦老者走了回来,苦着脸道:“哪来紫云轩的人,师哥你骗我。

    ”他坐了下来,待要吃面,却发现碗底朝天,已被人偷吃干净。

     瘦老者大怒道:“师哥,你为何如此无聊?你若想吃面,再多叫一碗不就成了,何必来偷吃我的!”胖老者嘿地一声,摇头道:“你可别诬赖好人,这面不是我偷吃的。

    刚才你出门时,我见到紫云轩的人跑了进来,偷偷地把你的面吃了。

    ”看来这人心思机敏,话头转的甚是灵光,这谎言竟是丝丝入扣,全无破绽。

     瘦老者呆了半晌,跟着双眉一挺,大怒道:“师哥,咱们同门义气一场,有人偷吃我的面,你为何不加阻止?”胖老者举起食指,在师弟面前摇了摇,道:“你又冤枉我了。

    你人在外头,我怎知这面是不是你施舍给人吃的?我若贸然阻拦,别人岂不说你小气?” 瘦老者听了这话,只连连点头,道:“是啊!还是师兄你细心,我最恨旁人说我小气。

    ” 胖老者摇头道:“不是吧,说你句小气算什么?别人若说你幼稚无知时,只怕你要给气炸了吧。

    ” 瘦老者伸手掩面,跟着长叹一声,道:“他奶奶的,世人无知,世人无知。

    ”看来这“幼稚无知”四字,定与瘦老者焦孟不离,一听之下,便是三分悲凉,七分无奈,十分气愤。

     伍卢两人听他师兄弟的对答,都是忍俊不禁,各自偷笑不止。

     说话间,胖瘦老者又各叫了碗面。

    两人正自大吃大嚼,忽见瘦老者面朝门外,叫道:“师兄!紫云轩真的有人来了哪!你居然没有骗我!”胖老者嘿嘿一笑,知道他这师弟也要有样学样,好来恶整他一番,当下不加理会,只是低头吃面。

    瘦老者伸手过来,摇了摇胖老者的手臂,低声道:“师兄,真的有人来啦!” 胖老者呸地一声,正要出言讥嘲,忽听门口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店家,给来几个干净的小菜。

    ” 胖老者一愣,想不到真有人进门来了,回头一看,只见十来名男子簇拥着一名女子,正自缓步进店,只是她神情略带稚嫩,却是个明艳照人的少女。

    那几名青年男子身穿长衫,神态恭谨,都在招呼着那女子坐下,看来这女子身分定是不凡。

     瘦老者笑道:“师兄你瞧瞧!这不是紫云轩的人吗?这下咱们可省了不少力气了!” 胖老者摇头道:“胡说八道!这几个家伙愣头愣脑的,怎能是紫云轩里的人?” 瘦老者听他出言反驳,便哼了一声,发了驴劲儿,大声道:“师兄!你怎知紫云轩的人生得什么模样?说不定这帮人天生下来,便是这般愣头愣脑的驴像。

    我说长得越驴,越像是紫云轩的人!” 胖老者见师弟蛮横起来,便自嘻嘻一笑,指着卢云与伍定远两人,道:“这两个小子看来蠢得紧,照你这么说,莫非也是紫云轩的人?” 瘦老者一怔,茫然道:“这……这我倒没有留意,说不定真也是。

    ” 他瞄了店小二一眼,更是悚然一惊,说道:“糟了!这小二看来更是笨得很,该不会也是紫云轩里的人物吧!” 忽听一声娇笑,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道:“两位大叔高姓大名?左一句紫云轩,右一句紫云轩,莫非识得我们?” 众人听了这明朗娇脆的声音,都是心中一动,不由转向那少女望去。

    只见她明眸皓齿,桃笑李妍,脸颊上带着两个深深的酒涡,看来明媚可人,年岁虽小,但已是个十足十的美人胚子,料来日后身形长成,更要出落得楚楚动人。

     那胖老者听那少女这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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